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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他们一番介绍,青莲才知道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村子,而这些人便是路过此地的江湖人士。她不敢问他们是何门何派,又兴许并非她所能知晓的任何一个门派,更何况,眼下她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听他们说,数日前有魔教妖人在村子里杀了几个人,他们闻讯赶来,已经下了战帖,于十天后约战魔教妖人,要在村庄附近的梅花岭一决生死。
也就是说,十天后,这里会血溅四方!
青莲暗暗思忖,权衡利弊,最后的决定是——逃跑!
她没有武功,又失去了记忆,更从未见过血腥,更不敢想象那互相残杀的场面,她也不是什么救世主,能劝服那魔教头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听闻不久后会发生那等可怕的事情,除了逃跑,她实在别无他法。
那个脸蛋红润的姑娘叫若水,她的来头亦不简单,竟是武当山门下弟子,而那一掌拍碎椅子的男子,便是他的师叔,武当的重千山。据闻那重千山虽是个道人,却十分嫉恶如仇,常常介入江湖纷争,更是因为他出生在临安最为得势的程家堡,便与各大江湖势力时常往来,名声地位皆非寻常。
这一次前往临安,据说也是他领头,带领程家堡众人共聚在此以对魔教,当然,还带上了一个武当女弟子。
已经渐渐缓过神来不再发呆的青莲听得连连惊呼,忙问她:“武当山也收女弟子么?”
若水脸上一红,道:“我昔日崇拜武当高人,便女扮男装,混入众男子间,上武当山拜了玄音道长为师。”
青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细细看了她一遍,脸颊红红,睫毛弯弯,肌肤虽算不得白若珍珠莹似玉,却也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看都是个小姑娘模样,竟能蒙混过关?
她咬着手指,暗暗心道:这也成,你们是有多蠢,一个小姑娘把头发一扎,就认不出是男是女啦?
然而人生地不熟的,这些话她当然不敢说出口,只能就事论事,旋即又问她魔教是怎么回事。若水道:“便是位于断水崖上的青龙教,青龙教现任教主贺兰凌,三月前在武云大会上一掌拍死了前任武林盟主,虽然他也算勉强获得了武霸天下的名号,却也同时因其作风被称作魔教魔头,令武林众人只欲除之而后快。”
“那贺兰陵果真如此残忍?”青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敢想象那是副怎样场景,“那些魔教中人,当真视人命如草芥么?”
若水坐在她面前,很是理所当然地道:“行走江湖,总该讲个江湖规矩,可青龙教从不按江湖规矩办事,做事出尔反尔,手段血腥残忍,武林大会那场比试,更是胜之不武。”
“怎么说?”青莲不解地盯着她,“那贺兰陵武功很厉害总是没错吧?”
“在武林大会前夜,武当的玄机子道长突然毙命,死得十分蹊跷,我们怀疑,是被青龙教的人暗算。”若水轻哼一声,近乎咬牙切齿,“那贺兰陵自知武功敌不过,不敢光明正大与我武当高手动武,便使出这种下三滥的卑劣手段。哼,他们魔教妖人,什么时候堂堂正正过?”
若水语气中既是愤怒,又千万个不屑,青莲却暗暗心想:你们江湖人的事我不参合,我总该找个远离是非的地方,过安稳日子去。譬如开个店铺,好好经营,当个本分的生意人。只是那日救她的那人,她一直没见着,问了好几次,众人只说他有事离开了。
逃跑的计划因此而搁置,她始终想着,她该见见那个救命恩人,再找机会逃走。总是该对他道声谢的,兴许日后有朝一日,还能还了这个恩情。
就这么忐忐忑忑地过了三日,日上山头,她闲来无事在木屋外闲坐,觉着烦闷无趣,又去厨房翻来覆去寻了个橘子,自个儿在院里剥开,一瓣一瓣往嘴里送,口中一时酸酸甜甜,尝来滋味甚佳。头顶的日光明亮晃眼,她忍不住遮住眼睛,隐约瞧见远处走来一个青衣男子,身材纤瘦,面目清雅。
那青衣似一片幽幽竹影,那眉眼若淡淡笔墨勾画,光影渐浓,笑容渐淡,便似画中走来一人。
她心里一动,隐约觉得熟悉,便试探着喊道:“云大夫?”
见那人没有回话,她又喊:“你是云大夫吗?”
待慢慢近了,她才看清那人的脸,同她迷迷糊糊时见过的一样的一双眼睛,眉如墨染,目光宁静,气质十分清雅,像从古书中走出的文人墨客那般。他走来,还未说话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冰冰凉凉,她呆呆道:“怎么了……”
那人笑了笑,把手上的草药一放,道:“你已经好了,我便放心了。”声音似幽幽湖水,很是好听,可偏偏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完后,便转过身开始整理手上的草药,动作不紧不慢,青莲盯着他后背漆黑的发,以及一身的青衣,那衣料近看能瞧出极是讲究,这人竟好似家境不错。
没料想这个救命恩人会如此话少,青莲走上前想与他说话,便胡乱帮他,嘴上道:“云大夫你……你除了当大夫,还做其他什么生计呢?”
他拂开她的手,失笑道:“你再帮我,我的药便全毁了。”
手指触碰时,又是幽幽凉凉,惹得青莲稍有些紧张,心跳加快间疑惑地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择药的方式与他全然不同,她只当像平日择菜一样,把粗老部分扔掉,却不知那恰恰是他要的。脸上一红,青莲讪讪地背过手,干笑道:“那我还是不给你捣乱了。”
可是不帮他择药,又不想走开,便傻兮兮杵在他旁边,怎么看怎么像个无所适从的莽撞丫头,也不是个办法。
偏生这救命恩人又是个话少的主,青莲绞尽脑汁想着话题,对方竟然主动开口,为她解围了。
只见云大夫低着头继续整理他的草药,嘴上却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来自云凤山庄,但我家中世代行医,因此我自小也学了些许医理。”
“云凤山庄?”青莲一愣,听若水说过,这可是武林中的大势力,极不简单,难怪他能穿得如此讲究体面,青莲未加思索,脱口便道:“你也是武林中人?”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温文尔雅,目光如玉,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难不成还会武功?
他竟然笑了起来,嘴角微微弯起:“你看我不像?”
“我猜不出,我觉得你像个读书人,像个大夫,就偏偏不像武林高手,你武功厉害吗?”她想了想那日一掌劈碎长椅的人,十分天真地问道:“打得过重大哥吗?”
他对她的问题不予回答,反倒饶有兴致地问她:“那你心中的武林高手是什么模样的?”说话时他微微偏头,显得认真又专注。
青莲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这也要看是什么程度的高手了。倘若是一般厉害的,便是重大哥那样,威风凛凛,一身杀气,一看便令人心惊胆寒。”看他眼中仍是笑意,她又道:“再者,若是更厉害的,那便是真真正正的世外高人,年岁六七十,却鹤发童颜,面色红润,同年轻人无异,这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反正无论如何,都不是他这样的。
他眼中蓄满了浓浓笑意,青莲面色微红,不懂他为何这样笑,于是道:“有什么好笑的?”
云大夫只是摇头,道:“你落水不久,应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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