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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矩,由我手持槐树枝引路,大白狗载着爷爷的灵魂跟随,到了进门的一刻,隐藏在门后的老黄头突然出手,一刀斩下白狗的头颅。
但让我们没料到的是,老黄头一刀斩下去,虽然连皮带骨地直接斩下了白狗的头颅,但白狗却并没有死。
“这是怎么回事?”我手持着槐树枝,不能回头,否则阴灵就会趁虚而入,附在我身上。但老黄头一刀斩下,我却觉得周围骤然一冷,仿佛周围忽然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一般,我没见过这种阵势,不由慌了,问道。
老黄头显然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攥紧了手里的屠刀,道:“情况不对,回来的好像不是夏老头,而是别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一听附在白狗身上的不是爷爷,顿时慌了,说着就要回头,幸亏老黄头反应快,直接按住了我,接着道:“我也不知道,但受了我一刀安然无恙的肯定不简单,你别回头,继续往前走。”
我看不到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老黄头说的对,他手中的屠刀是我们专找村里屠夫借的,上面沾染了不知多少条性命,凶性十足,专克恶鬼,但白狗身上那东西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我按照老黄头的指示继续往前走,手上却有点颤抖,我虽然捡金术小有所成,但除了那个女鬼外这还只是第二次见鬼,难免有点慌张。所幸白狗身上那东西虽然强横,一时半会却也没有暴走的迹象,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神罗天罡,道法万机,我命森罗,速速现形。”我走到中堂的时候,只听老黄头猛然一喝,刀锋割破手指,就着白狗的脊背画了个符印。
就在黄老头画符的当儿,附在白狗身上的东西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开始不断挣扎,但老黄头驱魔世家的名头又岂是盖的?直接一只手按住白狗脊背,不论白狗如何挣扎,都没办法逃脱老黄头的控制。
“寒子,把槐树枝插在香炉里,然后取来墨斗和红金丝,快点。”随着老黄头的镇压,白狗挣扎的越来越凶,断裂的脖颈处不断的渗血,深红色的血液流淌在地上,快速的汇成一滩。
我依言把槐树枝插在预先备好的香炉里,然后找来捡金用的工具袋,从中找出墨斗和红金丝,却不知该怎么用,不由慌道;“要我做什么?”
此刻的院中,老黄头身披脏兮兮的道袍,一只手按住白狗脊背,另一只手不停在白狗背上画符,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血红色的符印已经快布满了白狗全身,但符印越多,白狗挣扎的也就越凶,脖颈处的血宛如喷涌一般。
照此下去,老黄头就要压制不住它了。
我正茫然无措,却听老黄头叫道:“把墨斗放在它的血里,对着它的头,然后用红金丝缠住它的脖子。”
我连忙照办,将墨斗放在白狗流出的血滩中央,而就在墨斗放下的一瞬间,满地的狗血顿时如泼了墨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黏稠,散发出浓郁的腥臭味。
“快点,用红金丝把它的脖子缠住,白狗的尸体快要坚持不住了,要是让它逃出去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老黄头见势叫道,我用两手食指分别缠住红金丝的一边,绕着白狗断裂的脖颈缠了七圈系紧。
红金丝勒住脖颈,白狗的尸体终于安分下来,不再继续挣扎,软趴趴的倒了下去,仿佛引发这一切的根本就不是它,只有它浑身上下的血色符印记录着这一切。
“老黄头,你见过识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会在爷爷头七的时候找上来?”一番挣扎,好不容易搞定,但我们俩也是累的够呛,我靠着老黄头的肩膀大喘气,忍不住问道。
老黄头用手磨挲着白狗流下的的黑血,眉头紧缩,似乎想到了什么,半晌才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只傀,是一种善于附身的野鬼,但傀鬼一般都为游魂所化,没什么大能耐,为什么这只会这么难对付?”
老黄头口中的傀我倒是略知一二,那是乡间流传的一种野鬼,没什么具体的形态,喜欢追着人跑,一般认为所谓的鬼火就是傀的一种,因为没什么危害,所以驱魔师也懒得去管。
“这不可能吧,区区一只野傀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不可置信道:“我可是连墨斗和红金丝都拿出来了。”
那红金丝乃是捡金人世代相传的宝贝,据说乃是夏家祖先用雷击枣木和金粉锻打成就,有破邪降魔的能力。
老黄头沉思片刻,用手抚摸着白狗逐渐冰冷的尸体,道:“不,这不是野傀,这应该是被有心之人专门圈养的傀,你看白狗的尸体。”
我沿着老黄头的手指看去,却见原本布满了白狗身体的血印正在缓缓消失,不,那不是消失,更像是白狗的尸体吸收了那些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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