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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仅仅是一名花坊女子,为何会如此引人注目?”秦锦绣不解得自言自语。
“我也不得而知,因为琉月在遇害前,经历过痛苦之事。”明月陷入回忆,“我总是担心她出事,果然没有几日,真的出事了。”
一言不发的方正突然发问:“昨日,我和王汉封存海棠苑时,明月姑娘并未多言,为何今日,明月姑娘却设下此局,不知明月姑娘到底有什么企图?”
秦锦绣也质疑地看向明月,“听闻你与琉月素来不合,又怎么为她费尽心思?”
“哎!月浓花坊出了此等大事,花姨娘暗里下了死命令,谁要是多嘴,就将其卖入最下等的青楼,所以,你们谁也问不出琉月的任何事情,当着众人的面,我自然也不会乱说。”
明月面带忧色,沾了沾眼角的泪花,“我和琉月自幼在月浓花坊长大,同年入坊,同年出坊,暗下结了深厚情谊的,为了不引起花姨娘和外人的注意,我们都是在背地里交心,故意在外人面前争风吃醋。”
“花坊这个行当低贱,我们互相抱怨,互相打气,互相扶持,只是她性格多变,时而高兴,时而忧伤,爱甩小性子,我也司空见惯了。”
“原来如此。”秦锦绣默然地摸过手腕上的镯子,从古自今,每个卖笑女子的身后都有耐人寻味的故事,能结下深厚的友情,也着实不易。
方正一脸正气地问道:“莫非你知晓琉月姑娘的死因?”
明月泪眼婆娑,美艳的小脸梨花带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方大人,方夫人,琉月溺水而亡,之前又受人侮辱,她一生苦难,还请方大人明察秋毫,为琉月伸冤。”
“受人侮辱?”秦锦绣扶起明月,“难道她生前受到过性侵犯?”
“性侵犯?”明月糊涂不解,“不知方夫人什么意思?”
“你不必听她胡言乱语,我且问你,如若琉月真如你所言,曾经受人侮辱,那为何你迟迟不言,而偏偏要兜个大圈子,在她死后才说出实情呢?”方正言语犀利。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明月凄冷坦言:“其一:我自幼身处花坊,看过太多悲欢离合,世事无常,深知达官显贵的厉害和虚伪,我当然要试一试方大人的本领和性情;其二:花坊中人多口杂,每个人都暗藏心思,方夫人如此一闹,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岂不两全其美?”
“明月姑娘虽然屈居勾栏,但容貌娇媚,又冰雪聪明,为友人两肋插刀,这份真性情,着实不易。”方正露出怜惜的神色。
“明月姑娘不但是真性情,恐怕也暗藏心机吧。”秦锦绣斜眼微笑,“明月姑娘引我入局,引起花坊众人的注意,无非是想,若是方正无能为力破案,你想自己找出凶手。”
“方夫人真是火眼金睛,明月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月欠身一礼,“不错,正如夫人所言,我确有此意?”
“你怎么知道我是方夫人?”秦锦绣实在不懂,难道自己和方正有夫妻相?
明月掩住樱桃小嘴,“方大人迎娶秦九的女儿为妻,落花镇无人不晓,再说,方大人一进门,就偷偷跟着方夫人,那关切爱慕的眼神,我是不会看错的,能让方大人如此用心,也只能是方夫人了。”
“是啊,是啊。明月姑娘所言极是,方大人对夫人自然是呵护有加。”王汉猛烈地点头赞同。
“呃,这个……”秦锦绣泄了气,关切的眼神?有吗?自己怎么感受不到?
看来明月虽然聪慧,眼神儿却不大好。
方正丝毫没有在乎,满脸正气地说:“若是如此,不如明月姑娘与我回衙门详谈,倾多方之力,定会找出戕害琉月的真凶。”
“不行。”秦锦绣抬手阻拦,“明月姑娘是万不能去衙门的,或许凶手与月浓花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明月姑娘若是冒然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弄不好要因祸上身。”
明月脸色微变,咬住发白的红唇,“那凶手若是想杀我,动手便是,我与琉月在黄泉路上为伴,也不会孤单。”
“此言差矣,”秦锦绣拉起明月的手,“人的性命最为重要,琉月也会保佑你的,今夜大家都在后院忙碌送花宴,海棠苑暂时无恙,不如你就将所知的一切,讲给我们,也省了去衙门的祸端。”
“也好,王汉,你去守住门口。”方正并没有反对。
“好。”明月将方正和秦锦绣引到内室,倒了杯热茶之后,眼神变得凄冷伤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