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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交给谷裕华的信,被他小心翼翼的用一本厚厚的书夹在了中间,放在了书架里的灰尘最多的一个地方。
人终究是听命于本性的动物,他们绝对不会去接触自己不熟悉,不理解的事物,即便那东西如此的美好,在见到那陌生的东西的第一秒钟,必然会报以惊恐,乃至于是骇然。
所以书架里灰尘最多的一个地方,便是这个宿舍中的人最不容易接触的地方。
那里是未知的,既不熟悉的,不能用常理去理解的地方,不论是将一大笔钱还是一块金子夹在书中放在那里,只要人们不知道书里放着的是什么,对他没有丝毫的利益,自然,没有人会贸然去接触那些未知的东西。
所以林夕交给谷裕华的信件,便被他堂而皇之的放在了书架之中,那是一个稍微有点偏僻的角落,灰尘遍布,乃至于有蜘蛛网蔓延。
说来奇怪,苑南学院的宿舍里有与其它的学校不同,几乎是每一个宿舍的角落里,都放置着一个巨大的书柜。
书柜的高大,几乎是占据了这间小小的宿舍的十分之一的地方,可因为摆放得妥当,所以没有人看得出来上面有什么不对劲的。
本来这是任由学生放置书籍的书架,不过时常有几个糊涂蛋将自己的书放在书架上忘记拿走。
即便他们离开了这个宿舍,不再苑南学院就读,他们遗落在这里的书,始终都放在这里积满灰尘。
然后后来进入这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放入书籍,又忘记一两本落在书架上。
久而久之,那颇为巨大的,足以容纳下接近上百本书的书架,已经有一半左右的位置,被前人留下的书所填充。
谷裕华随手从里面拿下一本海边的卡夫卡,便将信放在了里面,书籍很久,是二零零五年一个不知名的出版社印刷而成的,书籍页面偏黄,是很常见的泛黄的再生纸。
就是那种经过回收过来的废纸,经过了一系列的化学处理之后,再恢复能够使用的状态的再生纸。
这世上无论是纸、废铁、塑料甚至于是喝光的啤酒瓶,都有再回炉重置的机会。
不过人可没有,所以人走过之后会留下一道道的痕迹,有人说这就是路,随后后面的人,又接着前人的路往前走,世上的人大多如此,不可重置,留下的路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同样的,他们留下的书也是如此。
除去一些报刊杂志,一些陈旧的不知名的作家留下的遗笔,还有一本又一本的复习资料,书架上几乎没有什么惹眼的书籍。
谷裕华轻轻的抚摸着一本书籍的封面,牛皮纸的封面上印刷着一个奔波劳累的邮差,满头的大汗,为了别人的信件而四处奔波。
这本书并不厚,作者的文笔构造以及思路也可圈可点。
不过自小读过许多书的谷裕华可没有听说过这个作者的名字。
“《邮差》?哦!你说的是美国作家威斯特威特写的那本是吗?”
听着许晴的话,谷裕华低头看一下手中的书上的署名,的确是一个名叫威斯特威特的家伙。
“这人就没有姓氏还是什么的吗?”
但凡美国的作家,向来都是有名有姓的,即便是笔名,那也不应该如此,只有简简单单的威斯特威特几个字。
譬如马克·吐温、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尤金·奥尼尔、埃德加·爱伦·坡之类的人,都是有名有姓的人。
唯独这本《邮差》的作者,只有名字,而没有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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