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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汴河,千帆远影,上京的达官显贵乘舟北行避暑,云雾山便是首选,到时候十里镇的东南街就会热闹非凡。
是以在东南街上有这么一个说法,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说的就是七月上京酷暑,达官显贵北下避暑游行至此地。
“曾掌柜什么时候要做果脯,只管着人去东峻村找我,我届时一定过来在一旁相助。”罂粟十分利索的撂下话。
曾掌柜乐的眯着眼睛,将余下的五十两银子捧给了罂粟,他善察言观色,见罂粟似还有事要忙,就道:“那到时我着人去唤你,今日就不多留你们了。”
罂粟笑着告辞,临走之前,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对曾掌柜道:“只顾着说话,都没来得及尝尝您铺子里的点心,我打包带走您不介意吧!”
曾掌柜明显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唤了活计过来,将糕点打包。
心中却觉得昨日竟是高看了这妇人,原来也不过是眼皮子浅薄的乡下农妇。
罂粟大抵能猜得出曾掌柜的腹诽,不过全然不在意。
拎着打包的糕点,三人出了门,李大郎就朝刘春草发作起来。
“你这个眼力劲儿浅的婆娘,翠花是跟人家曾掌柜谈生意,你以为偷偷摸摸拿人家的糕点就没人瞧见?白白叫翠花失了脸面!”李大郎虎着一张脸冲刘春草数落道。
刘春草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做法有些难堪,不由委屈的道:“我不是想起咱们大壮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点心,忍不住想要给大壮捎点尝尝。”
罂粟也在一旁劝道:“大嫂也没有什么错,她对大壮的这份心我能理解,再说那糕点本就是请咱们吃的,带一些回去也没什么,咱们还是赚了呢!”她笑着晃了晃手上的糕点。
李大郎心中感激,对刘春草道:“翠花为了给你找回面子,让曾掌柜把糕点给打包了,人家曾掌柜心里定是有些瞧不起咱们了。”
刘春草脸色羞红,看向罂粟,一脸愧色:“翠花,是我眼皮子浅,嫂嫂……”
罂粟浑不在意的道:“要他瞧得起做什么?咱们活的风流自在,管他人何事?曾掌柜就算瞧不得咱们,还是一样要找我教他制果脯,换句话说,瞧得起咱们又能怎么样?也不会多给咱们一两银子,本就是不相干的人,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管他作甚?”
一番话说得恣意又放纵,李大郎细细一想,觉得是她说的这个理,于是不再说话。
刘春草则是打心眼里觉得罂粟是个好的,这样为她说话,愈发觉得以后要对罂粟再好上三分。
这事撂下之后,李大郎就将心思放在了重头事上,对罂粟道:“咱们的铺子要在哪条街上找?”
“东北街。”罂粟十分肯定的给出这个答案,与李大郎所想一样,西南和西北这两条街小贩林立,全是摆摊做小生意的,不适合开铺子。
东北街再合适不过,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跟他原先的东家撞上?何况东北街上已经有了两家木具铺子,另一家一直被他原来的东家视作死对头!
在这两家木具铺子的夹击下,若是再开一家家具铺子,他们能讨得到好处么?到时万一生意凋零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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