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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村口忽来的一片狗叫打破了原本的静谧,李秉两人进村了。
话说镇子倒是不大,拢共左不过三十座房子,唯一的二层小楼就是客栈,在这倒是好认的很。李秉望了一眼客栈门口的马车,便推门进去。
青衫女子走到马车前仔细确认了一番马车的标识,确定是‘云起宗’无误,也跟了进去。
大堂空无一人,只见李秉站在钱柜前双手抱怀,一脸不高兴。
“这位爷,真的不是小的为难你,空房是有,可是本店今晚已经被别人包下了,这个小的也做不了主啊。”
听着这话,青衫女子已经大致猜到事情的大概,也上前一步道:“那能不能麻烦那个包下客栈的人出来,我当面问问他?”
店小二一脸无辜:“这……怕是不妥吧,天色已晚,那些人恐怕已经睡下了。”
话音未落,二楼却走出来一人:“店是我包下的,今晚有要事,两位对不住了,还请到别处投店吧。”
那人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约摸四十有余。说完话对着李秉两人抱拳行礼,转身就要走,却被青衫女子叫住。
“这位前辈是否来自云起宗?”
那大汉听见这话也转身回来,上下打量她,“你是?”
青衫女子一脸轻蔑的白了李秉一眼,又抱拳向络腮胡子行礼:“晚辈‘长安非派’‘盈澜儿’,见过前辈。”
那人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你是非派的人,姓盈,又是这个年纪,你难道是盈堂主的女儿?那你旁边这位就是你‘蜀风商会’的未婚夫了?”
盈澜儿略微摇头:“前辈猜的没错,家父正是盈阙。不过我跟此人素不相识。晚辈路过此处,想要住店,但这店已经被前辈您包下了。不知可否能匀给在下一间空房?天色已晚,这方圆数里,也没有别的客栈了。”
络腮胡子听着这话微微点头,沉思一刻,便道:“不行。不是我不帮忙,这也是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听我一句劝,姑娘去住别的地方吧。”说完这话,大汉本已经走回房间,却又转身回来:“还有,这几天,姑娘也不要再在人前报自家的门派名号,事情我不能明说,总之,这些天,姑娘处事小心一些。”
说完那人转身进屋,猛的关上房门,显然这事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看着络腮胡子进了房间,李秉已经笑出声来,徐徐走出客栈,一边摇头,一边朗声道:“哎呀哎呀,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活了大该啊!”
盈澜儿硬崩起脸,几乎气炸。可她看着房门,紧皱眉头,仔细想到:‘法家四门’虽然暗中有些争斗,但面子上总是维持的很好,今天明明有空房,可是这人死活不愿意给我,中间一定有问题。
正想上楼一看,却被小二拦住了:“姑娘。那位爷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您就不要让小的为难了吧。”
盈澜儿又瞥了房门一眼,使性坐在桌前,把佩剑往桌上一拍:“店不能住,吃的总有吧。随便来一点吧。我吃完就走。”
半个时辰过去,李秉到村里瞎转悠一圈又回到客栈附近,看着客栈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只留着外面两盏灯笼不明不暗的亮着。他找了一个杨树,翻身爬了上去,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糙面馒头,瞅着客栈大门就啃了起来。
回想刚才客栈里的对话。盈澜儿是‘长安非派’的人,对于这个门派,李秉再熟悉不过:
“非派”是“法家四大派”之一,创立自秦朝韩非子,隋朝时期被隋炀帝杨广重用,一时执天下法家牛耳。自唐朝时期,门派一度被打压,几近灭亡。后因门派中人扶持“武后武则天”上位,立下功劳,重新被朝廷重用,已经日渐脱离江湖。门人少习外加功夫,以内家法术见长。非派现重文轻武,已少有武功大成之人,白白荒废了上层内功,令江湖人扼腕。
那个络腮胡子便是“云起宗”,也是“法家四大派”之一,山门设在江南衡州。据传是创立自战国吴起和孙武后人,自秦朝就已不理朝政,专心研修武学,以法家武学见长,亦兼修兵家武学。高手辈出,几百年间从未中断。二十年前门派宗主辅佐好友“安禄山”“史思明”,重新牵扯入朝廷纷争,成为叛军的中坚力量。后来门派被一个女弟子接管,重新发扬光大。据说女掌门武功极高,江湖罕逢敌手。
那络腮胡子还提到盈澜儿的未婚夫是另一个法家四大派“蜀风商会”的人:嘉州“蜀风商会”是蜀中最大的门派。其源自汉代“蜀风门”,“王莽篡汉”之后,门派受到惨重打击,不得已转入从商,竟得成功。门派富贾众多,经常接济江湖中人,多年来从未与其他门派产生争执,江湖口碑甚好。武功则内外兼修,传闻不世出的高手众多,不知真假。
妙哉妙哉。这法家四大派,一下出来了三个,不知道江湖又要起什么变故。
李秉坐在树上,看着客栈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就知道“好戏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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