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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虚只觉得一种忍耐不住的颤抖从胸口处开始蔓延全身,硬挺起来的紧缩感让他顿时瞪直了眼睛,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就给了对方一口,狠狠咬住那只还在揉着自己身体的狗爪。
白影抬眼,不禁目露诧异,稍稍举了举爪子,确定对方的牙齿挂在了自己的皮毛上,它微微眯起双眸,盯着这条胆子不小竟敢偷袭的杂毛狗半响,这是在挑衅?
白影沉着脸低吼一声,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四肢用力,顷刻间便抵住了外来野狗的下颚,低下头径直咬住了对方的喉咙。
成年黑狗在远处见状,愣在原地,那条杂毛狗居然攻击白影,这是不想活了么!亏自己方才还帮它在白影面前说了好话……
莫虚毫不迟疑的……没有丝毫反抗,它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致命处的皮毛被利齿穿透的刺痛,喉咙即将被咬断而导致生理反应出来的恐惧,让它不由自主的微动着四肢。
是要死了么,莫虚心里这样想着,眉眼却是淡然的舒展开来,总归没能自然冻死饿死渴死,但是能如此果断的极大缩短生存时间,也未必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不想活的狗,死了也能早点化为土地的肥料,何必浪费这世界上的空气。
过了几秒,臆想之中鲜血四溅,一喷三尺高的场面没有出现,甚至连骨头断裂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半点,它发现自己还有呼吸,而且很顺畅,莫非是这条野狗的咬合力不行么,看上去身体如此强壮,难道这条白色的野兽,也只是虚有其表?如果要一点一点的磨断自己喉咙,那一定很疼,莫虚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却发现屁股同土地出现了摩擦的现象,身上的狗毛被湿漉漉的泥土粘着,每一下挪动都像是在拔毛,它睁开双眸,目光从自己的尾巴部位往前……看见了一道狗体被拖动所留下的泥痕。
白影叼着嘴里这条杂毛狗的喉咙,轻松的咬住皮毛,将其拖到了大棚中的一个较为干燥温暖的角落,径直松开口,仍由这条外来野狗肚皮朝天的倒在地上,随即优雅的趴在旁边的空地上,头颅高高的抬着,威严警惕的巡视四周。不远处的两条成年狗见白影似乎并不打算咬死那条杂毛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讶异或是庆幸,能碰见一条不至于很讨厌的陌生同类,在野狗群中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今日到底不必见血,他们便也同小狗们趴在一起,轮流入睡。
莫虚没有料到这样子,白影还能放自己一马,野狗的生存法则很是残酷,素不相识的两条野狗都能为了半片面包撕咬得你死我活,更何况还是发出敌意且付诸行动的自己……莫虚扭头看了看那条白色的巨大身影,被攻击了还收容敌人躲避风寒,这就是一条活生生的圣狗!
他打算重新爬到外边去,原先既定的计划不能变更,呆在温室之中,死得太慢了,不料腿爪一动,还未挪出半米,就被重新叼了回来,放在原处,一条白色的粗壮狗爪按住了莫虚的身子,炎热的气息喷洒在鼻尖处,带着一种沉稳冷冽的味道。
“别吵。”白影淡淡的说道,顺势看了眼那群睡得香甜的小奶狗们。
莫虚:“……”他方才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知道什么叫匍匐前进么!
显然白影不是那种可以和自己讲道理的狗,莫虚见暂且离开未果,便也不继续坚持,又不是非得墨守成规,少冻一晚上,也改变不了一条等死狗的命运,他嘴角抽了抽,心下叹了口气,依旧保持着仰卧的姿势,只不过头顶从灰蒙蒙的遥远天空,变成了近距离的大棚顶,上面的木梁被虫子蛀了几个缺口,从里边掉下粉尘状的木屑。
莫虚吸了几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引来旁边白色野兽的注意,对方冷冷的看了吵到小狗们熟睡的杂毛狗一眼,淡淡的甩起尾巴,将其盖在外来野狗的白绒绒的肚子上。
皮包骨头,毛也不长,如此瘦弱的一条野狗,会抵挡不住冬夜的气温,感冒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