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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管敬告诉水溶押运人员的名单,并且尾随着这批人现在已经走丢了踪影这个消息的时候,水溶难得的暴跳如雷。
“这个!蠢货!我说了多少遍让他乖乖待着乖乖待着!装的像个人似的还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来了!就那点小身手,有个什么事谁能顾得上他!这才几天就丢了,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蠢蛋!那点小聪明都喂了狗了!”帐篷里能砸的已经都交代了,水溶气的眼睛都泛红。
管敬不怕死,还伸手挎水溶的肩膀,“你这重点是对的么?不就是一小孩么,你身边以前也不少跟了几年的小孩,水灵灵娇娇气气,一个比一个极品,怎么这个就这么上心啊。粮草才应该是你一个一军统领应该关心的吧,打仗这回事情,来来往往死多少人都不算意外,活下来运气好,没活下来也是命,怎么一个小押运你就气的要死要活的。”
水溶斜眼睛看管敬,“你是在这显摆你有一张嘴啊。”
然后一抖肩膀把管敬怼开,扭头朝着桌案走过去坐下,”你还在这干嘛。”
管敬闲闲的跟在水溶后边,盘腿坐下还自己给自己倒水喝,再抬头看水溶倒是无辜的很。“我该干什么?我不是来找你的么,还干什么啊。”
水溶气不打一处来,抄手把一本兵法当头扔到了管敬脑袋上,“就你会臭贫,滚去找人,还用我说!粮草粮草!”
管敬垮了一张脸,就这还把书给水溶捡回来,放到案上摆好了,按着水溶的习惯码的整整齐齐连边角都对准,这才一边抱怨一边出去。“说什么粮草,还不是在乎你身边那个小孩,怎么就不见这么想着我,你如果这么对我我估计半夜都笑醒了!”
身后又追过来一本,管敬哈哈哈笑着跑出大帐,到了帐外就阴沉下了脸。
林安乐啊,这次怕是安乐不了了,别说安乐,祝你能保住小命吧。
那边水溶派人找,这边林安乐被绑着坐在一小破椅子上糟心的很,还不愿意站起来非要为了保证自己的气场坐着——他比图拉矮,为了能看见图拉翻眼珠子瞅的整个脑袋都发酸,一松劲就转不回来的感觉,但是,还是要坚强!气势!
瞅了一会实在是受不了,主动开口恶狠狠的口气,“你站着干嘛!不嫌脚酸啊!回去坐好了!”
图拉其实是故意站着看林安乐的,为了看林安乐大大的眼白还特意站的笔直,为此一旁护着的人笑的前仰后合停不下来。看林安乐快给自己翻的瞎了这才搂着回去坐,人质啊,可别出个什么好歹,再怎么说也是一份希望不是。
虽然看着不靠谱,极了。
林安乐暗暗扭了扭脖子这才爽快一点,被绑着手没法动,翘~起来二郎腿歪着头。
“你叫图拉,你是谁?”
图拉逗林安乐,开心的很,“我能是谁,我是图拉呗。”
“呸!”刚才那张饼林安乐和项向分了,而且没分到多少,所以这时候又饿了可不禁逗。大概来说,饿是林安乐这几天最主要的感觉,完全超越了对其他同行之人的关心以及对粮草的担心,包括害怕。
“我是说,你的身份是什么,你这个不穿衣服暴露不要脸的野蛮人!”
抑扬顿挫还喷口水,图拉还是笑嘻嘻没生气,但是旁边的小兔子倒是突然暴跳,冲出来冲着林安乐挥拳头,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还把小白牙呲出来。
图拉手里护着,对小兔子温柔的很,“别生气,生气伤身体,乖啊。”
兔子还是生气的很,用手指了指林安乐,又指了指图拉,然后挥了挥拳头,最后锤了锤胸口,意思是他骂你,我揍他,你放心。
图拉笑的更欢了,把兔子拉进怀里,指了指林安乐出馊主意。“阿元,去打他去吧,替我报仇。”
兔子,也就是叫阿元的这么一说就有些畏缩,图拉看出来,招手让身边的彪形大汉过去压着林安乐的腿,那大汉眼中不屑的很但还是过去了。
阿元见状突然就有底气高兴了,被图拉推了一把上前两步对着林安乐的鼻子就是一拳,然后一蹦一跳的回去图拉身边了。
兔子劲小,一拳下去鼻血都没出来,但是林安乐被一只兔子打了一拳眼睛都气的冒红血丝,这一拳也就导致了日后林安乐和图拉永远奉行不和睦不合作不对盘的三不原则。
用林安乐的话说就是,阿元那么可爱都是你唆使的,所有的错都是你的错,狗狗的便便也是你拉的。
见林安乐被打了图拉简直笑的要仰过气去,把难得撒欢跳跳的阿元又揽进怀里,这才正眼看林安乐。
“这里过去是江行村,但是现在村里的人已经都做了土匪,我是土匪头子图拉。”
林安乐第一次看见活土匪,真新鲜,“这可是跟话本写的和说书人说的不一样啊,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穷,真是丢了土匪的人。”说罢还颇为不屑的撇嘴,说的就像换了他就能把土匪这项事业发扬光大似的。
图拉正端着看阿元脸上被虫子咬了一口发红的地方,还颇为心疼的揉了揉,头都没回。“没有奈何谁愿意做土匪,世道太平就不走这一步了,有吃有喝就都去做大老爷,刀尖子上舔血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不是谁也能像你一样能生在繁华富庶的家里,吃喝都要丢去喂狗也不愿意给穷人一点的。”
图拉汉话说的不地道,带了一股外族的味道,发音怎么听也不对。林安乐竟是沉默,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京都也不少这样的人。当街纵马也不管不顾,欺霸少女也没有丝毫愧意,看不起穷人巴结权贵,确实没有什么好反驳。
但是事实是一回事,现在对峙的气势是另一回事啊,不说话不就落了下风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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