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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宇栎作为蒙古的世子,虽然像质子一样的锁在京城,在这个时候他却是不能退缩的了,皇帝派了他去与蒙古王公洽谈,这一去不知是要一年或是半载,说通了还好,若是说不通只怕宇栎也不会在回到京城。
这其中的曲折,宇栎明白,凝宜也明白,他走之前,让人把凝宜送他的护膝还了回来,凝宜也明白了他的选择,家国与儿女私情相比,真正的男人会懂得如何取舍,而她能做的只能在这四四方方的后宅了里替他祝福祈愿,愿他摆脱囚笼之后能在草原上展翅而翔,不求无病无痛,但求无怨无悔。
宇栎离开的当月,凝宜又多了一个小侄子,四哥给他取名叫做蒲杰,这个将来娶了日本人做妻子,又被苏军俘虏的人,奔波一生,坎坷一生,成就一生的人,现在还是一个只会哭的奶娃娃。
但是在凝宜看来这个小侄子比起他哥哥来胆子大了不少。凝宜想如果他和溥仪的性子换一下,或许后来会有不同呢。
可是历史仍然不缓不慢的按照这原本的轨迹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光绪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终于。
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旧历十月二十日的傍晚,醇王府里发生了一场大混乱。
载沣成为了大清立国以来第二位摄政王,只是前一位多尔衮是顺治的干阿玛,而载沣则是这下一任新帝的亲阿玛。
刘佳氏没来得及听完圣旨就晕倒在地。凝宜赶紧上前把人给扶住,送到卧房里王府的太监和妇差丫头们灌姜汁的灌姜汁,传大夫的传大夫,忙成一团。
这边还没消停,那边又传过来孩子的哭叫和大人们哄劝声。瓜尔佳氏虽然慕利好权,但是这时候什么都抵不上自己的儿子重要,进了宫,那就再也不是自己的儿子了,就是见了也得跪下磕头,规规矩矩的喊声请安。这不亚于剜了她心头的肉啊。
这边刘佳氏昏迷不醒,这边福晋抱着这新帝哭着不放手,未来的皇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被这阵仗吓哭,凝宜在这乱象里忙的脚不沾地,安排了太医给刘佳氏看病,安排了跟来的军机大臣和内监坐下喝茶歇息,一边赔礼,说额娘舍不得孩子,望他们宽容些时候。
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福晋红肿着眼睛望着自己的丈夫,看着他无能为力的眼神,终于松开了手,边上的内监见势立即把孩子被抱走,溥仪哭了一晚早就睡了过去,不知道就那么一晚,他再也不是那个在母亲怀里在祖母怀里宠着爱着的宝贝了,这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的重担一下子压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等人都散了,世界终于清净了,凝宜走到载沣边上,喊了一声:“五哥。”
载沣忙活了一夜,下巴上的青茬还没来得及刮,眼上的青色也格外显眼,声音微哑:“平安,你是不是觉得五哥特别没用啊。护不住溥仪,护不住幼兰,护不住额娘,我就像是一个废物。”
凝宜手搭上载沣的肩膀,“五哥,你做的是对的,你护住了这大清的百姓。”
载沣苦笑一声长叹一声:“哪里护住了?哪里护得住啊。”
同年十一月份,当今皇帝与太后前后两日驾崩了,这其中有什么辛密,凝宜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两天京城的钟声听得她浑身发冷,她只知道今天过后大清由步入了一个新的历史舞台。。
各家女眷进宫守灵的时候凝宜见过几次蕴琉,两个人只是远远的看了眼对方,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疲惫和兔死狐悲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