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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日新月异的改革开放时代,人们的生活和思维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大家共同富起来的同时,紧随“官二代”“富二代”后面的出现了“拆二代”,底层老百姓都盼着通过拆迁实现阶层的跨越。
村委会给涉及到的十多户人家在县城里租了房子,可这些人死活不搬,都想着“一院变两院,再补一百万”,弄得城关乡的乡长和书记脑袋发懵,怎么也做不通这些人的工作,只好把事情如实报到了县里。
听完他俩的汇报,聂占元第一次气的拍了桌子。
这是走马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开常委会讨论的时候,县长袁德鹏和副书记张春生本就阴阳怪气的说三道四,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平日里这两个人勾心斗角,面不和、心也不和,都在东跑西颠上蹿下跳,有意抢占县委书记宝座。
没想到空降个聂占元,还是他俩死活看不上眼的什么“政策研究室主任”,弄的他俩心里同样的别扭。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两个人反倒变成了一个鼻孔出气,在常委会上愣是尿到了一个壶里。
“把孙亦顺喊过来!这是他们村的事儿,他倒是躲清净去了”,聂占元想起了孙亦顺,指着城关乡书记李克健的鼻子。
电话一打过来,孙亦顺就知道因为什么事儿。
拆迁也闹的他心烦意乱,一边是上级领导惹不起,一边是乡里乡亲躲不起,双方都得罪不起。
接到电话,他把桑塔纳开出了一溜烟儿,村里瞬间鸡飞狗跳。他把车子直接开进政府大院后,一脚刹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你找谁?你哪个单位的?”门口警卫室里跑出了人,在后面追着他。
“我找聂书记,约好了”,孙亦顺头也不回,扔给他一句话。
“你说说吧,拆迁这事儿,怎么办?”聂占元看到满头大汗、匆忙走进小会议室的孙亦顺,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孙亦顺闻到了会议室里气氛的压抑,好像是坐到了火药桶上。
这拆迁的事儿,谁都想做的漂漂亮亮的抢下头功,可谁都不想得罪人,更怕引起群众集体上访,弄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拆迁,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事儿赶事儿的挤到了这里,县乡两级领导都在看着他,孙亦顺感觉自己被逼进了死胡同,消失多年的无赖混混劲儿让他热血上涌。
“最复杂的事情就得用最简单的办法”,他眯着眼睛幽幽的说。
“你接着说”,聂占元道。
听了孙亦顺的计划,几个人默不作声。最后聂占元狠狠心,拍了板儿,“就这样办,注意控制范围,别出人员伤亡的大事儿!”
第二天下午,孙亦顺让副主任李山通知了涉及拆迁的十几户人家,说是县里拆迁政策有调整,让各家各户晚上八点到主任家开会。
并且说主任家里准备了饭菜,边吃喝边开会。饭后大家统一意见,上报县政府。李山再次强调,主任家里已经备好了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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