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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叔叔他们摘些黄瓜西红柿带着吧”。想着都是肉食,没有蔬菜,乔玉儿随手拿起了盛水的小盆子,快步去了院里的菜地。
“这闺女真勤快。摘几个就行,他们长期吃这个,不怎么爱吃”,秀姨在她身后嘱咐着,“干体力活儿的人,就得多吃肉”。
打发走了赵连青,秀姨拉着她的手回到西屋。
西屋是宽大的双人床,铺着淡蓝色的床单。床上是两条粉红色毛巾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墙边,上面压着两个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
靠墙是三开门的大衣柜,中间的开门儿上是玻璃镜子。
秀姨从柜子里拿出两条枕巾铺在枕头上,“不脏,新洗的”,又说,“把你包里的换洗衣服挂到柜子里吧。这柜子以前是我儿子用的,他上学去了,就空了。中午你就在这屋睡会儿吧。我打呼噜,到东屋睡去。”
乔玉儿把换洗衣服挂进柜子,又在窗台上摆放好洗漱用品。听听外屋没有动静,便拉上窗帘,麻利的躺到了床上。
原想着到了陌生的环境,她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沾席睡不着。不承想上午一路颠簸,加上天气炎热,躺下没有十分钟,乔玉儿便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多。
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出屋子,秀姨已在院里的凉棚下洗着衣服。
“是不是我给你吵醒了?”秀姨歉意的笑着说。
“没有啊!我睡觉特别沉。我妈说,只要我睡着了,把我抬到院子里,都不会醒。”
“我是小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过了三十多岁吧,就睡不好了。”秀姨拿起一件湿衣服悠悠的说着,“来,帮我拧一拧。”
乔玉儿随后拿过了空盆子,两个人一个洗,一个涮,明显快了很多,转眼间黑白红绿大大小小的衣服挂满了晾衣绳。
天空飘过大片的白云,暂时遮住了灼热的阳光。
秀姨甩甩手说:“咱娘儿俩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我骑摩托带你去乡里大街上转转”,说着到杂物间推出一辆白色的铃木八零摩托车。
两个人坐着摩托车,出门向东,在砂石路上跑着。
乔玉儿俯身向前,问秀姨,“您吃饭的时候,说的村西头儿高金盛,是什么事儿啊?”
路两旁都是一人高的玉米地。秀姨看看后视镜,确信四下无人,便偏过头笑着说:
“这都是以前的事儿了。高金盛推着铡草机,给村里的曹寡妇家里干活。中午喝了半斤酒,下午一边干活,一边和曹寡妇动手动脚。他左手摸着曹寡妇的身子,右手往机器里推着草。一个没注意,把手伸进了铡草机里,整个右手都没了。”
听了秀姨的话,乔玉儿腿肚子转了一下筋。
“所以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他,酒后别干那些摆弄机器的活儿,太危险!”
摩托车穿过青纱帐,左拐上了小公路。公路上车辆很少,两旁的杨树枝繁叶茂,高高树干上面的枝叶好像搭在了一起,远远望去好似绿色长廊。
乡政府一条街上,大大小小的林立着电器、五金、饭馆、肉铺各色门面。在挂着“南满超市”牌匾的临街平房前面,秀姨停下车,两个人走进小超市。
小超市里,只有两三个孩子在挑选着冰棍。门口收银台坐着三十岁左右、穿着红色半袖衫的老板娘,半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卷曲的一缕头发耷拉在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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