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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夜的目光灼灼地盯住她,像是要把她烧出一个洞来。
柳如言脑子里转得飞快,片刻,回答道:“我刚才……刚才坐在这里,不知怎的,竟然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极秀美的姑娘,扯着我的袖子说:‘你不能和萧郎圆房。’我问她是谁。”
说道这里,柳如言抬头看了一眼萧良夜,她也许能够编出一个完美的谎言,但是她掩盖不住心里的酸痛。
阿离,她在心里再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方才把涌出来的泪光压下去。
“她说她叫玉颜?”萧良夜眼睛里的狐疑越来越浓。
“不、不是,”柳如言说,她很熟悉萧良夜的这个表情,她很熟悉他的多疑,“那姑娘说,她是玉颜姑娘的前世,和、和夫君你有一段情缘,如今虽然隔了世,仍然念念不忘。我当时大惊,说:我夫君心里有人,可如何是好?”[这个故事好像没编完 如果女主跟男主在一起了 梦里的结果是怎样的可怕 才会让女主选择常伴青灯]
柳如言说到这里,特意停了一会儿,看住萧良夜。
萧良夜一声冷笑:“柳氏,你当我是傻子么,你当初满世界嚷嚷爱慕我的时候,可有顾念过我心上有人?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娶不到别家的姑娘?又刚刚好家里危机,让你乘虚而入,硬嫁过来?”
他一直呼她“柳氏”,而不是“如言”,就好像她只有姓氏,没有名字一样。明明交换庚帖的时候,上面是有名字的。
只是他不愿意叫,他情愿用一个模糊生硬的“柳氏”定义她的存在。
就这样一个人,她爱慕了前后有近十年。
柳如言心里叹息,却说道:“夫君说的是,是我年纪小,考虑不周到,但是在梦里,那个姑娘说,如果我执意要和夫君在一起,只会落得家破人亡,死无全尸。她给我指了一条生路——就是我方才说的,古寺青灯,等夫君三年。”
她尽她全部的力量压住心里的痛楚,抬起头来,郑重地面对他的审视。
萧良夜倒没想到她有这样的胆子,一时间倒有些踌躇。柳氏窥探他,也有两三年,他虽然懒得理会,也远远见过一两次,但是近距离地接触,这还是头一次,即便他心里厌恶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
也难怪扬州城十美中有她的名字。
但是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早不梦晚不梦,人进了门,她倒做起梦来了——现在她人都进来了,名分已定,难道她就只求个下堂?
萧良夜觉得整个事情里充满了蹊跷,又有点口干舌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他就说了,新房里明明有备茶,她还乔装打扮成侍婢跑出去打水,么明显的破绽,莫不是特意的?还明目张胆地撞上他。
她到底想做什么?
萧良夜有些焦躁,只不知怎么回事,竟越来越焦躁,他再喝了一口水,就觉得一点火,从腹部蹿了上来。
新房里有点热……很热,明明是秋天了,怎么热成这个样子?萧良夜心里一动,一把把柳如言从床上揪起来:“你在茶水里下了药?”
“我没有!”
“你口口声声,要我放过你,却在茶水里给我下春药,柳氏,你这是打得一手欲迎还拒的好算盘啊!”萧良夜的声音里充满的压抑的愤怒,脸上却涌动着不正常的红潮,眼睛里也湿润起来。
“我说了我没有!”
柳如言话音落,就听得撕拉一声,衣裳已经被扯破,眼看着人一步一步逼近来,柳如言再退无可退,一咬牙,扬手,簪子猛地朝萧良夜的脖子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