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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不容易进展到只差一步就成功的地步,偏偏有人不死心地唱反调,孙老当时勃然大怒,看见说话的是岳轻的时候才勉强按捺怒气:
“岳大师还有什么指教?”
“穴点的好,能引动气场移动的只有山中真穴。”岳轻也不废话,“马踏飞燕,一飞冲天,确实大吉大利,大富大贵,但是距离要镇压真龙转化为成的煞龙,恐怕还是欠缺一些。”
这话一出,孙老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他正想说话,却被旁边的青田大师暗暗扯了一下。
青田大师此时也是心情复杂。
他虽然也将太微真人视若神明,但较之孙老却更明白面前的岳轻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像这样真才实学的风水师,能不得罪,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的。
孙老便淡淡说:
“这是当年真人嘱托的话,我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岳轻一听这话锋就知道孙老的想法,他摸摸鼻子,在心中暗叹一声好人难做,还是尽最后的努力:
“那不知解大师怎么看?”
解飞星此时犹如掉入水中再被捞出来,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这一次他并未像之前的法器那样迟疑,很肯定说:“我认为真人自有道理。”
岳轻这回无奈了。
真人是真的没有道理,他亲口说的,你们怎么就是不信了!
“既然如此——”岳轻好话说尽,别人不听,他也没办法,“那我就不打扰几位迁穴移坟了,孙老,青田大师,解大师,下次有缘再见。”
青田大师忙道:“虽然真穴已点,但迁穴之事也没有这么快,我看不如岳大师跟我们一起下山。”
岳轻淡淡一笑:“不用,我方才看过,今日正是吉时。”自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印章,放在掌心里对解飞星说:
“这就是五雷印,解大师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个,我看也是物归原主的时候……”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面色也变得古怪了一点点。
他的眼中,五雷印刚刚自口袋拿出来的时候,绕在他手上的珠子抖了一下,五雷印上厚厚的灵气就被一下卷走,只余一点稀薄的灵气还紧紧附着在五雷印身上。
珠子开了头,罗盘也不甘示弱,趁机加入,以五雷印剩下还没有完全归巢的灵气为引子,又将五雷印上仅余的灵气给掠夺了一遍。
一下功夫,五雷印就从一枚灵气闪耀的法器变成了一枚街边地摊上没人要的破烂。
岳轻佯装镇定,将东西给了解飞星,准备深藏功与名,默默离开。
偏偏解飞星看见岳轻这样爽快,名门正派继承人的风范重新占据上风,真正感激涕零,连岳轻刚才说真人的坏话都不顾了,牢牢抓住岳轻的手,不由分说将身上所有的法器都亮出来塞进岳轻手里:
“岳大师高风亮节,无以为报,这些东西岳大师看中什么尽管拿走。”
岳轻忙道:“不用不用——”他话还没有说完,又眼睁睁看着身上的珠子和罗盘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偷鸡贼一样将被自己手掌碰触到的法器的所有灵气全部吸走。
这……就算是真正换,一枚五雷印也换不了这么多的灵气……不对,法器吧。
岳轻的舌头被偷鸡贼一起给偷走了。
几分钟后,岳轻暗中狠狠打了几次珠子与罗盘,逼得两个吃货将刚才吃的灵气又倒吐出了一丁点,让解飞星拿出来的法器不至于全都黯淡无光后,以还要去机场接人为由,坚决辞别了众人的挽留,离开五峰山。
山上,青田大师入神地看着岳轻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心想,如果自己能得到岳大师的传承……哪怕是只鳞片爪,只怕也能摆脱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情况,至少能够点准真穴了吧?
真穴点出,孙老心情大好,朝解飞星笑道:“解大师,我们先回去休息,再算一下迁坟的吉日吧。这里我让人先好好看着。”
解飞星淡淡点头,合了真穴的位置用天星算法一算,脸上掠过一抹异色:“不必,如同岳大师所说,今天正是迁坟移穴的好日子,我们可以马上破土动工。”
孙老大喜过望,立刻打电话叫人山上,三十分钟后,众人齐齐回到墓碑之前,此时地已破土,众人齐齐“喝呀”一声,曾经刷了许多层漆,兀自油光发亮的棺木被从地穴中抬出。
没有人注意到,在棺木被从地穴中抬走之后,本来缠绕着墓碑,眼睛半睁半闭地煞龙已经全睁开了双眼。
它猩红的眼睛盯视前方几人,松开盘绕墓碑的身躯,露出腹下锋利的龙爪,咧张同样锋利的牙齿,悄无声息跟上抬棺上山的队伍……
岳轻这时候正坐在前往飞机场的车子之上。
就在几分钟前,被岳轻当作离开借口的张峥还真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就在广城飞机场,让岳轻给个地址,他好找过去。
别人是上飞机前发消息,他是下飞机后给通知,反正甭管怎么样,来定了!
岳轻也习惯了,特别淡定地指使司机调转方向,往飞机场开去。
一路无聊,岳轻和珠子说话:“你刚才在念什么经?催眠效果没的说,我都不记得我听了什么就睡着了。”
珠子说:“南无阿弥陀佛。”
岳轻:“嗯,然后?”
珠子:“南无阿弥陀佛。”
岳轻反应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珠子说的是它自己一直在念“南无阿弥陀佛”,他狐疑说:“不对吧,我记得音节不一样……”
“一样。”珠子云淡风轻,刚才吃饱喝足,它好像又想起了点什么,现在十分不耐烦岳轻瞎比比。
“真的?”岳轻再问。
“当然。”珠子一派高人,大爷我正在参悟天地真理,愚昧的人儿啊,你懂什么呢,还不快快让开。
“那行。”岳轻突然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开个催眠曲来听听。”
经历了山上的事情,司机完全不敢偷窥后车厢的一点动静。但饶是如此,一路上依旧能感觉小风吹着,小冷受着,冷不丁后头突然传来一声吆喝,他手上几个哆嗦,差点把车子给开到沟里去了!
司机:“对对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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