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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后续之朝暮皆为卿
时念卿去了一直想去的新西兰。
全年起伏不大的气温,一年四季都温暖怡人,也着实适合害怕寒冷与酷热的时念卿。
霍寒景在那里帮她购置了一处私人府邸,每到周末,或是他出差途径新西兰,他都会过去跟她小住。
她与霍寒景的婚礼,是在两年后。
婚礼的现场,盛大又奢华,连最不起眼的角落摆件,都是霍寒景精挑细选的。
不过,来参加婚礼的人,却不多。
时念卿的性子,是安安静静的,从来都不喜欢过于的热闹与喧哗。
所以,婚宴宾客的名单,也仅仅是她与霍寒景的亲朋好友。
时家没有什么亲戚,时念卿的朋友也不多,除了云敏,也就只有言慕烟。
霍家的正亲也极少,出了白敬文与白百晟,柳庆书夫妇,也没有过多的人出席。宴兰城与萧然等人出席,自然不例外。
尽管婚礼现场观礼的人,寥寥可数,但,时念卿却是从来没有觉得此生有此时此刻这般幸福。
婚礼的主题,是以黑色为主题。
婚纱与制服,全是纯黑色。
对于普普通通的国民来说,这颜色或许有些不吉利,但是,以霍家家族的文化,这却是最高贵最喜庆的颜色。
当然,时念卿也不是没有遗憾。
她最大的遗憾是:苏媚并没有来参加她的婚礼。
两年前,她跟随霍寒景从伦敦回到帝城的时候,苏媚便不知了去向。事后,她发来消息告知,说因为工作需求,去了国外定居。
这两年的时间,时念卿与苏媚联系虽然挺频繁,不过几乎都是发个信息与语音,连电话和视线都特别少。
时念卿觉得苏媚很反常,却又说不清楚哪里反常,为什么反常。
她有过飞去苏媚所在的国家与城市,亲自看望她的打算,但是被苏媚拒绝了。
而,苏媚婚礼的缺席,时念卿觉得这大概是她此后人生最大的缺憾。
叶靖被逮捕的时候,时念卿刚决定回到帝城。
在国外住了三年,许多心里的波澜,足够被时间慢慢的抚平。
叶靖是罪大恶极的。
霍寒景亲自下达的总统令:终身监禁,永不释放。
叶靖除了之前的祭祀大典上提供的假视频,真正的罪,是因为他对时靳岩的背叛。
时靳岩在世之时,曾又两名心腹:程君与他。
不过,程君做事仔细稳妥,渐渐更受时靳岩的重用与偏爱,叶靖便渐渐心里扭曲了。
那场要了时靳岩性命的暗杀,便是出自叶靖的手笔。
他因为记恨着时靳岩与程君,所以,泄露了霍寒景的行踪,这才导致那场悲剧。
那之后,霍寒景下达了通缉令。
他带着他妻子逃跑的时候,他怀孕五月的妻子,不幸流产大出血死在下水道里。
这致使叶靖发誓,要不仅一切代价,彻底毁了霍家。
知道真相的时念卿,自然是震惊与难过的,情绪久久不能散去。
如果没有叶靖的报复,她父亲不会死的。父亲不死,时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的悲剧,皆是源于一个叶靖。
而,时念卿发现霍寒景情绪低落,甚至之后有些暴躁的时候,是徐则暗地里告知她:三岛暗杀的背后操控者——蚁王,十年前便金盆洗手,退出了组织。
这也是一直查了这么多年,毫无音讯的真正原因。
全球几十亿万人口,想要追查出他的动向,等同于大海捞针。
时念卿端着一碗银耳汤,敲响书房门的时候,霍寒景正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桌前。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住太阳穴,时不时揉一揉。
时念卿把银耳汤放置在他手边,转而扭头看了眼窗外。
又一年的盛夏将至,蝉叫鸟鸣,聒噪不已。
但是,这样的盛夏,却又格外宁静。
时念卿扭头看着窗外渐浓渐暗的夜色,缓缓而道:“人生,就像外面挂在天空上的月亮一样,阴晴圆缺,不停更换。景,有些事情无疾而终,或许是最好的安排与结果。我想母亲大人最大的愿望是你过得开心快乐,而不是一直活在她去世的阴影里,再也走不出来。”
“那我就应该放过谋害她的真正凶手?!”霍寒景此刻的声音,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暗还要凉。
时念卿忍了忍,转眸看向他那眼底隐隐泛起的红光,以及……泪光,她说:“死者已矣,就让母亲大人好好地离去。我想她在天有灵,看见你因为她的离世,而一直痛苦,她也会伤心难过的。我一直相信那句:善恶有报。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自然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霍寒景在书房里闷了三天。
三天三夜都不曾跨出过书房半步。
期间徐则与楚易,因为政务与会议,频繁出入总统府。
不过,霍寒景闭门不见。
时念卿见他俩愁眉不展的样子,让他们暂时代替霍寒景处理了。
重新翻修后的总统府,与以前的,一模一样。
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不曾有过半点的变化。
当天下午,时念卿在刘宪的陪同下,去了宁家。
宁建帼又帮她开了一大堆的中药。
这些药都是助孕的。
可是,整整三年,她都不曾有过孕。
她也去宁阳医院检查过。
医生说,子宫恢复得不错,应该是可以怀孕的。
但是,她却一直不曾怀孕。
也许,与她有缘的孩子,此生只有两个吧,错过其一,便再也求而不得。
柳庆书与宋雯夫妇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桐姨接到柳庆书电话的时候,时念卿与霍寒景,急匆匆赶去了柳府。
这次的宋雯,是真的身体不行了,再也不是以前诓骗她与霍寒景回去看他们的假话。
宋雯去世也并非偶然。
时念卿哭得一塌糊涂。
虽然人生在世,有缘聚,便终有缘灭。
处理还宋雯后事之后,霍寒景与时念卿离开柳府。
柳庆书送别他俩的时候,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时念卿看着他那笑意,心里酸得翻天覆地。
柳庆书却说:“这是每个人最终的归宿,我没什么好悲伤的,因为她的终点,我迟早也会抵达。”
从柳府回到帝城,霍寒景有紧急会议需要召开,所以车子先送他去了第二帝宫。
抵达的时候,时念卿目送他下车,转而降下车窗对他摆手说再见,末了她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霍寒景迈着修长的腿,已经往第二帝宫的大门走了好几步,不过,他忽然折回身,疾步折返回来,猛然拉开车门,倾身一下拥抱住了时念卿。
时念卿被他的动作,搞得有点懵。
她问他:怎么了。
霍寒景却很沉默。
直到他松开她,进入第二帝宫的时候,他忽然扬起嘴角,笑得特别明媚。他说:“人生这么短,我们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时念卿检查出怀孕,是来年的5月20号。
她一脸的懵逼。
孩子来得特别突然。
毫无准备。
之前的每个月,她与霍寒景都兢兢业业备孕。可是,在他俩都彻底放弃,决定顺其自然的时候,却一下中了奖。
时念卿都搞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跟传统节日没有半点关系的一天,会成为现在年轻人的节日。
时念卿觉得身体不舒服,腹部隐隐地疼,以为是月事不准,跑去医院做超检查,检测是不是身体原因,结果却检查出已经怀孕七周,而且连胎心都瞧见了。
时念卿拿着超单,急匆匆赶到第二帝宫总统办公室的时候,霍寒景正坐在办公桌前,与萧然聊视频。
时念卿突然的出现,让霍寒景心里还挺紧张的。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瞄了眼时间。
距离他们约好去吃晚饭的时间,还有足足三个小时,她怎么突然跑来办公室,表情还一副……难以形容的模样。
霍寒景蹙了蹙眉。
匆匆跟萧然说了几句,便挂了视频电话。
他刚打算从大班椅上站起身,询问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结果时念卿却疾步绕到他那边,在他面前伸出了手。
霍寒景怔怔地盯着摊在他面前的小手,心里了然:这是找他要礼物。
好在,今天早晨来上班的时候,他早早就让徐则帮他去挑了个礼物。
他幸好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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