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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
映月湖中的亭子里,演奏的琴女停下了拨弄琴弦的纤纤玉手。对着倚在栏杆上向外望去的白裙女子道:“怎么?乐伶你也对那齐三公子心动了?”
“明桃,你难道不喜欢俊朗的容颜吗?以你郡主的身份过去,说不定有机会哦!”吴乐伶嬉笑道。
“你们吴家的名头也不小啊,你又是王城第一美人,你去的话还不手到擒来?”金明桃反过来打趣吴乐伶。
“我早先已经去过了,不过人家公子没看上我啊。”吴乐伶脸上强挤出一丝伤悲。“明桃,我的命好苦啊。”
“如果外面的那些公子哥知道你在这里叫苦,肯定会马上过来给你送殷勤。要不要我去通知他们一声啊?”金明桃轻笑道。
“我开玩笑了,明桃。这两日你有见到明洙吗?她的伤好了没有?”
“还有些微痕,想必再过两日就会痊愈了。”
“那这两天她应该憋坏了吧。”吴乐伶轻笑道。
“哈哈,想来也是,我们明日一起去看望她吧。”
“嗯!”
语歇,金明桃又开始拨动琴弦。
一阵风吹来,湖中起了波纹。
……
“呼!终于回来了。”
府邸大门外,齐云长出了一口气,方才他实在难以招架贵小姐们的热情,便找了个借口便偷偷溜了出来。
平阳的风土人情果真和洛州大不相同,让人一时间十分难以适应。
齐云想着走进了院子,一抬头却发现一道人影正在屋顶上鬼鬼祟祟的跳动,他随即张大了瞳孔。
“贼子气煞我也!还敢来?”
“这次一定要抓住你!”
他恨念着,脚下一动,跃上了屋顶,向黑衣人冲去。
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黑衣人脚下速度快了几分。
二人在屋檐上飞快的穿梭追逐着,距离越来越近。
“看你往哪跑!”
齐云伸手就要抓住黑衣人的肩膀。不料黑衣人回身一脚,手中袖口滑落出匕首,顺势向他的咽喉划来。他只好收手,闪避开来,落在一个房顶吻兽上面,黑衣人跟着也停了下来。
“阁下是谁,为何三番两次闯入我的府邸。”齐云话音中带着七分怒气。
黑衣人没有说话,拿着匕首直接向他冲了过去。
齐云去参加晚宴的时候没有佩剑,只好空手迎了上去。
匕首刺空,齐云翻手欲扼住黑衣人的手,却被他一个侧身躲开,一脚侧踢而来,齐云举臂格挡,刹那间匕首又晃至眼前,他连忙弯腰闪避。
二人快速交手,数十招过去,相持不下。
倒算个好手!
齐云暗自嘀咕。
黑衣人见久拿不下对方,借力拉开了距离,转身又开始跑。
“现在你可走不掉了。”齐云紧紧黏着黑衣人,他还未用全力。
黑衣人无心恋战,自顾左右闪避,加快速度想甩掉齐云。但是齐云像狗皮膏药一般,就是甩不掉,一直黏在他背后。
又过了两条街,齐云依然紧紧跟着,黑衣人明显开始焦急起来,回攻的招式凌乱。见黑衣人分心,齐云抓住机会,一脚踢在他腰间。
黑衣人一声闷哼,从屋顶上滚落了下去,落地后又在街上跑了起来,浑然不顾伤势。
齐云也不急了,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知道黑衣人受了伤肯定跑不远了。
一追一逃,二人来到了江边,黑衣人眼见无路可走,只能停下。
“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拳脚无眼。”齐云从先前的交手,感觉到她是一个女子,暗暗猜测着她的身份。
黑衣人站在原地没有答话,齐云直接动手了。
就在他要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面巾时,黑衣人向后一倒,落入了江水中。
齐云没有跳下去,转身迅速往府邸赶去。
他要确定她们是不是一个人。
很快,齐云又回到府邸,他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阿叶娜的屋子外,只见房间里亮着灯光。
他唤来侍卫围住屋子,走上前轻轻推开了门,地上湿漉漉的。
“果然是你。还把屏风竖起来?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齐云用力一掌击向屏风。
屏风崩碎四散,露出了后面正在木桶里泡澡的阿叶娜。
突遭此变,她却毫无惊慌之意。
四目相对,倒是齐云顿时变得手足无措,所幸阿叶娜只是露了肩以上部分在外面,他没有见到什么不该见的。
“公子有什么事吗?”阿叶娜没有惊慌,淡定的询问道。
齐云脸上发红发烫,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转念一想。
自己是来抓人的害怕什么,要怕也是贼人怕。再则门口上有水迹,这次肯定不会错了,只要找到她藏起来的夜行衣那就是证据确凿不怕她抵赖。只是她会藏在哪里呢?
齐云的目光开始在房间里扫视了起来。
见齐云不说话,目光游离,阿叶娜又问道:“公子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要不要奴家帮你找找。”
齐云没有理会阿叶娜,自顾自的寻找,心中已经千万分认定阿叶娜就是黑衣人无疑了。
在床下吗?齐云弯腰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床顶上?没有;柜子里?也没有,床单下面?还是没有。
那会在哪里,难不成是在木桶里?
齐云目光不善的看向了阿叶娜。
别以为藏在那里我就不敢看了!
木桶里阿叶娜正旁若无人的玩着水中的花瓣,捧起放开,接着又捧起。
“阿叶娜,你洗完了吗?”齐云冷冷的道,暗暗告诫自己气势上不能弱了。
“还没有,公子你要一起来吗?”阿叶娜嘻嘻笑道。
“那你快点,然后把衣服穿好。”说完齐云背过身去,同时提防着背后偷袭。
一阵水流划落得声音过后,又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而后是阿叶娜的声音。
“公子,我穿好了。你可以转身了。”
齐云转过身去,身体蓦的僵住了,嘴角感到一丝腥甜,用手摸了摸,是鼻子流出的血。
阿叶娜正倚在木桶边,浑身湿漉漉的,披着一块薄纱,笑吟吟的望着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好像片刻,又好像一个白日,齐云迈开僵硬的脚,冲了出去,关上了门。
门外,齐云伸手抹去鼻子上的血,胸口抑制不住的躁动,好在怀中古玉传来几丝清凉之意,帮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
平静过后,齐云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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