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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接近尾声,客人们开始悄然离去。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上,一片狼藉。
花园中的四人小乐团仍在演奏着动人美妙的小夜曲,任盈提着被人撕破的长裙裙角从新房里像只刚偷了腥的猫似地踮着脚走出来,不期然看见了坐在地毯上的秋白露。
秋白露身上还穿着婚礼时的第三件礼服,浅紫色的长裙将她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衬托出来,只不过本该整洁干净的绸缎面料上此刻却沾了些红酒的印子,几朵粉色的玫瑰花瓣粘在她白色镶钻的高跟鞋上,被踩成了烂泥。
她靠着墙壁,面无表情地瞧着任盈。任盈立刻有种身为田鼠却不幸被蛇盯上的感觉,她不禁有些惊讶。
她一直以为像秋白露这样的女人,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她们一出生就口含银匙,在父母和佣人的关爱下长大,心思单纯得好似一张白纸,不知道人间疾苦,不用朝九晚五的讨生活,更不用每天在公车里和男人们挤一个座位。她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擦亮自己的眼睛,找个好男人,然后相夫教子,一辈子富足安乐地过下去。
她没想到,如秋白露这般的女子,竟会有这样的凶狠凌利眼神。
咦,原来小猫也是有爪子的。
迎着那目光,任盈大咧咧地走过去,将裙角提高两指,露出雪白纤长的大腿,她席地坐在了秋白露身旁。她出生在街头,父母不详,没遇到霍东恒的时候,过得像野人一样的日子,连名字都没有,后现被他捡回去,才像个人样。别人若是在她现在的情况,或许会觉得有些尴尬,但任盈却丝毫不受影响。“秋小姐,哦,不,莫太太,你还好?”
秋白露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为什么?你明知道今天是我的婚礼,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这是她的婚礼,她的新房,可就在一个小时前,她眼睁睁地看着属于她的男人,和这个女人跌跌撞撞地一起走进了那扇门。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隔着那扇门,听见了长裙被撕破的声音,她听见女子带着嗔笑的娇语,她听到男人粗鲁的喘息声和撞击声……
她虽未亲眼所见,但她却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她是个勇敢泼辣的女人,那么她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将这对奸夫yin妇捉奸在床,可是她没有。她什么也没有做,她就像是被一只长钉钉在了门口,她听完了整个过程,直到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被耗尽,她才跌坐下来。
她知道任盈,她是霍东恒身边最亲近的秘书,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公司里的人都说他们两个关系暧昧,但她从来不信,因为霍东恒说他没有。
他说什么,她信什么,直到她的眼睛,再也不能欺骗她的心。
“为什么?这还真挺难解释的。男欢女爱,又多喝了两杯,忍不住了呗。不过,莫太太,你也不用太在意,不管霍东恒和我做过什么,他娶的那个人终究是你。”任盈无所谓的说,她的目光在房子里游走了几圈,忍不住叹道,“不过我还真挺羡慕你的,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住这样的好房子,嫁给这样的好男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秋白露的声音颤抖起来,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和任盈这样的女人交锋过,她连吵架都不会,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是啊,我确实不够高贵。可我至少还算诚实,你呢?你有什么立场说我,一个在婚前失贞的女人,要不是东恒可怜你,你知道你现在的下场会有多惨,你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给你收拾烂摊子?他为你可算操碎了心,而你呢?你除了能画几笔画,还能干什么?你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怎么还敢说别人无耻?”
任盈的话像是一记大棒打在秋白露额顶,她的身子晃了晃,眼前一片昏暗。“他……他告诉你的?”
“我们无话不说。他什么都对我讲的,包括你那些不能见人的小秘密。对了,你知道么?我第一次就是和他,他很棒的。”任盈把身子贴过去,在秋白露耳边低语,“他和我说过,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身材平板的女人,一想到要和你做+爱,他就觉得恶心,所以他才会故意把自己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