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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走远了,他们才能站起来。
裴玉娇往前一看,司徒修不见了,她也说不出刚才是什么滋味,怪怪的,大概因为自己瞧着他,他也瞧着她,那样巧,巧得好像说好了一样叫人觉得诡异。她眉头皱了皱,可她不是故意想看他的。
谁让他那么扎眼呢。
她走到车厢里,蒋琳瞧她一眼,轻声道:“表姐,你是不是跟楚王殿下很熟?”
正想着这事儿呢,就有人问她,她吓一跳,有些心虚,手不由自主捏着腰间的胖鱼玉坠道:“你,你说什么?”
“我只是好奇。”蒋琳嘻嘻笑道,“因为这次王爷们都来观龙舟,我想假如你们很熟悉,指不定能见见呢。”
这话就有些唐突了,裴玉英道:“别胡说,他只是救过姐姐,别的又没什么,再说,他这身份,岂会来见咱们?”
“这倒不一定。”裴玉画整理着衣袖,慢吞吞道,“上回不是来找大伯的?还给哥哥,应麟玩鸟铳呢,我瞧着楚王殿下人不错,许是会抽空找哥哥说会儿子话。”
“真的?”蒋琳眼睛一亮。
瞧她这样儿,好似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裴玉画素来看她不顺眼,这会儿也只是逗她,语气越发有调侃的味道:“所以你一会儿等着罢,兴许能见到他的,或者,还有其他几位王爷跟着他来也难说,哦,还有王妃,公主呢。”
听到最后,蒋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原来裴玉画在寻她开心!
是啊,自己不过是个庶女,在她们这些侯府嫡女面前,就像野草一样,难怪裴玉画看不起她!可她不也是因为命好吗,要是她能投身在侯府,会比不上裴玉画?哪怕是像裴玉娇那样的痴儿,都好。
她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撇过头去。
见她生气,裴玉英觉得裴玉画戏耍人有些过分,不过这蒋琳罢,蒋夫人没好好教,也实在是眼皮短浅,她轻拍了她一下道:“以后莫这样胡说。”
裴玉画轻轻哼了声:“什么胡说,咱们可是侯府,像大伯这样的身份,便是王爷,还不是想着拉拢呢,便是来也没什么。”
蒋琳听得更难过。
裴臻确实有这样的本事,听父亲说,他管着都督府,手里好多兵马,所以母亲才会想着将戴春林给裴玉娇做赘婿!
可他们蒋家呢,没个成器的,没什么可骄傲的,别人提起他们家,多半也是想着,是裴家亲戚,将来叫他们做个中间人。蒋琳嘴角挑起,附和裴玉画:“表叔那么厉害,我想想,兴许三妹说得还真是呢。”
完全没个骨气,若一直生气不理她,裴玉画反而会高看她几分,如今她又贴上来,裴玉画轻声一笑,连回应都懒得回了。
司徒修打马到了白河边,只见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再看水面上,与地上的人儿呼应,船也一样的多,等会儿定然找不到裴家的游舫。
可她今日既然出来了,他岂能不见她?
他想起刚才她抬着头,脸儿蒙着条绣了海棠花的纱巾,只剩双眉眼露出来,难以描绘的好看,也比平日里多了些神秘。
还破天荒得单单瞧着他。
那一刻,有喜悦从心头生出,他恨不得跳下马径直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到马背。
他嘴角翘起来,与马毅道:“你把裴家坐得画舫找出来。”
马毅暗自叹口气,那回主子与司徒璟的对话他是听到的,主子亲口承认看上裴大姑娘,还有什么可说呢?大抵这是要做楚王妃的人了。
他应一声。
司徒修翻身下马,把马缰扔给随从,随着司徒恒成前往临水亭。
早在前朝,这临水亭尚是座小亭子,有回武宗帝突来兴致,想往白河观龙舟赛,当时便坐于此地。官员们为讨好皇帝,等他一走,随即将这亭子夸大了数十倍,四周建起围栏,两边种上花木,焕然一新。
此处从此后便成为皇家专属。
一众人走进去,周边百姓都盯着看,羡慕这富贵,羡慕这权势,占了最好的位置看龙舟,而他们却近之不得,围着这亭子,足足被驱出五丈远的距离。
裴家这时才到,到了一早定好的地方,陆续上了停靠在岸边的画舫,几个姑娘眼见满河的船,一个个欢呼着都倚在围栏上,指指点点。
水波悠悠,五月的天实在晴好,裴玉英笑道:“龙舟赛要开始了。”她指给姐姐看,“你看,就在前面呢。”
“那咱们叫船夫把游舫往前划一些,虽说看不完全程,可看到开头也有意思。“裴玉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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