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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俩好啊,三匹马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深冬的东京城,华灯初上,四处呈现出五彩斑斓、流光溢彩的景象。
酒楼妓馆里充斥着猜拳行令,丝竹弹唱之声,其间不断夹杂有阵阵欢声笑语或是大声喧闹。此间种种,为夜幕下的城市生活拉开了帷幕。
东京人的夜生活,其实还有一处神秘的场所。一帮大老爷们可以在这里挥金如土的进行博弈,而博弈带来的刺激不亚于一场没有硝烟的殊死争斗。
这个神秘场所就是赌坊。
彼时的东京城里,大街小巷之中散布数十处大大小小的赌坊。这些赌坊一般通宵达旦的营业,吸引无数嗜赌如命的人在这里聚拢。
来这里的不乏达官贵人、贩夫走卒、悍兵流勇以及游手好闲之徒。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玩法。
有赢了钱吃香喝辣的,押妓嫖娼的,有输了钱望梅止渴的画饼充饥的,脱了衣服裸奔的。总之十赌者九输,很多人到头来无力偿债以致倾家荡产,或将妻女卖了抵债。
有宋以来,宋太祖对赌博深恶痛绝,曾下诏禁赌,然历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宗、哲宗至徽宗时期收效甚微,赌博之风屡禁不止。
究其原因上至皇宫贵族,朝中大臣常以博彩欢娱为由头聚众赌博,黎民百姓上行下效,民间赌博蔚然成风。
官方对于赌博的处罚,大多情况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仁宗时某位进士为例,他豪赌时一掷千金,被人告发到仁宗面前,仁宗仅以罚铜了事。
“押大,押大。”
“押小,我押小。”
话说城南的小财神赌坊里,此刻灯火通明,一群人围在一处长方形赌桌前正在专心下注。
郓哥挤在人群里头,显得毫不起眼。他从武大郎处和林猛冲处分别得到十两银子和几吊铜钱,晚上过来准备过把瘾。
下注已毕,郓哥和众赌徒一样眼晴睁得贼圆,紧盯庄家手里掷下的三只骰子在光滑的桌面滴溜溜打转。
“十一点以下算小,十点以上算大。各位瞧仔细啦!”
庄家每次掷骰子过后不忘提醒一句。
待到骰子静止时,胜负已见分晓。
一局下来,赢钱的欢呼雀跃,输钱的垂头丧气。
郓哥连输几局,他伸手在怀里一摸,两吊铜钱已输了精光。剩下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实在舍不得拿出手。
掷骰子的庄家是赌坊里的人,时间久了自然经验老道。他知道郓哥还在犹豫中,故意说道:“小哥,若是没钱的话一边呆着去,别挡着别人的路。”
郓哥道:“切!谁说我没钱,我不过就想歇两局。”
庄家道:“好好好,当我没说。”
转脸又对一个小眼睛的男子道:“王半仙,你不是能掐会算,给小哥算一卦,看今日这财神爷在哪个方位。”
王半仙是这里的常客,大家都认识。他果真掐指一算,对郓哥道:“哈哈,东南方,财神爷的位置刚好在我这里。小哥,要不咱俩换下位置。”
郓哥道:“这风水轮流转,我不信你。”
王半仙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着瞧好了。”
庄家道:“让他喘口气,你们几个先下注了啊!”
众人又开始押注,王半仙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啪”往上押住,嘴里道:“押小,我就不信了。”
庄家道:“王半仙呀王半仙,这要是输了你得给多少人算命才能挣回来,少押一点细水长流,瞧瞧这位小哥多沉得住气。”
王半仙咬牙道:“我这个人就不信邪!”
庄家手捏骰子放手心里搓了搓,将三只骰子掷洒出去。
众人屏住呼吸,王半仙忽然大笑:“赚了赚了。”
郓哥把两只胳膊放桌上,双手托住下巴看得真切,王半仙第二次押了五两银子又赚了。
王半仙然后挤到郓哥身后,把嘴巴凑过来小声道:“郓哥,今日有没有带足五两银子。”
郓哥警惕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王半仙轻轻推了郓哥一把道:“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先玩,我去上趟茅房。”
王半仙才走,郓哥骂道:“神气个毛线,小爷我还没出手呢。”
“啪!”
郓哥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直接给押上。
五两银子虽不是很多,一次性从郓哥手里出来已让在场很多人羡慕。要知道以北宋徽宗年的物价,五两银子买成大米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吃半年饭不发愁。
更让人羡慕的是,这一次郓哥居然押中了。
接下来几局,郓哥和王半仙一样每次下注纹银五两。说来也怪,他就像开了挂一样,每押必中。
银子像潮水般涌来,郓哥开始晕头了。
“十两银子,我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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