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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回到老家,在爷爷给他留的四合院待了三天就又返回省城,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大学同学郝运来的父亲与《北龙日报》一个处长是铁哥们,据郝运来说这个处长要出面办张报纸。
萧寒辞职后给郝运来说了,原本计划跟郝运来一起创办公司,但郝运来深谋远虑:你能写也爱写,如果能在报社谋个记者,公司以后的生意肯定就多了一条来路。
离开前萧寒给爷爷上了香,面对遗像他思绪万千,最宠爱他的爷爷离开人世间已经七年了……
萧寒爷爷人送外号萧喇叭,他吹唢呐的名声在方圆数十里数一数二,当年地区剧团里吹唢呐的都要慕名来拜师请教。
萧喇叭年轻时有一家办喜事,因为大雨山洪,鼓乐班赶到的就萧寒爷爷一个,但他硬是凭一支唢呐吹奏了数十个曲子,将这个喜事办的热热闹闹,从此后萧喇叭就名声远扬。
萧寒五岁起开始,爷爷就开始教他吹喇叭,有一次老爷子兴致来了,在院子里甩开膀子吹奏了一曲“百鸟朝凤”,不仅吸引了四邻五舍,萧寒惊奇的发现很多不知名的鸟儿都飞到院子旁的树上,跟着唢呐声跳来跳去、叽叽喳喳。
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萧喇叭的第十一个孙女出生后,他不寒而栗,这个在青山镇举足轻重的老人坐不住了,要知道他最小的儿媳妇都快四十岁了,箫家这一支真要到此而绝了吗?
思前想后他直奔邻村一个有过私交的阴阳先生家。见惯了婚丧嫁娶,他其实对这些个东西不是很信,但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抱着试试的心态他对这位阴阳先生直接言明:“您给好好看看,为啥我的儿子们生的都是丫头片子?”
阴阳先生随即跟他回到青山镇,先是在老宅子里到处转悠,然后再去他五个儿子家挨着查看,最后溜达到萧家的祖坟,拿出罗盘开始上下左右的忙活——萧喇叭知道这叫入坟断,高明的阴阳先生只看主家的老坟地就可以断出主家的家风,财运、官运,当然包括人丁是否兴旺。
只见阴阳先生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眉头紧皱,萧喇叭赶紧递过去烟卷:您给说说,说说。
阴阳先生不接烟:“癸山丁向,北边高耸,南面平坦,向前明堂内和它的坟墓的胸口前不高,坟前漫平儿孙旺啊?”
箫喇叭听的云里雾里:您啥意思?十一个孙女了,还儿孙旺?
阴阳先生也纳闷:“对啊,你宅院没问题,坟地也没问题,那为啥得不了男丁?”
放下罗盘,阴阳先生又在坟地转了两圈,突然指着坟地中央一个树墩子:“这里原来有树?谁给砍了?”
萧喇叭赶紧上前:是,原来有个槐树,有碗口粗了。我老大说请人看过,树根都伸到墓室不好,就砍了。
阴阳先生摇头沉思:“咱先回镇上吧。”
返回萧喇叭家,萧喇叭的老婆早就准备后酒菜。端起一杯酒,阴阳先生叹口气:“你是兄弟五个吧?”
说起来萧喇叭跟这位阴阳先生也就几面之缘,家里事情一概没谈过,听闻以为人家听说的:是,我老三。
阴阳先生喝下一杯酒接着说:“你们兄弟五个,现在就剩仨了吧?”
萧喇叭有些诧异:您怎么知道的?
阴阳先生微笑了一下:“你家祖坟本来对你是最好的,但现在对老大家有利了,你老二孤家寡人,老四横死在外,老五不是你家的了。”
这几句话差点把萧喇叭手里的酒杯惊下来。他兄弟五个,老二老婆跑了后再未续弦,也无子嗣;老四当年不知跟啥部队走后,没多久家里就收到个阵亡通知书,死哪了埋哪了都没搞清;由于家贫,老五倒插门改姓换名,虽有来往但也只是礼节性没了兄弟情谊。
箫喇叭顾不得惊讶,赶紧给阴阳先生把酒满上:神人啊,您给出个点子吧,我就想要个孙子……
阴阳先生摇头:“不好办!本来我就不该挑明你老大的事情,这有挑拨之嫌。”
萧喇叭就差跪下了:过去的事情我不去追究,毕竟一笔写不出俩萧字,其实人只要健康长寿不比啥强?老大家是出了个团长,他的孩子也都基本不务农了,可逢年过节他们回老家,我看我那些个侄子也没多光鲜。先生,我不会跟老大提这事,也不会跟他闹腾,我就想要个孙子啊!
阴阳先生慢慢喝完喝完一杯酒:“,也简单,就是那棵被砍的槐树要断你的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个树墩子再发芽。”
千恩万谢,萧喇叭送走了阴阳先生,毫不犹豫就又奔到坟地。
树被砍了好多年,树墩子都有些朽了,这如何发芽?
辗转反侧一夜,鸡叫三遍的时候萧喇叭突然冒出个主意。一骨碌爬起来,他钻进放杂物的西房翻出锤子、凿子,然后扛上铁锹就出门直奔到自家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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