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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安静过后, 有人毫不畏惧的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有第一个打头,后面的人也纷纷附和道:“就是,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跟你说, 不要得意, 早晚有你被冷落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惨了!”说完还侧过脸看了看自己的队友,仿佛郑之南下一刻就会被打入冷落的阵营。
“不知好歹!”
“我们不走的话,你又能怎样?
他们话音刚落, 郑之南从抱枕后面抽出了一把枪, 慢条斯理的上膛,接着指向对面的人,一个个挥过。
有人吓得忍不住尖叫,被枪指着的人则都不由连连后退。
郑之南笑着说:“现在觉得我能怎么样了吗?”语气淡然, 脸上含笑, 不知道还以为在问大家, 这酒真好喝,要喝一点吗?
除了有个人还算镇定,其他人都大惊失色,生怕子弹射过来,还算镇定的那个人握着拳头给自己鼓励, 对郑之南说:“我们是城主的人, 你动我们, 会被处罚的!”觉得郑之南没有这个胆子, 而城主一向对他的枕边人们不曾在意过, 那么拿枪的那个肯定会被严惩。
郑之南笑出一声说:“正如你们刚刚所说,总有我被冷落的一天,但你们要想清楚,我现在可没有被冷落,在我与你们的取舍之中,你们觉得,会被放弃的人是哪个呢?”说完便开是了读秒。
“3——”
“2——”
大家看郑之南冷峻从容的语气,不敢跟他赌,生怕念到“1”的时候自己就成了那个倒霉鬼,这么想的家伙们,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用屁滚尿流也不为过,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等人都跑出去后,郑之南扣动了扳机。
“咔哒——”
这枪没子弹。
他就是吓唬吓唬这群傻鸟。
郑之南放下枪,摇摇头说:“一群傻子。”
赫连烈怎么可能放一把有子弹的枪给他玩。
不过空枪也挺能唬人的。
郑之南想着想着笑了,因为刚刚的剧情真是他经历的最狗血的画面。
赫连烈的后院们竟然这么没水平的跑来找他晦气,如此的堂而皇之,理直气壮,这平时得多无聊。
什么鸟剧情,也太狗血俗套了,不过比起背后放冷箭,郑之南还是挺喜欢这种直白的对峙。
有意思。
哈哈哈哈。
本来心情一般般的郑之南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被愉悦了,甚至还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那么快就让这群人离开,应该多陪他们周旋一会儿,也算是给自己解闷子了。
下午,赫连烈比以往要早一点过来。
赫连烈来的时候,郑之南刚睡完午觉,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看赫连烈要做什么。
不过他猜测,大概就是讲中午那波人来找他晦气的事儿。
赫连烈一直没说话,等着郑之南吃完东西,喝完调理身体的补汤才伸出手对他说:“吃好了吗?”
郑之南点点头,手放在赫连烈的手上,看着他。
赫连烈拉着郑之南站起来,对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郑之南有些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了。”
郑之南住在顶层,赫连烈带着郑之南坐了电梯,直接去了第12层,郑之南来到北境城,除了在顶层活动过,其他层他都没去过,也没兴趣。
看到电梯在12层停下来,赫连烈继续拉着郑之南的手,走出电梯,穿过走廊,来到了一扇大门外,赫连烈推开大门,宽大的大厅里,站了一些人,仔细看的话,有些郑之南有印象,是中午的时候去找他麻烦的那伙人?
所有人头都不敢抬,整整齐齐分成两排六列站在一起。
干什么这是,来开后宫大会?
郑之南扫一眼这群人,跟着赫连烈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赫连烈让郑之南坐在他们面前正中的那把椅子上,站在他身后对郑之南说:“一个不少,都在这里。”
郑之南一脸疑惑的看向赫连烈。
干什么?要提拔他,当后宫头头?
赫连烈看一眼郑之南,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便抬眸看向前面站着的人,眼神凌厉,一改之前对郑之南的温柔。
一共12个人,其中有人抬眸偷看,看到了赫连烈移过来的目光,直接腿一软跪在了地方,其他人也纷纷跪在地上。
“城主饶命。”有的人还带着哭音。
赫连烈一只手搭在郑之南的肩头,另一只手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上面有东西,想要弹掉,他说:“求我没用,你们去招惹的又不是我。”意思很明显,指的是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切的郑之南。
立时,这群人心领神会,纷纷磕头对郑之南认错。
“请您原谅我们,我们再也不打扰您休息。”
“请您原谅我们!”
“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仿佛他们的命都捏在郑之南的手里,是死是活,全凭他来决定。
但郑之南实在是对这种事儿不感兴趣,他靠在椅子上,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撑着脸颊,对赫连烈说:“是你嫌弃他们了,所以用我来当借口要处置他们吗?”不过是骚扰了他一下,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喊打喊杀的。
赫连烈冷哼一声说:“没一个有眼力见。”
郑之南挤兑道:“哪里,各个都是心疼你昨天陪我去逛北境城,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人家都是关心你。”
不过这么粗暴直接,也很符合赫连烈的手段。
赫连烈理直气壮的说:“这些人我都忘了谁叫谁了,早知道全部都打发走了省事儿,没事儿找事儿,净给我添乱。”
郑之南直接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没兴趣。”说完,站起来往外走,他可不想背黑锅,让这些人恨他,要处置也是赫连烈来,反正都是因他而起。
赫连烈看郑之南起身走了,抬步跟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说:“怎么,吃醋了?”
郑之南心里冷哼,自作多情,没说话。
赫连烈揽住郑之南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出去,那群人就这么被晾在了大厅里。
赫连烈只顾着和郑之南解释:“这些人我真的大部分都忘记他们是怎么来的,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是自己自荐要爬我的床,你也知道的,我的魅力太大了。”
郑之南伸出大拇指说:“城主大人就是魅力大,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忙不忙得过来。”
赫连烈立即表清白说:“自从有了你,我从来没有去见过他们,一会我就叫管家将他们全打发了,以后我有你就够了。”
郑之南可不想那群人走,因为他不想天天都对着赫连烈,有了那些人,好歹也有个喘息的空间是不是。
但是他不知道赫连烈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好直接表达出来他的想法,耸了耸肩说:“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以后别有人再去打扰我就行。”
赫连烈看到郑之南不以为然的神情,颇有些不爽,因为他想看到的是吃醋,还有因为这些人而生他的气。
但这些郑之南的脸上都没有。
回到顶层,郑之南住的地方,赫连烈就把他推到了门上,然后问他:“你是不是心里很不爽。”
“……”被突然壁咚的郑之南眨眨眼睛。
赫连烈接着说:“你是不是吃醋了,不要再装若无其事了。”
“……”大哥,你是不是缺爱?这句话郑之南没说,确切的说,郑之南一直没说过话。
“小宝贝儿,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我保证。”
“我——”郑之南想说点什么让赫连烈清醒清醒。
赫连烈却直接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吻之前还说了一句:“好了,你别说了,我都懂。”
大哥,你之前不还挺聪明的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表现的这么恋爱脑?不要在这场不对等的感情里寻找爱啊情啊,那是不存在的大哥,请你理智一点思考问题。
你把我拘在这里,还妄想有一天我能爱上你?
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症。
更不会爱上这些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之前没有,往后也没有,现在亦没有。
在这个吻结束后,郑之南对赫连烈说:“你别杀他们,也不要送走他们,你这里这么无聊,有他们,我还能打发打发时间,其实他们挺可爱的。”
赫连烈一脸狐疑的看着郑之南。
“你确定?”
“我确定在这里很无聊,所以这些人不要处理掉,况且,有些还是其他城主送得,处理了,多扫别人面子是不是。”
赫连烈毫不在乎的嗤笑一声说:“我的后院,用不着看别人脸色,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先留着他们的命,给你逗逗也行。”
那天晚上,赫连烈弄的郑之南好几次都压抑不住的叫出来,完全就是永动机,好像不会累。
郑之南知道对方是没从自己这里得到想要的回答所以有些不开心,想从床上找补回来,好几次都逼得郑之南说喜欢他,爱他。
真的是,索爱的样子蠢得要死。
果然,什么小说都改变不了,人一恋爱,就犯蠢,掉智商的命运。
思想迟钝,想法单一。
当然,这些蠢样子只在郑之南面前,人前的赫连烈依旧是之前睥睨众生的高傲跋扈形象。
6月的第一天,是北境城一年一度的庆典,一如云凤城7月7的庆典,赫连烈会出席,在城楼上与万民同贺,这样的节日,平时威名远扬手段狠厉的城主赫连烈都会比平常看起来平和许多。
因为不想郑之南在这样的场合里出现而引起别人的注意,赫连烈并没有叫郑之南参加,他还不想那么快的引起秦鹤的注意,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不是很放心秦鹤真的对郑之南的逃离而无动于衷。
除此之外他还想把郑之南藏到所有人都见不到的地方,只属于他,不会被别人觊觎,但他知道,这样做,他的小宝贝儿并不会开心,所以也只能想想。
站在城楼上,俯瞰城中子民的赫连烈想着还在家中的郑之南。
却不知道,隐在暗处的某股力量终于行动了。
郑之南知道外面在搞庆典,当烟花绽放在空中的时候,他喝了一些酒,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当然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碰不得。
但身体渐渐好转,加上这样孤独寂寥的夜晚,他也不免想放肆一点。
处处都是现代建筑的北境城,让他格外想念现实里的一切。
所以就更加迫切的想要快点做完每一个任务,这样梦就可以早一点结束,他就能早一点回到自己的世界,过一个正常人的普通生活。
从前上学的时候也有过觉得生活很平淡乏味的念头,想要寻找一些刺激,现在就……很向往平淡,因为太刺激了,体验过刺激才终于明白平淡多么可贵。
郑之南穿着丝质的睡袍,端着酒杯走到了天台,看着远处的天空,虽然黑黑的,看不到什么东西,但看一看烟花,还是能看到一些的。
烟花真美,虽然短暂,但最起码璀璨过。
变化也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当烟花越来越璀璨和频繁,声音也越来越大的时候,一架直升飞机从远处与烟花绽放的地方完全相反的方向飞来,接着在郑之南的头顶上盘旋,郑之南后退一步想看个究竟,然后绳梯从飞机上掉下,一身劲装的秦鹤从绳梯上下来,不等郑之南反应,与他对视两秒便伸出一只手牢牢攥住了他的腰,郑之南手中的高脚杯从手中滑落,砸在地面,碎了一地,然后他便腾空而起,被突然出现的秦鹤给抱走了。
这什么骚操作?
赫连烈站在城楼上,这城楼保留着古代的建筑风格,最多三层,看着不远处的烟花绽放,他仍想着郑之南。
也是在这个时候,手下跑过来对他报告有一架不明来路的直升机在大厦顶层盘旋片刻后离开。
大厦顶层。
郑之南!
赫连烈猛然转身,一边大步离开,一边吩咐手下追踪直升机离开的方向。
当他回到大厦的顶层,屋里没有郑之南,又跑去天台,只看到地上破碎的高脚杯,半杯红酒也撒了一地,现在还散发着淡淡的葡萄酒的芬芳。
而人已经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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