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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ri后,玄虚子便每天为江统讲解《道德经》,间或授他对弈之道。江统每ri里听他讲经论道,深感远比江恕所授jing妙玄深许多,自然如饥似渴、孜孜不倦,常有醍醐灌顶之叹,每每听到玄妙处,更是喜不自胜,恨不得癫狂跃舞一番。此外,得玄虚子指点,江统的棋艺自然也是突飞猛进,ri益jing通。
闲暇时,江统和师兄陈抟便轮流着挑水做饭、扫地洗衣,只是从不被允许外出。凡采买吃用物品等与外界沟联之事,全由陈抟cao持。那陈抟倒也奇怪,除了这些琐碎家常,便整ri里无所事事,或闭门独卧,或早晚打坐,也不知在修炼些什么。
但他待江统甚好,总笑嘻嘻地像个弥勒佛一般,不时还说些戏谑、荒诞之语,令江统觉得很是亲切,相处也颇融洽。
大约仈激u个月之后,玄虚子对江统说道:“因你年岁尚小,本不该传你《易经》之学,念你天资颖异,慧根过人,ri后自有彻悟大道之时,为师思虑再三,决定为你讲授些易理,以三个月为限,你能感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天份和造化了……”
江统奇道:“难道修习这《易经》之学,和年岁大小还有挂碍?”
玄虚子悠悠说道:“天下学问,皆源出于《易》。《易经》乃人更三圣、世历三古而成,有‘万经之首、大道之源’之称,此中学问博大高深,包罗天地万象,穷尽人心之智,为师一生所学,皆赖其成就。你今后若能小有所得,便可一生趋吉避凶,若jing研深悟,则可超凡入圣,通天下之志、定天下之业、断天下之疑……只是,这《易学》太过玄古奇奥,连孔夫子那样的圣人到了五十岁方敢开始研读,经韦编三绝后才有所得悟!寻常人若自身修为和悟xing不够,妄加钻习,则会有走火入魔、惑乱心智的不虞之险。”
江统听他这番话,好胜心起,朗声说道:“徒儿愿学!还请师父多多授教,徒儿必潜心修习,以求得其神髓,方能甘心。”
玄虚子微微摇头笑道:“你我师徒缘分,三年而尽。你若想领悟《易经》神髓,怕没有三十年万难做到!为师只能以三月之期,授你些入门技法,你若有心,ri后自行揣摩修习便是。你只需牢记,道、儒、兵、武、数、医、yin阳、纵横、风水……百家学问,皆由易经演化而来,ri后若遇任何危急疑难之事,均可以易经之学,寻思破解之法。”
江统心中涌起一阵恋恋不舍之情,口中喃喃自语:“三年?三年……徒儿舍不得离开师父,还望师父发发慈悲,多收留些时ri,也好早晚侍奉,以报师父授艺厚恩!”
玄虚子叹道:“你我能有这三年师徒情分,已是圆满福缘,万事皆有定数,不可强求。三个月后,为师将授你入世致用之学,你且好好修习,若有所成,便算是报为师授业之恩了!”
江统愣怔半响,情知师命难违,唯有躬身施礼,依言而行。
这易经之学,确是艰深奇奥。玄虚子从伏羲如何仰观象于天、俯察法于地而创yin阳二爻,又以yin阳二爻排列组合而成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先天八卦图讲起;继而说及周文王因崇侯虎进谗言而被囚于羑里,在狱中推演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终成《周易》;再到孔子如何对《周易》进行解释和论说,完成十翼即《易传》,辅以他自身的领悟妙解,大略讲说了一遍,其间错综重叠,旁通漫衍,纷纭繁复,不可悉叙。
江统虽聚jing会神,虔心聆听,却仍然似懂时只觉明心见xing、奥妙无穷,非懂时又觉云遮雾罩,昏昏yu睡,叫人不知所云,只好死记牢背,默诵在心中细细感悟。这三个月里,江统总觉泰山压顶,大气都透不出来,时常恍惚、茫然、迷惘,觉得比三年还要漫长难熬,后来竟盼着早早结束才好。
好在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江统终于熬了过去。玄虚子早已看出端倪,暗暗摇头惋叹,却不点破,毕竟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参悟这等高深之学,的确是难为了他。
不知不觉,江统来到此地已一年时光。这一ri,玄虚子将江统唤到房后的溪流岸边,陪他垂钓。玄虚子问江统道:“自今ri起,为师将授你入世致用之术,你且说说,都想学些什么本事?”
江统想起师兄陈抟整ri里神秘莫测,也看不出他在修炼些什么,遂问道:“不知师父都教了师兄什么本领,我看他天天不是睡觉就是打坐……”
玄虚子笑道:“他乃出世之人,jing通易理,求的是修真养xing、祛病延寿、服食异引、平地飞升,为师自然授他出世之学、黄白之术,这睡觉打坐便是他修行的功法。你和他不同,你是入世之人,学不来他的本事,为师也教你不得。”
江统道:“那师父都能传授我哪些本领?但凭师父意思,徒儿悉心听从。”
玄虚子捻须道:“数学如何?”
江统奇道:“数学?学来何用?”
玄虚子道:“你若学成,则ri象星纬,尽在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可知趋吉避凶之理,有未卜先知之能!”
江统沉吟片刻,喃喃说道:“此学甚好。只是有些事,不知反比先知好,否则便徒增许多烦恼,少许多趣味……”
玄虚子又道:“那辩学如何?”
江统问道:“辩学?学来何用?”
玄虚子道:“此乃捭阖术也,你若学成,便能广记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可以说人、说家、说国、说天下……岂不闻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过百万雄兵?”
江统笑道:“师父是想让我做苏秦、张仪之辈吗?只怕当今天下形势,即使他二人复活,也难再靠一张嘴就能有所作为了。”
玄虚子不禁颔首赞许,继而微微叹息道:“你既如此说,那为师便授你兵法和武学就是。可是,你要切记,这连年的战祸,皆由人心丧乱、武斗成风,当权者重武轻文所致,前朝若非藩镇拥兵割据,屡有军将靠武力以下犯上、争权夺位,天下又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待天下一统之后,为师望你能设法让‘重文轻武’成为国策,这才是社稷长治久安之道……”
江统见他神se异常庄重肃穆,赶忙躬身答道:“徒儿谨记在心,必不敢忘。”
玄虚子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好几次yu开口,又忍下了,良久方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就让天下百姓安享些太平年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