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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秋实返回会场,很快找到了傅仲达。
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君一袭雨过天青色的直裾,白鹤月华般把旁人都比成了背景板,自能一眼看见。
邵秋实上去贴着傅仲达的耳边:“郎君,叶郎君中毒了。”
闻言,傅仲达面色丝毫不变,轻声与周遭的郎君告罪,不急不缓地带着耕地读书两个比小门小户的小公子还俊秀白皙的小厮跟在邵秋实身后,离开了文会。
待文会的往来宾客叫树木掩映得瞧不见了,傅仲达当即加快了脚步:“在哪里,快带我去。”
“就是这里了。”邵秋实刚带人到了客房外。
傅仲达便一把推开房门,急急地冲了进去:“师兄。”
师兄?傅仲达叫叶锦州师兄?所以叶锦州是傅仲达的师兄?
邵秋实心中疑惑,傅仲达已快步去扶叶锦州。
邵秋实出去找傅仲达这一会儿的工夫,先前还勉力坐着的叶锦州已经整个人倒在地上。
看着在地上软成一滩泥的叶锦州,想起他先前还同自己有来有往地讨价还价,邵秋实对叶锦州的装腔作势死要面子也是服气的。
傅仲达有心扶起叶锦州,奈何叶锦州骨骼丰腴肌肉匀停,傅仲达却不过是个十二岁的芊质少年,只勉强扶起叶锦州的上半身。见靠进怀里的叶锦州满面通红,浑身似火滚烫,不由得大惊:“师兄,你怎么了?”
叶锦州牙关咬紧,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目盈盈带水,只从喉头里梗出一声撩人心弦的轻喘。
“叶郎君中了春情。”邵秋实代为答道。
此言一出,几人齐齐一僵。
“是你!”耕地惊愕地瞪着邵秋实,满面痛恨,“你竟觊觎叶郎君的美貌……”
“别胡说,”话没说完,就叫读书喝止了,读书脸上的惊愕不比耕地少一星半点,“你不要命了?”
“这跟要不要命有什么关系?”耕地问出了邵秋实心中疑惑。
“好歹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两月,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读书义正辞严,“说她打人就敢打人,说她杀人就敢杀人。这样的棒槌,你敢说她觊觎叶郎君美貌,她就敢立马冲上去撕烂了郎君的衣裳。叶郎君要因此丢了清白,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听前半句还好,邵秋实只当读书信任她的为人,这后面半句越听越不对。
读书比傅仲达和耕地大上两岁,今年十四了。平日里行事妥帖,邵秋实觉得他性子是极为稳重的,没想到是咬人的狗不叫,那些貌似沉稳的揶揄起人来才是一套一套的。
偏偏耕地还醍醐灌顶,一脸后怕:“你说得对,够乱了,可不能添乱了。”
邵秋实嘴角抽搐:“你们真是幽默。”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傅仲达把话题拉了回去,“耕地,你去后院套马车,读书过来跟我扶师兄。”
耕地读书当即动了起来,耕地出去了,读书快步走到傅仲达旁边,一左一右地扛着叶锦州的肩窝。
“诸位这是要去哪儿?”
伴随着柔媚的女声,一道曼妙的身影缓步映入众人视线。
来人身量高挑,虽是女娘,却比寻常郎君还要高挑几分。
贴身的裙装勒出腰肢纤细,越发衬得前凸后翘曲线玲珑。
来人并非十来岁的年轻小女娘,不做小女孩素雅清纯的打扮,而是有了风韵的妇人,眉梢斜飞,目光凌厉,偏又面若敷粉,唇上施了大红的口脂,美得富丽堂皇艳光四射。
如果单单只是美,绝不至于让一屋子的人如被猫叼了舌头般言语不能。
让所有人面露骇然的,是来人手里提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刚出门去套马车的耕地,被来人一双涂了丹蔻的纤手扼住咽喉,如拎小鸡般拎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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