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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耳耳中,这个柔媚悦耳的声音仿佛晴天霹雳,蝶灵夫人竟狡诈若此,刚才与杨庭对阵时逃走,却并未走远,只是观察一下,看有无可趁之机,此时见杨庭已是强弩之末,便施施然走了进来,高彦之与李浩然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这般在生死线上挣扎求存的经历,两人从未遇到过,说到底两人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而已,但两人毕竟是名门弟子,不但有傲气,还有决死的勇气。
高彦之低声与杨纤灵说道“师妹,我和浩然在这挡住妖女,你带着小师弟赶紧离开,现在还来得及,这妖女是为了一样东西才为难我们,在没有得到东西时是不会杀我们的。”杨纤灵绣眉一拧,“师兄,我不走,我要和这妖妇拼了。”说着拔出腰间的火羽短剑,一副决然之色,高彦之瞧得满是苦涩,朗声道“就让我们一起和这女人拼了,便是死,也绝不坠了通元岛的威名。”说着高彦之也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李浩然并未多语,只是也和二人一般拔出了腰间的一柄深绿色的长剑。
云别尘见他们豪气干云也不由胸中豪气大发,心想,我若是逃走或是投降,这女人未必杀我,但若是卑躬屈节,失了礼义廉耻,那还不如死了,想到这立即大声喊道,“我也是通元岛的弟子,怎能忘了我?”高彦之涩声道:“小师弟,你才刚拜入师门,通元岛对你没有多少恩义,你也没学过本派的功夫,还是赶快走吧”。
云别尘朗声道:“生而为人,与??异者,无非就是礼义廉耻罢了,今日我唯一的生机便是委身投敌,若我如此还有何面目活着,索性大家拼死一搏,这个女人也受伤不轻,我们也未必便是闭目受死,就是不敌,也能死个轰轰烈烈,也好过窝窝囊囊的死去。”云别尘胸中自藏经意,虽然已命在顷刻,但也不愿恶语相向。
云别尘一番话慷慨激昂,使众人都不禁刮目相看;“说得好,小师弟,真不枉师傅对你这般看重,也罢今日豁出去拼了,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跟他拼了。”杨纤灵听见高彦之说的粗鲁,不禁横了他一眼,但听了云别尘的话不禁暗暗惊讶,“这小子凭他那胆小如鼠的样子,怎的有这般豪气,以前当真小看他了。”但想到现在形势危急,而爹爹又受了重伤,但越在这种时候,越显名门气度,到这时她反而镇停下来,摆出了剑式
一时竟是气度森然颇有大家风范
蝶灵夫人看了暗暗点头,这几个少年年纪不大,但已颇有大家风范,名门气度,将来成就不可限量,看来此时结束后,一定要将他们了结;想到这妩媚的眼睛半眯着,透着丝丝杀气。“几个小兄弟,对姐姐这般没礼貌,姐姐可是要生气的。”
几人拼命不去看她的眼睛,生怕再中幻术;忽的蝶灵夫人所站的大殿门口,出现了一团青绿色的光芒,光芒瞬间像藤蔓将江蝶灵夫人罩住,蝶灵夫人瞬间惊呆了,“这是画地为牢的神通,不、不可能,你与那人比试受伤,丹宫受损,怎能使出道术来?不!”说着再也无法保持雍容的气度,拼尽全力来挣脱束缚,但却没用;“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蝶灵夫人凄然一笑,“我输了,但我不能输的不明不白,我想知道一个丹宫受损的人是怎么使出道术的,你中了禁元锁内息微弱,身上也有伤,还能使出道术?”
“我在击伤你的同时,已将我的道息注入你的体内,我知道在我功力大损的情况下,不用特殊手段根本困不住你,而偷袭手段,也只能用一次,相同的手段,对付你是不起作用的,所以我将你体内注入丹息,而不是倾尽全力杀你,而我早已借斩蛇时的机会,在大殿中布下了这个囚牢,我故意与你缠斗,使你消耗了很多丹息,而你本身的内息并不深厚,当你再次踏入这座大殿时,引动了了我注入你体内的丹息,这道丹息封闭了了你的窍穴,而你一旦不能很快的挣脱出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丹息将你的窍穴封闭的更加牢固,所以你挣不脱我的道术,至于为什么我能用道术,这却不能告诉你”
说罢脸色一阵苍白,高彦之赶忙将之扶住,这一番斗智斗力已耗尽了他的元气,使他仿佛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用兵之道;枉我自以为聪明,却坠入你的彀中,实在是可笑。”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内她就已经接受现实,这样的态度对她而言无疑是最有利的,临机决断审时度势却是厉害。“一丝疏忽便是生死之别,我已被你擒住,很快也活不成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将死之人,你将那东西放在哪里了,若是不弄明白,只怕是我死了都闭不上眼睛。”一双大眼睛闪着凄楚之色,杨庭只觉头脑一晕,下意识的说出“在、在”杨庭猛地醒悟,“妖女,还敢对我使用媚术,找死。”说着
手中的剑就向蝶灵夫人斩去,蝶灵夫人蓦然高喝一声,一道璀璨的彩芒从她的身体中涌出犹如火山喷发,无数彩蝶从涌现而出,伴随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神秘而瑰丽。当彩蝶散去,蝶灵夫人已失去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高彦之等人惊奇已极。“这是紫霄宫的秘术,灵蝶之遁,不但修习条件苛刻已极,施展更需付出沉重的代价,尤其是被封住窍穴之时,伤上加伤,没有一年半载是养不好了。”杨庭见弟子一副茫然,沉声解释道。
这时他抬起头对云别尘说:“尘儿,为师还未传你武艺,并未有授业之恩,还违逆你的心意,强行带你走,虽有救你之心,但凭借你的聪明机变,单是求存绰绰有余,今日形势危急,你能斟酌应对,手段不俗,而且绝不贪生,为师很是感动。”云别尘也有些心头暗喜,“多谢师傅夸奖,但这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若没有二位师兄和灵儿师姐为我撑腰,我哪敢在那个女人面前多说一句话。”杨庭听他说的话很是满意,小小年纪却不贪功,老于世故,让众人都对他多了一份好感。
“对了师傅,有一件事要对你说。”“哦,是什么事。”“师傅,在蝶灵夫人施展幻术时,我曾听到蛇爬行的声音,但后来却不见蛇的踪迹,我觉得很怪,但又说不上怪在哪。”杨庭眉头一皱,“蝶灵夫人这样的人,做事向来未思成,先思败,绝不会做没有意的事,你听准了,却有声音?”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因为练过武,耳聪目明的高彦之等人都没听见,唯独云别尘听到了,这实在让人费解。其实这都是因为,云别尘晓通经义,不知不觉就已达到道心通明的境界,内心不着凡尘,能看破虚妄,所以不受蛊惑。而大部分幻术却是先迷惑你的视觉,当你对看到的事物确信不宜食,自会在脑中形成与该事物有关的声音,云别尘自是不在此列。
正在二人思考之际,几条蛇分别袭向众人,这几条蛇在蝶灵夫人施展幻术之时,因对迷烟气味敏感而藏在角落里,这当然是蝶灵夫人有意为之,一旦迷烟散尽,这些蛇就会主动攻击,这本是蝶灵夫人的后手,现在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杨庭根本已无力闪避,高彦之挥手斩杀了袭向自己的一条花蛇,但却也救援不及,这时离杨庭最近的云别尘一把推开了杨庭,此时他想也未想便做了;霎时,只觉手臂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