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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试验体一离开后就没有立刻再出现,众人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也做好了他随时会卷土重来的准备——
有了第一次被袭击个猝不及防的经验,他们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出现第二次。
而且现在已经到了别人的家门前,指望好好睡一觉是不可能了,所以所有的超级士兵都严防紧密,一旦解决了自己身上瘟疫带来的生理问题,就立刻回到岗位上轮班站岗。
半夜的时候茯神醒来后,发现周围除了坦卡兄妹依偎在一起睡的正香甜,庙宇门外传来站岗的超级士兵窃窃私语的说法声音,身边就只剩下个睡的正沉的以诺切,茯神犹豫了下,想着是不是该给以诺切的伤口换药。
以诺切腿上的伤口很深,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茯神都被吓了一跳,他完全不知道以诺切是怎么样硬生生强撑着一路往回走回来的——根据他后面在上药的时候忍痛的程度,似乎和刚开始站在金庙门口跟茯神冷漠对视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这个暂时压下不提,伤口流淌出的血已经多到换药必须频繁的地步,而且天气这么冷,一不小心纱布就可能会和伤口粘合起来……
稍一挣扎后,茯神还是把睡梦中的以诺切拉起来,后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只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他的额头摸来摸去。
“手拿开。”以诺切蹙眉,抬手将茯神的手挡开。
茯神手被有点粗鲁地拍开,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又契而不舍地将手放上去:“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热,伤口那么严重流血又多,这种天气下出现体温失衡的情况也是有的。”
“那有吗?”
“没有。”
“……”
以诺切沉默了下,意识到面前的人前面说的果然都是冠冕堂皇的废话,他翻了个白眼——白日里跟眼前的人完全无法沟通的憋闷还在胸口燃烧,现在他完全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但是接下来茯神做出个让他有些惊讶的动作——他抬起了以诺切受伤的那边腿,小心地放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开始动手解开上面缠绕着的绷带。
以诺切觉得对方这生怕磕着碰着的夸张小心程度让他稍微有点原谅他……他将已经拧开的脸重新摆正归来,垂下眼懒洋洋地看着茯神将带着血的绷带取下——越到里层,绷带的颜色越深。
以诺切“啧”了声。
“这种程度的伤口,如果是我自己的原本的躯壳,根本用不了一秒就能愈合。”
“……”
“不是原装的躯壳果然很难用。”
茯神想了想,六号试验体以前确实被他一箭射穿过胸膛然后愈合,并不是吹牛,他点点头:“你那个躯壳造价比黄金还昂贵,想想那么牛高马大得多少钱,怎么可能不好用,弄丢了实在可惜。”
“你就惦记那点钱,掉钱眼里了么?以后还你还你都还你。”以诺切忍无可忍地用完好的那边脚踢了茯神一下,“这都世界末日了,要钱有屁用。”
“我是在教你爱护东西。”
“刚刚才把无数自己的躯壳切碎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的人说这话真是一场具有说服力,”以诺切嘲讽道,“你那些躯壳不要钱么?”
茯神不说话了。
他低着头,小心地将最后一层绷带从以诺切的伤口上剥离——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已经结起来的血疤再次被撕裂开始流血,任何人看见这场景恐怕都会有些手软,茯神没有手软,只是动作比之前缓慢了许多。
茯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突然道:“对了。”
“?”茯神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似有些困惑地看着以诺切,“什么?
“有没有想过搞不好你也应该有一个出厂原装配套设备……”
“应该不存在那样的东西,”茯神说,“我被r实验室偷走的时候,躯壳还在制作的过程中,现在这些也是国家后来专门为了'捕捉'我而设计的容器,所以你说的那样的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
茯神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让以诺切觉得有些无趣,他一只手撑着下颚,借着身边的火光看着低头小心翼翼将纱布从他腿上揭下来的人,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茯神微微垂下的眼睫毛,挺翘的弧度挺可爱的鼻尖……
就是嫩了点,想想和自己原来的身体站在一起,并不是很相配。
“还是觉得你应该有个像样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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