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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九的聚会如期开始。
本是魏公子遗属邀请几个武林人物的聚会,在仗剑山庄的建议和插手下,成了借此地召开的武林大会,因为时间紧迫,并没有请齐各大帮派,不过上次鬼火事件时宴会的客人基本上都到了。
他们之所以来这里,与其说是关心魏公子的血案,不如说是关心自己的性命。
“你,会死。”于是魏公子死了。那么第二个“你……”呢?鬼火还没说完的话,他要指的第二个人是谁?
人们聚集在仗剑山庄的停剑广场。
广场既名“停剑”,有“止戈为武”之意,然而江湖的“武”,又什么时候能“止戈”呢?
人人心中一把刀。这心中的刀不停,手里的剑,大约也不会停的。
现在每个人看着身边的人,都不由得想“他对这次事件知道什么内幕?他会不会对我不利?”
于是每个人的表情,就不知不觉都很严肃了。
有“胖波纹、帅十三、美珠儿”之誉的三位仗剑庄主坐在上首,神情也很严肃。
人们陆续到齐了。
碎儿到得稍稍有点晚,脸色依然苍白平静,但这平静后面有点什么东西,好像经过彻夜的辗转、承受了疼痛、灼热和冰冷的袭击,作了某项决定,这种决定让她冷漠的眼神里几乎有了某种圣洁的感觉,也让她的身体更加虚弱。
她走近停剑广场时,身子一个趔趄,往旁边跌去。
小蒙儿站在她的左边,她跌向右边。小蒙儿没有拉住。
幸好有一位高贵的夫人站在她旁边,伸手扶住她。柔声道:“姑娘当心。”
她本人出身于武林世家,小字“如海”,十八岁嫁给诡异帮派“情天恨海”的掌门人扬烨。几年前,这位掌门人死于神秘的小楼一夜惨案,她接了她夫君的位置,成为新掌门,人多敬她一声“情夫人”。蚩蚩的氓正是情天恨海的弟子。因此恭恭敬敬跟在这位夫人的身后。
刚才碎儿趔趄。他本能的也想伸手去扶。但是柳柳站得远远的,好像又向他翻了个白眼,脸上满是冷笑。蚩蚩的氓受此影响,动作不觉慢了一点,情夫人已经先伸出了手。
碎儿在她怀中站稳,不好意思的小小声说一声:“多谢。”情夫人叹道:“姑娘体质弱。练的是何种内功?竟对身体毫无补益。今后还须多爱惜着自己才好。”
碎儿的脸色又冷了,淡淡道:“小女子身在仗剑山庄。练的自然是公子认可的心法。体质之弱,是小女子先天的业报,纵华陀再世,也没什么好主意。多劳夫人关怀。”
她说得不客气。幸而情夫人心怀宽广,只是一笑了之。各人落座。波纹看看水心珠儿,水心珠儿看看方十三。方十三开口道:“诸位朋友……”
情夫人端起茶盏,喝了口茶。优雅的拿手巾印了印唇角。
“……魏公子之事,大家也知道了。鬼火疑案,到如今仍未了局。他说受檀庄主所托,但檀老庄主早就仙踪成谜,这个鬼火的来历很值得推敲……”方十三继续道。
情夫人觉得唇角有点痒,拿手去擦擦;眼角也痒了,又擦擦眼角。
“既然第一个死的是魏公子,事情总要从他身上查起。诸位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什么好手,轻功如鬼、身法能敌魏公子、惯使银柄小刀的?”波纹接下去道。
情夫人又擦了擦眼角。
“当然,他为了掩人耳目,平常也不一定用这柄小刀。但能以此杀死魏公子,证明他用轻巧的小兵器必是用得极好的。各位有没有头绪?”水心珠儿道。
情夫人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眼角、鼻翼和唇角都红通通的,眼中还留下两行眼泪,而人已经死了。
举座哗然。
她是怎么死的?
人群中忽然站出一个年青人。
他个子不高,五官干干净净、常带着七分笑,看起来是极讨人喜欢的年青人。
可是他一站出来,人们就悄悄的躲开了一点,像在躲瘟疫。
因为他是唐门的子弟,名为“唐门小五”。唐门是什么地方?哪怕出来一只小猫,人家也要忌上三分,何况是这么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
他倒也没什么其他异常的举动,只是在情夫人的尸体旁边蹲下来,看了片刻,俯身下去,好像要亲吻她。
蚩蚩的氓大惊,要把这个无礼的家伙拉开。唐门小五头也不抬,淡淡道:“唐门的人看尸体,就像医生看病人,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顾忌。”蚩蚩的氓愣了愣,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把手缩回去了。
幸而唐门小五并没有真的亲吻情夫人的尸体,只是将脸凑近她的脸,手掌轻轻扇动,鼻翼也老实不客气的狠狠抽动数下,再仔细审视她死去的面容,片刻,道:“蜃离之息。”
“蜃离之息?!”
唐门小五一边在情夫人的座位四周嗅来嗅去,一边道:“不错,此毒有特殊的淡淡气息,与人的五官接触时发生作用,以七窍为途作用于血脉,倾刻间使人呼吸断绝,不留任何痕迹。但受毒侵入之孔窍会略呈红色,且有液体渗出,如哭泣一般。”说到这里,他从怀中抽出一双鹿皮手套戴上,小心的夹起情夫人用过的手巾,又嗅了嗅,“是这个了。情夫人口鼻、眼角皆有异状。她大概用这个擦过嘴吧。”
方十三的目光猛然射向奉手巾上来的侍女:“你怎么说?”
这侍女吓得跪到了地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碎儿冷冷道:“小君,你起来。”她没有看三位仗剑庄主,只是很淡的说:“这是我家的侍女,要问、要杀,都应该由我家来做。公子虽然仙逝。幸好我还在。我们家还有主人。它的侍女还轮不到外人来拷问。”
方十三脸色一变。他生相俊美,虽然变了脸色,看起来仍然非常的帅。在场所有女性都芳心乱跳,恨不能把如此无礼的碎儿给扯碎了,以告慰帅哥十三。
胖波纹打了个哈哈:“是我们心急了。这当然是你们家的人。”水心珠儿也婉言周旋,安慰了碎儿,与她一起将与手巾有关的侍儿都盘问一番。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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