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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收敛了下情绪,而卜一卦也很快的抬起头来。洛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自己的小男人抬起头的一刹那,仿佛成熟了许多,神色也愈发的坚毅冷硬。谁都不知道的是,卜一卦在抬起头的时候暗发毒誓,如果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在自己身后悠闲的感受人生,那么至少在她们身前血溅三尺。当然,连卜一卦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发誓的时候,说的是她们…
见到洛神,卜一卦总觉得有好多话要说,也有好多问题要问。按照他们的约定,洛神的第一站应该是上海而不是冰城,而现在看起来,洛神应该是找到了离散很久的家人并在家人的支持下来到冰城,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卜一卦总觉得这里有些事脱离了他能考虑到的范畴,理论上是自己人,奔驰司机出手的时候不应该这么重,说轻些这是奔着废掉宋御的方向上发的力,说严重些,如果奔驰司机不是看到洛琴摆出防御的姿势,没准会走上前去要了宋御的命。而之后洛琴的表情仿佛对宋御也没那么重视,至少在同洛神叙完旧之前,她完全没有去看看宋御伤势的意思,仿佛是刻意遗忘了这个之前一分钟还在拼命的同伴。
洛神看了卜一卦一眼,轻声说:“一路上被跟踪的这么准确,肯定是你们四个人中间有人起了外心。赵哥和琴姐是两口子,而你就更不可能,所以,这个宋御,不值得信任。”洛琴也转过头看着地上死狗一般趴着的宋御,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从一开始这个宋御带着上面的口谕和手令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洛琴就不喜欢这个人。宋御有着这个年龄的人都有的张狂和不慎重,但却缺乏这个年龄该被历练出的城府和韧性。也就是最近风平浪静,他们才能做到彼此相安无事,如果和前些年一样动辄便有些风吹草动,宋御肯定第一个崩溃。而在面对危险时洛琴做出的姿态,只是为了避免唇亡齿寒的迫不得已而已。
奔驰司机走上前来,指了指宋御,询问该怎么处理这个人。洛神征求了一下洛琴和赵厨子的意思,决定将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几个人做好了整体的脱身计划便各奔东西。洛神同卜一卦一台车奔向上海,赵厨子和洛琴取道沈城去联系近几年失散的关系,而他们开来的斯柯达目标京城,主要的目标便是混淆视听。卜一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开车的洛神。几天不见,洛神仍然美艳但皮肤有些黯淡,卜一卦推测,这大概是缺少睡眠长途奔波导致的恶果。他伸出手轻轻的贴在洛神脸上,鼻子一酸就有几滴眼泪掉了下来。眼泪里有对自己这些天压抑的心情的宣泄,当然,也有对自己女人为了自己东奔西走而受到的委屈感到内疚。
洛神用俏脸在卜一卦的手掌上摩挲着,感受着这个让她这些天一直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的男人的体温。洛神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某天卜一卦失踪了,她会像自己的姐姐一样殉情,还是会天南海北的疯找?但没有答案,洛神不知道卜一卦父亲失踪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压力才让自己一直崇拜的姐姐选择一条不可回头的道路。这些年,洛神一直想找到一个答案,但当她即将贴近那层黑幕的时候,她便经历了那场大火,所有的线索在那场大火中付之一炬,而自己也差点搭上性命。这时,洛神才知道那层黑幕的冷酷,所有的法律人性在它面前都显得弱小无力。洛神心灰意冷的找到姐姐的孩子可能在的城市,本以为便可以安安静静的在颓废中老去,但正是这个叫做卜一卦的小男人,让她对生活重新燃起了热情。洛神从回忆中脱身出来,看着已经擦黑的天色,尽量平淡的说了一句:“天黑了,找个地方住吧。”说完这句话,洛神双颊绯红。
卜一卦瞬间就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神色变的诡异起来,手也从洛神的脸上滑落,落在洛神紧绷的大腿上轻轻揉捏着。但嘴里仍然义正言辞的说:“好啊,这一天真的太累了,找家能冲热水澡的地方歇歇吧。”说话间眼神正视前方,做出寻找酒店的样子。
一夜过的很快,当然,对于当事人的感觉调查起来又是另外一个样子。这是一个异常绵长的夜晚,从酒店前台默默的递过一把钥匙开始,卜一卦同洛神的这个夜就显得不那么清冷。隔音很差的酒店里每隔几步便能听到一些肉与肉撞击的声音和从嗓子眼中摩擦出的呻吟,在这么优美的和弦下,卜一卦和洛神合作的肉欲交响曲显得那么合乎场合,毫不突兀的嵌和在这座外表并不起眼的酒店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卜一卦和洛神早早醒来,看着大棉被下的一片狼藉,卜一卦看到的是战况的惨烈,而洛神想到的是昨晚不停变换姿势的娇羞。洛神光着身子几步窜到洗漱间开始冲澡,卜一卦仍然在回味着昨晚的骁勇善战嘴角含笑。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卜一卦略带*荡的思绪,旅店内线的铃声总是不那么温和,刺耳的声音在卜一卦耳边响起,卜一卦接起电话的时候仍在暗自庆幸,这铃声如果在昨天协奏曲中*的部分来临,恐怕整个音乐会都开不下去了…
接起电话,话筒里许久没有声音。卜一卦喂喂了几声之后刚想放下,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先生,昨天晚上服务的那个怎么样啦,如果对她不满意换我试试啦。”卜一卦哑然失笑,这隔音颇差的旅店里的妹子好胜心还真的很强,大概是听了一晚上墙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的更好,这才一早晨来自荐门户。突然卜一卦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这个电话打进来的时机如此凑巧?他们刚起床,而洛神刚进去洗漱便电话跟着打进来,这个旅馆,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卜一卦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我这个是给我钱的,你那边给我多少?”对面的女子吃吃的笑出声来,“哟哟哟,这还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不过战斗力很惊人哦!洛神眼光不错嘛,花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卜一卦心里一紧,这个声音听起来轻佻浮夸暗藏敌意,对洛神的讽刺也直接摆在纸面上,十有*是敌非友。
洛神这是从洗手间走出来,看着表情快速变化的卜一卦张嘴欲问,卜一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电话。洛神想了想,走到床前从卜一卦手里接过电话,电话里软糯的声音还在说话:“小白脸哦,我从来没听过洛神唱歌这么好听哦,像黄鹂鸟一样,还啾啾的嘞,婉转动听啊。”洛神捏紧的电话大喊:“老王八蛋的赵玉玺,你再在老娘这装神弄鬼回去让老太太敲断你三条腿,让你整天跟三条腿的蛤蟆一样没个正经样!”卜一卦一头雾水,听起来洛神同电话里的这个女子很熟悉,但是哪个女子会有三条腿?泰国人妖也要在大修完成之后才能出厂,这带着三条腿的女人,岂不是泰国都不要的残次品?
洛神恨恨的挂上电话,看着卜一卦目光含羞,解释到:“这个叫赵玉玺的老王八蛋是个混偏门的,大概有五十几岁了吧,是个老不正经的,在家里的时候就调戏这个调戏那个,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把这么个玩意留到家里这么多年,我和你妈都没少挨他欺负。”
卜一卦咽了咽口水问:“这货是个?男的?”
洛神脸上的不自然更多了,赵玉玺这老王八蛋聊天的方式她早就领教过了,如今变声成一个风尘女子,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肯定更多,想到他可能同卜一卦说的话,洛神一个头变的两个大。
卜一卦继续追问:“五十多岁的老头?这么个声音?你可别骗我,这不可能啊。除非他自小就在宫里,可是算起来光绪帝都倒台了百十年了,轮不上他啊。”卜一卦回味着刚接电话时的感觉,当时脑海中同洛神战斗的画面还没有完全消退,加上如此诱人的声音,卜一卦自然而然的便将其脑补成了一个大波浪的女子,大波,浪…
“你说谁老头呢?”一个声音从窗户口传出来,一张老榆树皮般的糙脸贴在窗户上看着屋里。卜一卦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大三楼,挂在窗户外面的,不是山精就是鬼怪。
倒是洛神很淡定的将窗户上的锁重新插了一遍,当着那张老榆树皮的面将窗帘拉了起来,完全不理会外面赵玉玺如丧考妣的哀嚎。洛神回过头对卜一卦说:“就是他咯,天知道他是哪来的天分,大概可以将声音模仿成完全不同的几十个人吧,加上他对某些行业的了解,一天之内转变十几个身份应该是手到擒来。至于爬墙上树?那本来就是他的本行,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了偷香窃玉,到了这把子年纪大概就只能偷个井盖剪个电缆了。不过说实话,这货还是有几分本事,家里派他来,大概也是为了给路上少点麻烦。”
卜一卦对小城外徐徐展开的画面有些应接不暇。这个大漩涡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便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他吞了进去,只有血肉摩擦的声音伴随着他成长。这突然出现的赵玉玺更让卜一卦知道了所谓山精野怪大概都是这样的人,他们不在光明中行走,所以乍一出现就会让略显平静的社会产生些骚动。惊吓,大抵都是自己脑中的恐惧被放大到不可接受的尺度而已。
洛神飞快的穿好衣服,按照她对赵玉玺的了解,这货如果瞬间推门进来也没什么不可能,据赵玉玺自己交代,这片红色大陆上能防住他的锁不超过二十把,这十几把锁基本都是手工打磨的,指望流水线上的锁头给自己安全,只有钢筋水泥丛林里活了一辈子的城里乡下人才会相信。看着卜一卦也很懂事的飞快穿好了衣服,并不忘记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略显狼藉的床铺,洛神又温暖了一下,卜一卦就是那种在细节处让你觉得体贴温暖的男人。
不出洛神所料,两分钟之后赵玉玺推开门走了进来。一早晨便被惊吓到麻木的卜一卦此时平静的看着赵玉玺。当然,暗中骂娘是少不了的,任谁知道被这么个老东西听了一晚上的窗根,心里都不会舒服到哪去。洛神疾步走到老树皮赵玉玺面前,手指头差点戳到老家伙的鼻子上说:“你给我小心点,乱说话回家我让我家老太太打死你。”赵玉玺面不改色,仿佛这一切和他无关。“老太太说,我和你们一起去上海,除了第一天晚上只能在窗外面趴着以外,以后,我要和卜一卦住一间房。”
说实话,老树皮说话的时候卜一卦是有些期待的,他很好奇这个男人正常说话的嗓音是什么样子的,但当老树皮说话的内容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已经忽略掉了这其实是个很好听的成年男子的声音。“我和你住一起?能不能不开玩笑?”卜一卦的愤怒可以理解,眼前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不让吃只让看,连撸管的时间身边都站着这么个老树皮,想想就是一副让人阳痿的画面。
赵玉玺继续冷淡的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证你在我的视线里。不过如果你们没有意见,咱们三个住在一个屋子里我是会同意的,你们做什么我也不会多说,但是一定要保证你在我的视线里。”最后这句话彻底暴露了老树皮恬不知耻的本色,洛神直接暴走,抄起茶几上的水壶扔了过去,在半空中被赵玉玺单手接下。
卜一卦沉吟半晌,面色艰难的说出一句话:“我同意了,其他的,你问问洛神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