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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刘承志和刑氏一起将贾师傅千恩万谢的送走,又另送了他半扇子猪肉,贾师傅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刑父开了口,才勉强的接下。
“我今天晚上在你们这里睡下,等明天早上阿宏送肉的时候过来接我。”刑父和孩子们一起将贾师傅送到村口,看着他走远后说道。
“姥爷晚上睡我那屋?”敬民兴奋的说道。
刑父搭着敬民的肩膀道:“你小子晚上可不能乱横床,要不然姥爷手上几十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说不定把你小子给扔到床下去。”
一群人听了这话,便哈哈大笑。
送走了贾师傅,一家人回院说话,刘老爷子提出告辞。
“本来是该和老哥哥好好说一会子话,就是我这会吃的有些上头,这家里的地又该浇了,今天也不知道高家父子浇了没有,我得过去看看,再回家躺会。一会晚饭的时候,老哥哥来家吃酒。”
刑父笑得非常热情,嘴都快咧到耳根后了,“是该好好的吃酒,去你那做啥啊?你躺完了来孩子家,晚上让我姑娘做几个拿手菜,就咱老哥俩吃它个天昏地暗。”
“爹,你来呗,让大哥也来,就咱们自己家人,关起门来吃酒,家里还有一坛酒没打开呢。”刘承志充满期望的看着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略一沉吟,道:“中,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家去躺会,要不然这头晕的拨不动。”
说了这话,就领着刘承业父子往老宅方向走。
刑父眯了眯,嘴角勾起了不屑的笑容。转过身,却换成了满脸的笑意。
“敬民,我听说你和雪梅搞了二十亩地,那地种的比你爹这个老庄稼把式还好,可有此事?”
敬民一听说的是这事,急忙压低了声音,“姥爷,可不能乱说,这可都是我家的不传之秘。”
“种地的,还要啥秘诀?”话虽如此,刑父的声音却不由自主的低了下来,悄声向敬民询问着种地的要诀。
敬民向雪梅那里望了一眼,见到她微微颌首,便将雪梅教给他的一些知识低声的传授给了刑父,刑父只听得连连点头,大呼过瘾。
一家几口人一边说话,一边往二房院子方向走去。
刘承业走了半道往回看了看,见到已经看不到其他几房的身影,便小声地道:“爹,我怕黄家的人过来报复,我看还是去找我亲家一趟吧。”
刘老爷子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身子,看了两个孙子一眼,“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和你们爹有话要说。”看到敬东敬山走远了,才又开口,“你那个亲家就是一个附生,见到姜公子就弯着腰。姜公子敢得罪的人,他未必敢得罪。他得罪的人,姜公子必是不怕得罪。就是你那亲家出面,黄家该报复还得报复,你还白搭个人情。你也是跟着老爷曾见过世面的,咋就脑子里缺根弦?你就没想想,这公子的名号能是白叫的?”
“可要万一……”刘承业额头冒出虚汗。心里暗暗埋怨,老爷必是在乡间呆的久了,还以为现在跟十几年前一样呢。那姜公子再厉害也就是一个穷秀才,黄家可是家中有三品大员的,一个小小的秀才凭什么抵挡?
“没有万一,你没见昨天李粮长是什么表情吗?李粮长根本就不屑黄少爷,一个小小的粮长都敢不买他的帐,更何况姜公子?他的背后可是叶明府。”刘老爷子似是说得累了,微微闭上了眼。
“叶明府也就是五品,哪能和三品侍郎相比?”刘承业思忖了一下说道。
“叶明府是哪的人,你知道吗?”刘老爷子睁开眼,看了看这个最钟爱的儿子,突觉得一阵凄凉。刘家交到他的手里,到底对不对?可现在后悔也晚了,三个孩子只有这一个有学问的,只能硬着头皮捧。
“这和他是哪里人有啥关系?”刘承业颇有些不解。
“你知道内阁杨大学士是哪里人士?”刘老爷子见到儿子死活点不透,便皱着眉头道。
“我当然知道,江西泰和人呀!”刘承业偏了偏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非常的可笑。
“还算没笨到家……”刘老爷子奚落道。随即背剪了双手,慢吞吞的往老宅方向走去。
“爹,你到底想说啥吧?”刘承业挠了挠头,紧走了几步,跟在了刘老爷子身后。
刘老爷子长吁了一口气,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你那个王亲家,我算看出来了,不堪大用!你以后少和他来往……”
“爹,人家可是正经的秀才,咋就不堪大用了?”刘承业颇有些不服,强辩道。
“以前老爷那家境就不说了,是靠着家里的余荫才有的前程。可是看了姜公子,我才知道什么叫温文尔雅,君子如玉。而且又年少有为,待人诚挚恳切。这样的才称得上是真正的读书人,有大才的。”
“爹,你即是知道姜公子有大才,那就不应该把他放跑……”
“住嘴!”刘老爷子霍地转过身,目光炯炯的看着刘承志,“我早就说过,这事以后不许再提,姜公子若是和雪梅的事情能成,那是咱全家人的荣耀。就是不能成,你也不能让芳兰去打他的主意,免得被人嘲笑咱们刘家姐妹替嫁。”
“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啥主意?你三番五次的去请姜公子,又叫芳兰端茶倒水……这就不是一个读书人该干的事!你的心思就该放在书本上,放在八股上。老琢磨这些不相干的事做甚?以前因为姜公子态度不明朗,现在既是他有了主意,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收起你那些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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