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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褪去一身的暑气,方敬把玩着手里的铜钱。
很普通的乾隆通宝,坑坑洼洼的表面满是青色的铜绿,背面的刻痕十分斑驳,掩藏在薄薄的铜绿底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方敬小心翼翼地刷去表面的铜绿,沾了印泥,将背面的纹路拓在一张白纸上。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方敬叹了口气,别说是他,就是最精于明清历史的陆教授,估计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鬼。
看了半天看不出头绪,方敬只好把铜钱仔细地收了起来,扔在抽屉里面。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岑九要下课了。
方敬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衣服,出门去接人。
脱盲班离方敬租住的地方不远,公交车半个小时就到了。今天老师有点拖堂,方敬站在路灯底下等了十多分钟,才看到岑九胳膊下夹着两本书从教室里匆匆出来,高大俊朗的身形在一堆高矮胖瘦的男男女女中间格外显眼。
方敬笑了一下,冲着岑九挥了挥手,仿佛心有灵犀一样,岑九抬起头朝着方敬的方向看了一眼,冷漠的脸上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今天下班早,闲着没事,过来接你。”方敬说,“今天你们下课比较晚哦。”
岑九点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课上完了,要考试。”
方敬心想,原来脱盲班也要考试的啊,考完合格的,是不是还要发脱盲证,边想边觉得好笑,又怕岑九不自在,问道:“什么时候考试啊?”
“周六。”
今天才周一,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
方敬点头:“别担心,你考试一定能及格的。”他对岑九充满了信心。
岑九老实回答:“没考过,太难了。”
“这种考试都不会很难的,要保证通过率嘛,而且你每堂课都认真听了,一定能及格的。”方敬安慰他说。
回去的路上,方敬还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考试经验全都告诉了岑九,听到方敬从六岁起就不停地考试,一直考到十八岁上大学,还要各种不停地考,岑九对此表示了惊叹和敬慕。
“你们比考状元还辛苦。”岑九说。
“状元也没我们考得多。”想起高考那段黑色的日子,方敬怨念很重,“至少状元不用考英语!”
“是的。”岑九一本正经地附和。
因为考试迫在眉睫,回到家里,岑九还要复习功课,方敬陪他一起看书,给他抄重点。
“太多了,明天我拿去复印吧。”方敬抄到半夜,手都麻了,打着呵欠说。
经过脱盲,岑九字认得不少,可是写得不好,像小学生写的。他把本子接过来,说:“你的字写得真好看。”
“太丑了,读书的时候练过,现在都用电脑,不好看了。”
“不管了,明天再说吧,先睡。”岑九把他的书本收了。
方敬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明天还要上班,爬到床上去睡觉。
岑九还坐在客厅里聚精会神地复习功课,不时地皱眉。
宝zang是宝藏还是葬来的?为什么同一个音有这么多不同的汉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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