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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斜对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鸡婆趴在车窗上,望着监斩棚愤愤道:“又是白神掌,黑铁拳这二个死鬼,老娘对付不了,供奉们都交给你了,其他人老娘对付。”
龟gong没有睁眼,微微颔首一下。
转眼望着叶传奇,鸡婆恨恨道:“混账东西,放个屁就没影子了,害得小涟儿这两天急的像火烧屁股似的……”
“娘了个脚,这两天谣言传的满天飞,小涟儿的清誉算是毁在这混账手里了。娘的,老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他扔在马厩里,唉!老娘当初真该一把拧断他的脖子……”
“咯咯,咯咯,小涟儿这一手漂亮,帮他救了他娘,变相地等于有了一个人质,看这混账以后还敢不老实……”
鸡婆碎碎叨叨过着嘴瘾,龟gong早已经习惯了,好像睡得很香很香。
监斩官阎罗今年五十有九,他加入内务省的第一天,上峰看到他的名字展颜一笑,当即将他分配到了刑部监斩科。仅仅用了五年时间,他就成为了监斩科的头儿,一直至今。
阎罗明白其中的缘由,监斩科只有五人,除去副监斩官判观,还有三个科员,一个叫牛涛,一个叫马冕,一个叫吴常。
人若是一辈子只干一件事情,那么不管他喜欢还是不喜欢干,最终总会干出些名堂来。阎罗监斩了一辈子,自然干出了名堂。他坐到公案后就开始闭目念经,先默念了《往生咒》二十一遍,接着开始默念《地藏菩萨本愿经》。当念到“若未来世中,有男子女人至生死时,汝莫退是愿,总令解脱,永得安乐”这一句时,他睁开了眼睛。
今儿生意冷清,不过才砍三十八个脑袋,凭阎罗的经验判断,此时睁开眼睛将恰好看到科员牛涛将验明正身文书搁置在公案上,这是几十年练就的本事,以前无数次都没有出现过差错。
不过今儿错了,验明正身竟然还没有验完,看来此次必有异常情况发生,阎罗肯定地告诉自己。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牛涛方将把文书呈报上来,阎罗急忙接过来逐一翻看。这些文书上著有死囚的资料,验明正身的结论,以及公证人的签名,翻看过半,他突然停下了,细细地看了看,然后嘎嘎地笑了。
副手判观不明所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阎罗诡秘道:“先卖个关子,一会儿给你个惊喜。”
“乓,乓,乓。”追魂炮响了,阎罗正襟端坐,运气从钩笔架上取下一只朱笔沾上朱砂,按顺序取过一块儿勾魂牌,将其上囚犯的名字一勾,左手将其交给牛涛,右手将朱笔信手抛于地上。接着是第二块儿,第三块儿……
这个程序已经执行了几十年,哪怕把脑袋忘带了也不会出错,阎罗一口气勾决了三十七块儿,唯独剩下一块儿之时,蓦然罢手。
牛涛捧着勾魂牌,马冕核查情况,一经核清,吴常即抽出缚于死囚身后的亡命牌弃于一旁。刽子手手执着明晃晃的鬼头大刀,小徒弟紧紧跟随于后。小徒弟伸手揪住死囚的发髻一拽,刀光闪过,鲜血喷溅,人头落地……这五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端的是干净利索。
紧张的吁气声,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了,看着身旁那些人一张张混杂着恐惧和兴奋的面孔,叶传奇不屑地笑了,对于死人堆里睡过觉,血泡子里洗过澡的他来说,这不过吓唬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突然,他心中一动,猛地想到了一个奇思妙想:“对啊!恐惧,恐惧能令人六神无主,乖乖地束手就擒。韩江啊!韩江,小宝贝看你如何逃得出为夫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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