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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珠看来,秦鼎这个冷面王对云麓确实有些过于严格了。
不是说他让云麓做了多少功课,而是,在玉珠观察秦鼎授课的五天时间里,秦鼎从来没有对云麓笑果,也没有对云麓做过任何的劝解和安慰。
更让玉珠郁闷的是,云麓非常的吃这招。人家不说,他也不问,秦鼎的训练包括马步,投壶,架弓,和骑马。
马步就是两腿分开,蹲下去,两手抱拳于两侧,一动不动。
这无疑是十分枯燥的,玉珠就算再一旁看着也要时不时的抬抬脚,挪挪步。好在天气还没有那么热,要不然,只怕云麓的汗会流的毫不保留了。
投壶,在古代,这本是一种娱乐项目,就是弄个筒子,然后把箭扔进去就行。只不过,在秦鼎的手里,这本应有趣的活动变成了一种折磨。折磨你的身,折磨你的心。
云麓睁着一只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自己前面那开口不过两寸直径的壶口,汗水模糊了眼睛,他依然能感到姐姐的担心和心疼,咧开嘴笑笑,却因为肩膀的疼痛变成了“嘶”的一声。
“集中精神,扔。”秦鼎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响起,好像来自天边,又好像来自地狱。
云麓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汗水,再度集中,他并不是个愚笨的孩子,可他何时尝试过用单眼瞄准物品?
五天的时间,从第一天的一发不中,到现在的十中其一,显然不是个能让秦鼎满意的成绩。
“不要用你的眼睛,用你的感觉去瞄准。”
玉珠实在是不了解这个秦鼎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三岁的孩子自导什么是感觉吗?知道什么是计算吗?能知道矫正的都不多见。
云麓不是个天才,更没有少年老成,所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一次一次扔出去,一次一次捡起来。本来玉珠想让府里的奴才去帮忙拾箭矢,可秦鼎却说,自己的武器一定要自己收回来。所以云麓的训练量在不知不觉间又加大了一倍。
和架弓比起来,投壶却又好上了一点,因为投壶至少可以活动,可秦鼎要求的架弓却是半个时辰,保持两手握弓的姿势与肩水平,脚开弓步。
胳膊和腿脚是不一样的。因为一个腿脚强健的人可能字需要每天走很多路就锻炼出来了,而很少有人会可以的去锻炼收笔的力量,云麓出生之后,虽然没有娇生惯养,但也是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小胳膊能有多少的力气呢!
所以往往云麓一放下弓箭,连胳膊都还在隐隐颤抖。每日晚膳也都是哆哆嗦嗦的用勺子吃下去的。
云麓之所以能吃这些苦而不叫嚷,就是因为每日功课结束,秦鼎都会带着他去城外骑马。孩子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云麓也一样,只是非常的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白云掠过的感觉。每次都坐在秦鼎的怀里兴奋的嗷嗷叫。回到家了之后,还要兴高采烈的给玉珠讲,骑马怎么怎么开心,怎么怎么高兴,怎么怎么好玩。听的玉珠神往,可又不愿意败给这个小破孩,所以就忍着没表现出来。只是在心里合计,什么时候自己也一定要去骑上一骑。总不能输给三岁的弟弟才是。
秦鼎是面无表情的,是不苟言笑的,所以玉珠看不出来他对云麓是什么态度,不过她能肯定的是,至少不是讨厌,也不是不满意。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每次他带着云麓骑马回来的时候,自己的衣服已经迎风飘扬了,而云麓却连头发丝都没乱。要不是喜爱,定然不会照顾的那么周到。三岁,毕竟还小了些。
这种奇怪的互补关系,让玉珠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云麓才好,看上去,他并没有什么委屈或者怨愤,这让本来想做开导工作的玉珠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这样也好。玉珠想,谁说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我们家云麓几乎从来不哭,可又哪里有人舍得委屈他了,只恨不得都提前给他想到了,办好了才是。
玉珠想归想,可并没有这么做。想想后世的那些连基本礼仪,道德都丧失的一些人,玉珠咬咬牙,宁可让云麓多受苦,也不能让他以后成为国之蛀虫。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不需要再加上一个云麓去让给他更加的岌岌可危。
不过是玉珠,显然凌柱和钱氏的想法也是一样的,钱氏心软,看到云麓训练吃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抹眼泪,可转眼又是满心满脸的骄傲。是啊!这样一个千锤百炼走过来的孩子,想来以后会有更宽的翅膀去飞翔,畅游那无边无际,绚烂多彩的广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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