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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怎么了?”东方言一推门进来就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不正常的气氛,他微微一愣,然后询问道。
“我们……没什么。”他怎么敢说之前他被人扒了裤子然后在别人的“帮忙”下解决了人生三急之一?这就和告诉家长他找人帮忙解决生理需求一样让人窘迫好吗?就好像是少年人的心事一样,面对长辈的时候,总能让他羞于开口。
“所以你这是什么表情?”东方言瞄了一眼他的手,大概猜到莱安是想让他好得快一些所以才会选择用这样的办法,“手痛?”都用绳子绑起来防止乱动了,应该很严重了吧?
“不不不不。”东方慕摇摇头,忽然就找到了借口,“我是因为双手绑着,想干点别的事情都不方便,不是自己摸光脑屏幕……不习惯,我又不喜欢用语音操控。”他越说越心虚,缓缓低下了头。
东方言想到他有空的时候一天到晚折腾他的存稿的事情,对于他撇脚的解释倒也没有怀疑,走进来关了门的他露出不大赞同的表情:“就那么几个小时,你就忍忍,小慕,你的手得尽快弄好。”十指连心,一根手指疼痛不已的话就会影响其他几个手指的发挥,除非你真的能控制那根手上的手指一直不动。
东方言当初刚刚接触机甲的时候,因为是中途转的专业,为了跟上大家的进度,拼了命地进行理论的巩固和实践的练习,那时候一天到晚坐在机甲里面在训练场进行最基础的训练,十指按在控制键上愣是磨出了血泡,晚上勉强弄了点药剂之后第二天有继续,伤口经过一晚上好得差不多了结果第二天又继续出问题,到了后面,涂药痊愈的速度已经赶不上东方言自/虐的速度了。
后来埃尔顿看不下去之后就强行带着他去医务室,医生说,再晚一些,东方言的伤就要恶化,到时候至少得治疗十天半个月了。
然而哪怕埃尔顿制止得早,但是东方言的手还是用了五天的时间才恢复,十指痛得钻心的感觉至今仍然停留在他的脑海里,所以对于东方慕此时“不算严重”的手伤,他并没有打算当成简单的伤来处理。
“我过来是要告诉你们一声,一个小时之后军队要进行突击,虽然我们打算给那边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这场战一旦打起来,谁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小慕,等会你们就要进入备战状态,莱安,之前军部出征,所有的战斗机甲都是配备好了的,如今虽然我能给你临时给你弄来一架,但是我并不想让你上战场。”
莱安原本是被小慕强硬拉过来卷进这里来的,如果不是那时候出了意外,现在他所在的军队早就应该进入反攻阶段并且纽卡斯过不久就要投降,但是战争转到边缘之地,一切都是未知数。
东方慕知道莱安身为一位军人,对于上战场从来不怕,但是他承认自己有私心,至始至终在他心中,家人与联邦都是处在同等地位的。
莱安点点头:“我明白上将,小慕交给我就好。”
“诶?”东方慕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东方言冲着他微笑:“等会你和莱安共同进入‘饕餮’,记得在次之前,在机甲里面准备足够的营养剂和急救药品,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你和军队被冲散了,也能支撑到我和埃尔顿来找你们,万一你们来不及逃,被雷萨科的人抓住了……”他说到一半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他也许想说落在敌人手里宁愿自爆也不要被他们套取信息,就像战亡在宇宙中的那位上将一样,这是联邦每个军人在培训的时候反复被强调的事情,他可以严肃而轻松地对每个人这样说,甚至可以对埃尔顿这样说,但是对象是他的儿子的时候,他却无法将这么残忍的话说出口。
他可以坦然去执行,可以沉重地面对战友们的执行这个命令的后果,然而当这样的事情落到他儿子的身上时,他却无法将这话说出去。
“我……”
东方言看见东方慕想要说什么,急促地出口打断了他的话:“要是被抓住了,无论如何想办法保住自己,哪怕把那份假资料给他们也无所谓,他们真的去研究,也要好几个月才能有初步成果,尽量拖时间等爸爸去救你,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不要让他们发现你的我儿子,我不确定陆伯有没有把你的信息全部透露回去,而且……也不一定雷萨科的人都知道你的我和埃尔顿的儿子……”他自己说着说着就又停顿了,大概觉得这样的嘱咐太沉重,就好像笃定东方慕会被抓住似的,于是他又换了个说法,“不过也许没几个小时我们就回来了,宇宙舰好歹也是能抵抗一定的攻击的,留守在这里的兵力不弱,你们不用太过担心,到时候你保护好自己,听莱安的指挥,将‘饕餮’的文字程序转换回来,在机甲操纵方面,你得向莱安多学学。”
这是东方慕第一次听着东方言语无伦次的叮嘱,在他的印象里面,从第一次见到怒气腾腾脚踹医院大门而入的双亲至今,东方言便一直以温和而严厉的形象出现,而埃尔顿虽然不善言辞,但是行为之间具是宠溺,好像要把他错过的九年光阴全部补回来,而东方言的宠溺里面,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尽快独挡一面的急切。
大概这是东方慕和东方言第一次同处一个战场,而东方言深知这场战争的不稳定行。
东方言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达目的能用尽各种手段,然而“家人”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自从发生林恩那件事,自从他把东方慕从s-15星球接回来之后,他担心东方慕会步上东方家的后尘,所以每次为他安排的时候,他和埃尔顿都会下意识地往最坏的地方去想,然后去进行“多此一举”的几近安排后事的巨细无靡。
这大概是一种病态的担心,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东方言永远治不好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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