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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失色!
温御修赶忙伸手助力,帮助方解杨将锁链往上拽,容惜辞未免人多手杂,甩起了鬼见愁缠上明莲的腰身,用尽全力将其拉上。身子处于半空,任你武功再高,也难敌。好不容易方将明莲拉上,每一个人都惊得满脸生汗,气喘吁吁,若是配合不够,或是锁链不够坚固,明莲便是血光四溅的命。
此刻的明莲毫无形象地跪趴在地,惨白着脸大口喘气:“我差些以为我要死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如此可怕。”
不但是明莲吓得半死,余下三人面色也是惊惶。“我说你造了什么孽,好端端的怎地会突然落到地下去了。”容惜辞双手撑地坐在地上,大喘着气。
“我怎知晓!”明莲横了方解杨一眼,“这人有大路不走,非拽着我往深处去,我心生恼意,便拍了他一掌,结果便这么凭空给落了下去,晦气!”
方解杨沉默不语,静静地凝望着明莲的眸,久久沉默后,竟开口道:“对不住。”
众人愕然。谁会曾想,高傲于方解杨竟会言出一句对不住。
“小辞,”换回了轻柔的语调,方解杨将自己被锁着的手腕探到了容惜辞的面前,“将这锁解开了罢,我不想连累了他人。”
容惜辞微有一愣,忽而一指天空,讶异道:“啊,那是甚!”
嗖地一下,趁着众人抬头之际,人就转身跑走。岂知,“啊——”
温御修回眸之时,便见容惜辞凭空消失于地面,惊喊声同时从地底传出。
“惜辞!” 温御修骇得扑了过去,全身发抖,望下黑漆漆的地下后,方放松了口气。依稀可见,容惜辞好端端的坐在地底,揉着臀部,嘴里嚷嚷着好疼。
“惜辞,你可切莫乱跑,吓着我了。”温御修强定心神,看了一眼周围,似乎未有什么蔓藤之物,可让他将人拉上来。
“我们下去罢。”明莲还带着颤抖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他同方解杨小心翼翼地走来,看了眼地底,“既然此地如此多下陷之地,想来宝物定在下方,不若下去一探。”
“也好,左右惜辞也上不来,不若下去瞧瞧罢。”
说着,温御修便先了一步纵跃下去,方解杨看到他安然落地后,竟是不由分说,揽着明莲的腰际便从上落下,稳站于地后方放开他,当做没事一般地朝前走去。
“你……”明莲被这人一系列的动作给愕了一愕,方想问他话,却又不知能说什么,只得跟着他朝前走去。
“此地有明光,兴许有人住于此处。”说到有人这两字之时,方解杨的语调竟扬了几分,好似很是欣喜。
拍了拍容惜辞臀上的灰,温御修便拉着他走在方解杨两人的身后。
长长的黑道里,依稀仅见一点点光亮,周围静谧得可怕,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声音。禁不住诡异的沉默,明莲手肘一撞方解杨:“你究竟来此寻什么宝物!”
方解杨黑漆的眸瞳一转,落于明莲身上,复又继续前行:“于我而言,很重要的宝物,对你们来说,一点儿用处都无。”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让江湖众人来寻。”
“我只是想逼他现身罢了。”
“它?什么东西,还会主动出现。”
方解杨不再作答,将手里的锁链拽了拽,继续在前方引路,恼得明莲直接站定,使出千斤坠,抱胸不走。
步子受到锁链的牵制,方解杨也动不了身,回头望去:“怎地不走了。”
“容惜辞,交出钥匙!”
容惜辞脚步一顿,拉着温御修就从方解杨那侧窜了出去,余下一句“钥匙我弄丢了”飘入明莲的耳里。
“嗤,”方解杨勾唇笑了,“方才他故意糊弄我们抬头望天,便是他心虚,你还想着能从小辞那儿拿到钥匙,当真是做梦。”
明莲脸色一阵青一阵黑,所幸在这漆黑的密道里瞧不清,不然更是好看。一扯锁链,他昂首便走。
不远处传来了温御修两人的争吵声,微有一愕,提步向前,便见这两人立于岔路口边,正吵着要往左还是往右走。
“左左左!”
“右右右,我说右就是右,不准同我辩驳!”
“啊呸!我说左便是左,容惜辞你闭嘴!”
“右右右!”温御修你长脸了,“喝!”一声暴喝,容惜辞便似个猴子一般地窜到了温御修的身上,在他身上扭来打去,闹得温御修叫苦不迭。
不期然间,方解杨嘴角竟勾出了一抹羡慕的笑容,摇了摇头,提步便往左方行去,路过两人之时,还轻飘飘地落了一句:“小辞,你得多让让人家才是。你这脾气,没得几人守得住你。”
“说得在理,不若哪一日你将你心上人气走了便追悔莫及。”明莲左看右看了一眼,也笑着同方解杨一块儿往左边行去,留得余下两人愕然地看着他们步入左路的黑暗之中。
他们俩人行了左边,温御修两人自然不乐意同他们一道,只得行往右侧走,一路上温御修都在昂首挺胸的容惜辞背后嘟嘟囔囔,碎碎念着他的坏话,每当说得大声落入容惜辞耳中后,容惜辞又窜回来同他扭打做一块。
这一路上,极其安静,周围都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重重机关,反倒是左侧那条路,时不时地传来——
“啊——”这是明莲的惊叫。
“嗯——”这是方解杨的闷哼。
“嗖——”这是暗箭破空之音。
“哗——”这是落水之声。
“乒乒乓乓——”这是兵器运起之音。
“……”
尚有许多许多声音,从隔音效果其差的墙壁那侧传来,灌入温御修两人耳中,乐得两人抚着肚子哈哈大笑。
不禁揉了几把容惜辞的脑袋,温御修笑得接不上气:“容惜辞,你当真是个福星,好在我们未选择左路,瞧他们那样,八成是无法从原路折回了,哈哈哈,这般也好,让他们有时间培养培养感情。哈哈哈——”
朗声在空寂的道里回荡,自然传到了左侧那路,此刻一身是水的明莲两人都拧黑了脸,怒声大喝:“你娘的!”
一掏耳朵,容惜辞悠哉悠哉地拉着温御修前去。曲曲折折的小路悠长,两人拐了不少的弯路,左侧的声音时而贴近,时而远离,可见足下这条路的曲折之度。想来这两条路,一条路途凶险,但却是直路而行,另一条虽路途遥远,但却平安无事。
“你说咱们谁先到呢?”容惜辞回头笑问,温御修摇头昂着下巴,“我们先到,瞧!”
光明!
语落之时,仅走余步,便见眼前的光亮扑入了眼球,刺得差些睁不开眼。
一掩双目,适应光亮后,容惜辞便同温御修步入了亮光之处,惊见此处乃是一露天大洞。最顶上层,有条缕树枝垂下,蜿蜿蜒蜒地爬在墙壁之上,垂落正中的一处高台。
高台之上,杵着一方柱形的柱子,上头放置着一样奇形怪状的东西。迟疑了一下,温御修便拉着容惜辞走了上前,在高台前落定,嘱咐容惜辞不要上去,自己先了一步上台,定睛一望,便见那东西模样便似一个八卦盘,白色的圆盘之中,有一黑一红的小圆,中间有一条黑线,将圆盘平分两半。
“这是什么东西,恁地古怪。”温御修歪头打量了一阵,便要伸手拿下,容惜辞忙将他喊住,丢了块锦帕给他:“裹手!”
明了容惜辞是担忧有毒,温御修接过后,便将其缠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将其取了下来。
嘎吱嘎吱,随着圆盘的取下,只听机关的声音响了起来,足下的高台隐隐震动,温御修赶忙跳出台外,回头一看,便见高柱在剧烈地晃动中,忽而旋身拔地而起,冲向洞口。而后在柱身之侧,笃笃几下,如同被人拉开了抽屉,错落地出现了数个可堪称踏板的东西,接连延伸到洞口。
心中一喜,若是借由这探出的踏板跃身而上,便能出去了。
温御修一拉容惜辞的手,便要踏上柱身,忽觉背后生风,骇得他赶忙侧身避退,堪堪躲过从后袭来的指气。
明莲!
此刻的明莲,浑身水淋,发丝散乱,毫不给温御修讶异之刻,便欺身而上,祭起红掌,直攻温御修的面部。
温御修侧身一折,跳下高台引开明莲,将圆盘从身后抛向容惜辞:“接着,上去!”
容惜辞手还未接着,便觉一道指气攻来,袭向圆盘,叮地一声,将圆盘打偏方向。
“方解杨,去抢过来!”
喝声一落,方解杨颇显不悦地冲了上去,拢袖欲夺,但琴芒旋即攻上,将他指尖所碰的圆盘偏移了方向。
借着圆柱的踏板而上,容惜辞运起轻盈的轻功迅捷一跃,于半空之中捏住了圆盘。却因身处空中,形势不利,被明莲指气横扫。
即将要中人之刻,容惜辞一甩鬼见愁,将指气打散,同时一按鞭上的机关,龙舌上的暗器便怵而朝明莲面上袭去。
“明莲!”
鬼见愁的暗器何其犀利与迅速,眼看犹在缠斗的明莲便要受创,便见方解杨纵身一扑,带着他就地一滚,笃笃几下,暗器在他们的身侧落下,仅擦破了方解杨的胳膊,并无对他们造成伤害。
“你……”愕然于方解杨所为,明莲一把将其推开,继续攻向准备逃跑的两人,嘴里愤怒地大喝,“你不是言这宝物对你来说重要么,现下你怎地由得他们抢去!”
身子一愕,方解杨方想出言解释,却见明莲扑了上去,不要命地便划指同温御修与容惜辞打斗起来,意外之中,给他逮住了机会,抓上了容惜辞手里的圆盘。温御修一见,忙手触圆盘,助容惜辞将其扯回。
岂知这手一放,正落在盘中的黑圆之上,用力一拔,那圆盘竟沿着中心黑线平整地断成两半,旋即,袅袅白烟在温御修身上升起,容惜辞惊异地抱住了温御修,刹那间见白光一闪,方才还站在这里的温御修两人,竟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光一过,察觉到没有危险后,温御修方放开揽在怀里的人,左右四顾,惊觉他们俩人正处在一座山顶,而纵观而瞧,此处是……
“红湘山!”容惜辞惊愕喊道。
不错,看了一圈后,发觉两人回到了红湘山山顶,夜色凄迷,正如那一日他们掉崖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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