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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傍晚,多日冷清的忘冬楼此刻正聚集着十几号人,盛装打扮,古乐齐备。除了莫缓归,春娘几个眼熟人之外,令人异常兴奋见到的就是春城的丞相卫苍生也在此出现,且正面对面地与他们交流。
看着他们无比虔诚地望着卫苍生,她竟觉得一个传奇人的言辞是如此的管用。一个人人都赞颂的神一般的人,更是如同神话一样。只要他出现在人们面前,不管他说什么,他要求做什么,人们都像被着了魔一样地相信并义无反顾。就算是付出生命,也是笑着争前恐后地抢着。由此,她也明白了一个明主的善良的且为民的君主是多么地重要,至少他的人民不会无缘无故就死于谎言中。
看着卫苍生平易近人地与乐手们交谈,时时叮嘱吩咐他们注意安全,她看他也就顺眼些。而那些可能受伤甚至失去生命无辜人也算是安慰,因为他们了解真相。可是,她始终都觉得这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傻帽,生命永远只有一次,没有什么能够代替的,即使是心中的神。她只当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消遣自己无聊时光的游戏。
她一身红衣,戴着红色面具,好似局外人看着大家,当头便遭一击:“真是皇帝不急他人急!怎么还有心情看别人?没有花术,没有逃亡本领,没有防抢衣,连小命都要没有了,还像没事人一样杵着,叫丞相大人多派些人护着啊!”
对着春娘笑道:“恶徒抓舞娘无非就两种可能。一种是风雅的,就是爱看绝美的舞技,如果我被抓了,只要每日跳舞就可。还有一种就是真的邪恶之徒,第一我没钱,第二我没色,见着可怕的伤痕,可能连看的胃口都没有了。所以无论是哪种,我都是安全型的。”
“死丫头你是什么脑子,进水了还是被填坑了!告诉你事实,只有杀人的恶魔和被杀的脑残!老娘是多心了,去也是白去。”春娘目瞪口呆,听着她无人能敌的奇怪思维,然后更加恼怒。
这才注意到,春娘也是身着华丽锦衣,画着艳妆。她立即看向身旁的尔紫,他的手中抱着一把琴。
“你打算奏乐?”惊愕道。
“是,老娘经历了沧海桑田,也做不到你一般的没心没肺。”咬牙切齿地说,转身朝着卫苍生的方向前进。
她立于原地,确实是没有想到春娘会做到如此。她是知道春娘对她的好,可是为她冒着危险,是真正地感动到她了。
看着春娘嚣张跋扈,蛮横地站在卫苍生旁,就算听不见,她也能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相信这个妖娆又妩媚的女人以后一定不会伤害她。
与春娘说完后,她以为卫苍生会来和自己说两句,毕竟她才是生命最受危险威胁的人。可是直到乐手们准备好,要走出大门,他还是在与其他人说些什么,没朝她瞟一眼。而站在窗口的她郁闷的同时,总觉得周围的环境中,有一双眼睛在直直地看着她,熟悉而又遥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