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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疼吗?”
杜叶青的手已经伸进了陈墨宽松的t恤里,试探着一根一根地摸他的肋骨,一直摸到两处微微凸起的伤疤,指腹在光滑的伤疤表面轻来回摩擦,不经意间蹭过了敏感的乳/尖,让陈墨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起来:“已经不疼了。”
身姿曼妙的空姐推着小车走了过来,杜叶青很快地把手抽了回去,又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我在娱乐圈待了这么多年,如果斗不过你父亲,再不济,也还可以带着你一起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远走高飞,”陈墨盯着杜叶青的脸,低声重复了一遍,“隐姓埋名?”
“恩,账户里养活我们两人的存款还是有的。”杜叶青道,“你现在从你父亲那里得到的东西,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陈墨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没有回答杜叶青的问题,而是微微侧过身来,亲了一下身边的人。
正在为他们倒咖啡的空姐愣了一下,给了他们一个完美无缺地微笑,用英文说:“二位请用。”然后把咖啡分别放在了他们面前。杜叶青回了一句谢谢,听见陈墨说:“在h岛的时候,青哥曾经跟我说过,‘你和我不是一路人,这条独木桥我一个老人家自己走到黑就够了,你应该去走你们的阳关道’,记得么?“
杜叶青点了点头,他最初拒绝陈墨的时候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不仅仅是因为陈墨是与他不同的双性恋,更多的是对于陈墨的家世和年纪考虑之后说出来的话。
陈墨捧着咖啡,道:“你之前一直因为我的年龄和身世不愿意接受我,如果有一天你的担心成为了现实,而我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反过来还害了你,你大概会对我失望吧。”
杜叶青有些吃惊地微微睁大了眼看着陈墨低落的侧脸,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沉默了很久,杜叶青放松下自己僵硬的肩膀,歪过来靠在了陈墨的身上,道:“我大概懂了一点……不说了,睡一会。”
接近十小时漫长的飞行,杜叶青靠着陈墨睡了一会,醒来之后发现陈墨安静地低着头,刘海遮着眼睛,动作僵硬地闭着眼。他小心地动了动,让陈墨靠上自己的肩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从他的发丝间穿过。夜间航班上一片寂静,陈墨浅浅地呼吸从他耳边划过,在万里高空之上带着一种能够穿越时空的力量,让杜叶青心中一片宁静。暂时拂去两人之间陈年的误会和陌生感,他漂泊了五年的心好像终于落到了实处,打心底开始有了温度。
飞机在斯德哥尔摩着地的时候,当地时间是凌晨三点。两人在机场不远的酒店休息了一会,早上九点的时候一起在阳光明媚的咖啡馆里吃了早餐。杜叶青只说要带陈墨去一。地方,飞了这么久,陈墨也没有问目的地是什么,杜叶青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吃过早餐之后,杜叶青看起来并不着急,像个普通的旅客一样在公园里喂鸽子。
正值休息日,公园里人很多,尤其是小孩子。杜叶青和陈墨并排坐在喷泉边的长椅上,十数只鸽子围在他们脚边,忙碌地啄着杜叶青撒下的谷粒。明媚但不燥热的阳光从天空中流泻而下,穿过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在地上和他们身上洒下温柔的斑驳。杜叶青低头看鸽子,陈墨偏头看他,有一个背着单反的中年大叔从他们前面经过,忍不住停下来,把这一幕拍进了相机里。
“时间停下就好了,”陈墨轻声说,“像做梦一样。”
“那这个梦要做很久了,”杜叶青嘴角微微上翘,“等到我们都老了,可以整天整天地像这样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起,喂喂鸽子,做做梦。”
陈墨和他紧紧地十指相扣,扣得指关节发白。杜叶青低下头,安静地看着鸽子们吃完了所有的谷粒,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碎屑,站起来,拉着神色还有些恍惚的陈墨,道:“走吧。”
两人轻装上阵,只有杜叶青背了一个不大的背包,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牛排店吃过午餐之后,出租车转公交车转巴士,一直从艳阳高照坐到斜阳沉沉的时候,离开了相对繁华的市区,进入了一个人烟稀少很多的小镇。巴士里加上他们只有六个旅客,车站也冷清清的,下车之后前后都是一片绿油油的小山丘,视线之内只有两户人家。杜叶青在车站里拿了地图,走了接近四十来分钟,有一个小小的湖出现在他们面前。湖边零零散散地种了十来棵树,有几块地被开垦了出来,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和作物。有一栋不怎么起眼的木屋依湖而建,大约有三层,没有使用任何鲜艳的油漆,乍一看几乎要和天、地、湖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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