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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敬上一杯酒,纵官员面露喜色,刘河一喜,那肥胖的身躯便拿起酒杯大口的喝了下去。
“希望日后王爷能照拂我们这些河南的官员哈。”
刘河谄媚地说道,一拍手便有侍卫带进了一盒子的东西,亲自为他打开着盒子,里面的金子晃红了众人的眼睛,李庚心一跳,呼吸都停止了。
却见王爷自若的合上盒子,轻轻的笑了“照拂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本王很想知道这一桌宴席多少钱呢……要是贵了……说明本王面子大啊……”
一名官员没有听出恒弋话里话,便得意道“王爷可过奖了,刘县令觉得王爷才华横溢,定能好好的治理河南,这宴席请的便贵了些,一桌也就2000两银子吧,就是太子他也没请那么多过。”
众官员纷纷迎合,刘河痴笑,脸上那一坨肥肉被笑容挤压的一颤一颤的,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宴席上的人。
恒弋轻微的伸伸懒腰“天朝俸禄按等级来分,一品官员300两,二品280两,三品240两,四品180两五品150两,六品130两,七品105两,八品80两,九品60两,敢问刘县令,您位居正八品,一月俸禄八十不等,你上有老下有妻小,还要养活府中那么多的人,一个月80两的银子,要多少年才请的起这一桌菜啊。看来本王在刘县令的心中地位比您夫人还高呢……”
刘县令明里讨好着王爷,暗地里不就是想要王爷和他同流合污,所谓黑吃黑,只有官官相互才能保全自己。
纵官员面色一黑,竟没有想到王爷此番话里的意思那么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刘县令尴尬的站在原地,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有位官员不满的站起来“王爷此番这样数落县令,着实令人心寒,县令好心却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眉梢一翘,眼神里寒光乍现,令人不寒而栗,“本王来河南之前,皇上特别交代,今年来一些官员偷吃了国库多少的银两,却不知道流入到哪里去了,皇上说了,此番我去治理河南,也必要找一些关于银子丢失的线索,本王可不想你们河南这些善良的官员成了其中的一员。”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鸦雀无声,没有人再吭声,刘河颓然的坐在凳子上,脸垮了下来,可是低垂的眼眸里透出了狠厉的神色,那是一种要吞噬着杀人的目光,恒弋收到了眼底,却没有半丝的表情。
“啊呀,本王今天也吃饱了,先告辞了,希望大家吃的开心哈。”
离别的话语,待他走后,刘河气的将桌子翻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日会有人拒绝了他的请求。
他在位多少年了,除了四皇子,他谁也没放在眼底,没想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摆了他一道,他能不气吗?
“王爷,您这样惹恼刘县令行吗?”
李庚担忧的看着恒弋,走下楼来,那小二也奇怪这位贵客这么快就下来了。
“他发福太严重了,我想要他减肥减肥,好把银子吐出来。”玩笑般的一指,王爷这下可是得罪很多人了,来河南本不像天朝那般自如,如果没有人的帮忙,也许会很困难。
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却见他担忧的眼神一闪而过。
低头间,却见到一位小二正用脚猛力地提一位身穿褴褛的乞丐,那乞丐眸色冰冷,只是紧紧地护住自己手中的破钵子,“臭乞丐,死一边去,碍眼!”
小二吐了口痰,正打中那乞丐的眼睛上,恨恨地看着他,一双锦绣的袍子在自己的眼中出现,他看了恒弋一眼。
准备转身就走,‘叮叮当当’银子像是自家长的摇钱树般落在了破钵子上,那乞丐一愣神,转身看他,见他眸子里闪着一丝丝的笑意,好似在嘲笑着他。
他一抬起破钵子,将所有的银子倒在了地上,眼中鄙夷神色甚浓“像你们这些豪门贵族,无耻的榨干了河南的百姓,却在这里好心的施舍,装什么圣人,老子不要你们这些贪官贵族的钱,免得脏了老子的手。”
见王爷好心给钱却被乞丐侮辱,李庚气不过,愤怒上前,作势要去揍他!
一个小小的乞丐竟然赶爬到王爷的头上来了,真不识好歹!
贵阳酒楼也冲出了好多大汉,棍子在光下闪着狰狞的光芒,一位涩涩的小女孩却突然间挡在了那名乞丐的面前“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
那晶莹地泪珠像是朝霞里暗淡的红光,“你们这些臭乞丐,成日里不好好安心的在河南过着,每日里跑酒楼外闹什么,今日不打死你们,我们酒楼还要生意不?”
老板怒气冲天,本就见那乞丐侮辱这位贵人,想出一口恶气,好在这位气质非凡的男子身边表现表现,大汉蜂拥而上,恒弋双手覆立在他的眼前,纹丝不动,众人以为他莫可了他们的行为,棍子一棒便打中了那乞丐的背,女孩子哭的扑了上去。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哥哥……”
那扑在他裤子边的身影,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听过这样的哭声自己耳边回荡,一便又一便,手背一转,石子一出,刚要落在那乞丐身上的棍子徒然间掉在地上。
“罢了罢了,”
转身离去,留下那俊朗的身影,那少女看着这位贵人,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以前在酒楼哥哥总是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可是绝强的哥哥总是要抗争到底。
哥哥说,在河南贵阳楼里很多都是官员,只要和他们说,河南需要他们关怀,需要他们用心的治理,一定会有人来帮助的。
可是一日过一日,自从被那狗县令打了一顿之后,哥哥就再也不相信那些狗官了,他说要用自己的行动为名除害。
起初她吓了一跳,以为哥哥要去杀县令,却没有想到,哥哥总是在闹,要把河南闹的天翻地覆,也许就有人出来为他们百姓出头,可是他没有等来出头之日,却被衙役关在牢里一个多月,出来的时候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这个世界有什么公道可言?
哥哥仰天长叹,吐了一口气,怨恨世道不公,竟晕了过去,如今只是这翻模样了。
她慌乱的爬到哥哥的身边,见那些拾棍子的人已经离开,哥哥眼神浓烈的望着那抹气质非凡的背影,看不清神色。
可是这一刻,她想到了飘然而至的神仙,心里被他那句‘罢了罢了’的话下看到了一丝丝的光明。
正因为有了这种感觉,她突然间心中徒然升起了希望,有来了那股轻微的温暖,也许,河南一州有救的。
“王爷,待我去把那小子抓来。”
李庚见一路上王爷沉默,那车辇过的地方都像是痕迹般的印证了他的第一场挫败。
“为何这里民不聊生?李庚,我第一次觉得我这个王爷白当了。”
闭上眼,不去想,索性躺在踏上,今日他脑子里却格外的想念夕颜那小妮子的目光,想念她冷淡的语言却有着狡黠的笑容,想念她,如果此刻她在河南的话,见到那乞丐和女孩子的那一幕,一定会义愤填膺的和自己理论。
‘你要是治理不好这河南,就说明你这王爷白当了。’
‘那女孩子多可怜,你为什么不送她一点东西,你真没良心。’
‘许恒弋,我要是你,早就从自己家里,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救他们’
…………
想着夕颜也许会说这样的话,唇角边不知不觉的浮起笑意,李庚奇怪的看着王爷刚才冷凝的神色如今却变了一个人似的。
近日里,王爷古怪的事情特别多,还是不打扰的为妙。
待夕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风银君入驻到贵阳酒楼,也就是河南一州,至于他要去河南一州的目的很只有他自己知道。
头昏欲裂,唇间干渴,迷蒙的睁开如棉絮般的眼皮,红儿那张放大的脸孔层现在自己面前,她惊得立马起身。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环顾四周,已经不在风雅阁了,而这里高档的一切东西都是如此的精雕细琢,“我要见长卿。”
既然双方坦然相对,那么她也重新叫出了十年未叫的名字,红儿心中一阵苦闷,姑娘长得倾国倾城,是她所见的少有的美人,王子对她是特别的,不仅仅只因为她是他的解药。
这女子身上所包含的智慧,能量,连外貌在他的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那句长卿是如此的亲昵,听着她心中酸涩,她是奴,连风银君的妾都不如。
可是自己从被他救起的那一刻却为了这男子付出了一颗真心,只是这颗心只能埋在地下,永生不现。
因为坦诚,夕颜在说出要见长卿的话在自己的心中并未见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姑娘,这里是河南,你暂时是回不去的。”
河南?!!!!
睁大双眼,夕颜忍住那突然来到的情绪,恒弋在河南,而长卿却带她来河南,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长卿,你给我出来,出来。”
这一声用尽了力气,夕颜气喘的爬在桌面上,红儿好心的扶起她。
“姑娘不必动怒,王子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好生歇息吧。”
这能让她不气吗?将她掳来,是为了什么,他不会不知道当初恒弋是如何布下天罗地网来抓他的吧,如今去送死?
这家伙真是可笑,他一个人死了也就罢了,还想要拖累多少人?
“你不必一直叫我姑娘,我以是人妻了,叫我夕颜就好。”
眼中流光暗暗沉落,像繁星般。红儿道:“是,夕颜。”
夕颜如此猜测,风银君抓住她莫非是要拿她和德妃交换?可是自己在恒弋的心中哪里比的过他心中的那些权利?
笑笑,她趴在桌子上笑了,那低低的轻声,像是雨后的哭泣声。红儿试图的摇着夕颜“夕颜姑娘,你没事情吧?”
“我没事情。”将那笑容掩盖,却已经发现眼底的笑泪。
她转身,袖子想要擦干,却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如今一转他就在自己的面前,握住她想要擦干的眼泪的手。
红儿见主子来了,只能默不作声的退下。
“我只是带你到河南,你为何哭成这样?”
冷漠中那隐隐藏在心脏边的哀痛,他轻轻的擦掉那在眼角的泪珠,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反应是如此的激烈。
“不,长卿,我是高兴成这样的,你看看,你还是一点也没变,用我去换你母妃是很值得的,只是你带错了地方。许王爷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在乎我,这一次你恐怕要白忙活了。”
揭开面具,他笑意浓烈地将它放在桌面上,走进她的身边,虽然他脸上的笑容总是带着一些看起来比较冰冷的东西。
“这些你并不用操心,颜儿,我们怀若国有个规矩,只要是怀若男人看上的东西,这辈子都不会松手的,而我又怎么可能将你如贡品般的向他奉上?”
原来她想错了,她以为她自己至少是懂得风银君的,谁值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看不清他。
颓然的后退一步,夕颜捂住自己有些发疼的头部,眼前竟有些晕晕的。
风银君吃惊地看着她脸上苍白如纸,笑容凝固在脸上,立马握住她的脉搏“颜儿,你的毒竟发的怎么这么快?”
夕颜却在他的怀里笑了,她埋在他的胸口,语气淡淡的,那是种轻微的呼吸声:“长卿,我恐命不久矣了,冰炫之毒无药可救,无药可救。”
“你只要记住,我就是你的药。”
立马的回复她一句,屏息凝神的看着她眼中的光芒,在这灯火烛光下隐隐错错。
冰炫与火殒互为药引,可是夕颜是女子,中的冰炫毒比风银君的深,又加上本身体质虚弱,毒药入体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呃?难道让我吸干你的血,让你死了?长卿,这事情我无法违心去做。”
这个世界上,她不忍心伤害任何人,不忍心伤害父母,所以她不愿嫁给王爷这门婚事,最终因为父亲还是妥协了。
她不忍心伤害王爷,见他娶别的女人,见别的侍妾踩在自己的脚上,她只是笑笑。
她不愿意伤害风银君,却只能任性的放走了他。
如果她够狠,也许今天的自己便是自由的,快乐的。
“你别忘了,你大哥嵇慕晟已经到了我怀若国,如果你在我这里不好好听话,不好治病,那么我便叫我阿玛立马赐他死罪,让你永远见不到她,你听到没有。”
怀里的人儿却渐渐地闭上那沉重的眼皮,毒让她痛的晕了过去,手脚冰冷,只见那苍白的唇,端详她绝美的容颜,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
一把凌厉的刀刃割进自己的手臂,血如清泉般的涌出,一滴一滴的滴入那器皿中,红儿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大惊失色的夺过主子手中的兵刃,“主子你这是干什么。”
眉头微皱,端起那碗血便是以唇代唇的注入她的喉咙里,做完这一切,轻轻拿过她手中的刀刃,自然地擦干那些血迹,包扎伤口。
“红儿,你越规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方才那一刹那。呼吸间停止的痛感还使她未回过神来,试图的理清自己的头脑,红儿跪下,唇角在这黑暗的夜晚打颤“请主子治罪。”
“自己到拓也那里领罚。”
说完这一切,他自如的离开,至始至终都是沉默冰冷的语气。
如果有一天风银君能有面对夕颜那样的笑容面对她,那么此生她亦足已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连正眼也不瞧她一眼?
唇角的柔软,还有缓缓流进心脏的液体,仿佛在唤醒着她所有酸痛的细胞,自从和他来河南一州,她总会时不时的晕倒。
起初总是疏于防犯,后来风银君便会时刻的在她身边,自己就算处理事务的话,也会派拓也好生看着。
犯困似乎已经成了每日的必修课了,自从那日喝下风银君那火殒的血后,这毒是很少发了,可是唯独自己的双眸总是犯困。
风银君说那是因为毒开始转移了,睡觉会比痛死的好,夕颜也比较乐观,就轻易地相信了。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宽敞的走廊,他漫步在去夕颜房间的路上,拓也就在自己的身旁,见他近日神色总是担忧,不由的问道:“主子,每日给夕颜姑娘喂下的‘梦魂丹’真的管用吗?夕颜姑娘日日犯困,想必现在正在熟睡当中。”
‘梦魂丹’是一粒能使人沉睡的药物,风银君的血不能使夕颜犯困,他不忍夕颜再次经历那种毒发的痛苦便日日偷偷在菜里下药。
这药物吃多了对身体也有些害处,风银君紫色瞳眸微转,明知道有害处,他还是让她吃了,也许潜意识里是不希望她逃离他吧。
门一开,屋内的女子双眸微松,手支撑着头部,摇摇晃晃的想要睡着,另一只手正握着毛笔,在纸上图图写写的。
‘砰’毛笔落在纸上,泛起黑色的渲染,夕颜叹一口气,立马的拿起纸,脸上立马皱成一团“又毁坏了。”
今天是第几次这样了?连做一件事情都坐不好。
头顶一只修长的手接过她的纸,展开一看,却是一首诗: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一身青衫,合起诗歌,风银君轻抚她的发丝:“颜儿,原来是想出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天天呆在这屋子都发霉了,长卿,我必须要出去透透气。”语气有些责怪。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他的面前总是那么的坦然,那么自如。
瞬间擦亮的眼睛,风银君轻微的笑了,自从知道她就是颜儿后,不知为何自己脸上的笑容总是变得特别的多。
“现在河南一州很不安全,你出去的话我不放心。”
总是那么多理由的去拒绝,夕颜唇角一撇,便道:“你非法圈禁了我,要是我父亲知道了,你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风银君,你是想被大卸八块呢?还是立马答应我的请求?”
“根据我了解,嵇闽侯现在应该是在江南水乡,要是来河南的话应该要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连日赶来,跑死几匹千里马,也需要十日,河南一州离怀若国很近,快马加鞭的话5日就到,我不介意和你到怀若国立马成婚。”
淡定自如的分析,眼眸深深的笑着。
夕颜气馁,真是棋逢对手了,以前真的没有发现风银君如此能说会道啊。
“我已经是许王爷的妻子了,风银君,你想都别想。”
“我不介意。”
这话题谈出下去了,夕颜索性下了逐客令:“那么你可以出去了,本姑娘需要补充睡眠。”
来河南一州那么多日,连外头的世界都没有见过,脑子里总是不断地闪现恒弋离开前那个温暖的怀抱。
如果此刻他在河南一州,会在干什么呢?河南真的如所说的那样民不聊生吗?
蒙在被子上的脸,已经被倾开,风银君轻声的叹气,紫色漩涡浓烈:“只许一晚。”
“真的?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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