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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浓本被他突然的冒犯挑得心火蹿升起来,浑身都在发抖,然而,他又忽然的转变。言辞里情真意切,全是一副为唐三少唏嘘不服的顾怜姿态。便让夏霜浓半点火气都没有了兴起的理由。
她捏着拢在袖子里的一双手,胸脯急剧的起伏。到底年纪尚轻,不能那样自如的控制心绪。勉勉强强压制着着恼的那股气绪,霜浓垂眉低目,微微弯腰回礼:“是霜浓鲁莽。段公子宽待。”
她一张粉嫩的脸颊通红,垂首难见她眼底情绪,一段雪肤藕颈露出来,段衡白唇角一掠而过的笑意。他朝她走过去一步。她像异常警惕的雀儿,立刻就往后退了一步。
段衡白便当不知,停下来,持了温雅的嗓音端端的问:“可否再麻烦三少奶奶?”
霜浓眼未抬,错过身再捻了香,半躬身递到他面前。段衡白再度将眼睛落在她身上看了看,菲薄的唇稍稍抿着,一抹浅淡难见的笑擎挂在眉梢:这枚棋子选的好,倒不知道能有怎样的气候。
方拜祭完,就有浛梅房里的大丫头柳碧过来唤,说是大少奶奶在二少奶奶那里,专派了她来请段公子。
霜浓亦无意和这位颠倒古怪的段公子再多攀谈,道了万福,便算是全了礼节。哪里晓得,那柳碧道,大少奶奶也请三少奶奶一道过去,说是方才的事情有了安排,要三少奶奶去听一听。霜浓自然不好说不去,也就只能跟着柳碧一道往玉和居过去。
一路无话,霜浓与那段衡白一前一后,由柳碧带了路到玉和居外头。柳碧先往里去告诉一声,段衡白就和霜浓在外面廊檐下等着。
霜浓对此人有莫名的不适感,故而站立之时也忌惮着。偏那段衡白还要往她这边靠着,与她说话。
他问:“三少奶奶可是还生着气?”
霜浓便回:“段公子说笑,我怎不知公子说的是哪一回事?”
他会装腔作势,她亦不是傻子。却不知此举正中了他的下怀,段衡白就势便道:“既然如此,我与三少是八拜之交,往后亦唤三少奶奶三妹,可好?”
八拜之交?霜浓脸当下白了白,立即就要回了他的好意。他又道:“若不是三少奶奶嫌弃衡白出身不比唐府,不愿与段某结交,又或是,当真还为方才的事着恼?”
两条路被堵得死死,夏霜浓到了嘴边儿的话没好出口。正当不知如何,柳碧掀了帘子出来:“三少奶奶,段公子,久等。”
霜浓便趁此机会先行一步随柳碧进去,将段衡白、一应他的问话都丢在了身后。
段衡白在原地站了站,慢一步,抬眼将目光自夏霜浓身上调回来,映着眼光朝顶上那“玉和居”三个字看过去,黑眸中熠熠生着日光的晕,别是望不到的一处尽头。
近初冬,两层隔帘里头依旧温暖如春。大少奶奶苏蕙茹和二少奶奶薛浛梅靠在窗前说着什么,两边有丫鬟整饬着院子里刚摘来的早梅,嫩生生的花苞,零星寥落般随意点缀着,却别有生意。见到段衡白和霜浓进来,薛浛梅掩唇笑着在惠茹耳边说了句什么,就把眼睛朝霜浓身上一点,顺势滑落到她身后的段衡白身上,走过去道:“段公子,我和大姐方才正说到你。”
她一手拿着绣了双梅的丝帕,似不经意的搭在段衡白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