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绝色倾城现代言情),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面上淡然自若不动声色,实际上我从未放下过,锦晨话里话外对清蕖和湄染的刁难,还有她提及的那个荷溪姑娘。前些日子我病着,也就无从计较。近日来好些了,时常瞧见清蕖时不时看着我,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我晓得她心里仍有顾虑,也不逼她,我知道她一定会向我坦白。
我看着跪在身前的清蕖和湄染,皱眉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别老是跪呀跪了的,我如今可没力气扶你们。”
湄染红了眼,郑重的叩头:“姑娘,有些事情我们本不应该瞒着您,可是……可是我们的确有难言之隐。如今,如今且让我们把一切都告诉姑娘,到时候要打要罚,还是要赶我们走,但凭姑娘的。”湄染说着这话,眼眶就红了。
清蕖拍了拍她的肩,略作安抚,抬眼看着我,说道:“还是我来说吧。我们晓得姑娘的心病都是由锦晨姑娘的一番话引起的,迟迟不敢告诉姑娘这些事情,就是怕姑娘不留我们。姑娘是一个好人,却因了我和湄染遭此大难。清蕖知错,不敢再瞒了。”
她叩了一个头,直起身来,这才缓缓说道:“姑娘,我原先告诉过您,我和湄染是在楼里长大的,我们是自愿做了丫鬟。这些年来我们服侍过十几位姑娘,因了我和湄染的容貌,没一个能容得下我们。我们第一个服侍的是蔓樱姑娘。我们和她一同在这楼里长大,后来她选择了成为姑娘,我和湄染就做了丫鬟跟在她身边。最初我们相处的也好。可是有一次,她的客人一眼就看中了湄染,非要向蔓樱姑娘讨要湄染。蔓樱姑娘哪里肯依,客人生了气,干脆跑到云碧妈妈跟前去要人。云碧妈妈待我们不薄,问了湄染的意愿,湄染抵死不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那位客人此后再也没有来过。我和湄染满心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还是一样的伺候蔓樱姑娘。可她却开始处处看我们不顺眼,找茬挑刺,动不动就辱骂责打,最后只让我们去干些粗使活计,连她的屋子都不许我们进。我和湄染碍着她是姑娘,有什么委屈也只好忍了。可当初那件事情闹得很大,楼里基本上无人不知。有一次姑娘们聚在一起赏花时,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这事,蔓樱姑娘就来了气。吩咐人叫了我和湄染去,竟是要当众鞭打我们。我和湄染挨了几鞭子就受不住了,还是恰好进园的郑公子瞧见了,救下了我们。可蔓樱姑娘跟前我们是再不能呆了。可是所有的姑娘都防着我们,无论伺候谁,从来就没给过好脸色看。那时我和湄染常想,是不是只要松了口,去素袖妈妈跟云碧妈妈面前服个软,愿意接待客人,那这些委屈就大可不必再受了。”
清蕖说着这些话,也不禁红了眼眶。湄染在一旁,早就痛哭失声。
这是她们受过的苦,她们受了委屈,还只道是自己的过错。仅仅只因为生得美貌,又不肯沦落风尘,委身与人。不仅要伏低做小伺候人,还要遭受无妄之灾。
我念及绻儿曾经告诫过我的话。她说清蕖和湄染心比天高,铁定是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主意,让我一定小心防着。
原来这楼里,就算善良如绻儿,都对她们俩存有成见。想来这些年她们受的排挤,一定不在少数。
清蕖稳了心神,继续道:“还好后来我们跟了荷溪姑娘。荷溪姑娘是个好人,和姑娘一样待我们推心置腹,从不因为别人说什么就对我们生疑。荷溪姑娘温柔貌美,可惜身子弱,整日里悉心调养还是不见起色。渐渐地,人人都称她一声‘病西施’。
荷溪姑娘后来病得重了,原先的客人渐渐也寻了别的姑娘。那时有一位王公子倒是时常来看望,我和湄染还说起这王公子倒是个真情郎。将来若是荷溪姑娘要嫁人,这王公子倒是不错的人选。
可是有一日,我见着天气晴好,就扶着荷溪姑娘外出走走。等我们回来的时候,竟撞见了那王公子要对湄染用强。我慌乱之下拿起花瓶砸晕了他。
后来云碧妈妈赔了半天的礼,还付了医药钱,这件事才算了了。
只是荷溪姑娘受了惊吓,又伤了心。原来,一直以为的钟情不移的佳郎,却只是看上了身边的侍女。她再也不肯见我们。直到她临终时,我和湄染守在她床前。她对我们说,她原来一直以为别人说的只是谣言,是嫉妒之心作祟。不想我们的确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辜负了她的一番信任。她说她最不该的就是同情我们,信任我们。她说她恨,为何没能早一点看清我和湄染的真面目……”
清蕖说到这里,也泣不成声。湄染抱住了她,一起哭。
相依为命的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折辱,她们都一起承担。如今她们生生把鲜血淋漓的真相在我面前揭开。就算痛,也要一起。
我不说话,也不打断她们。这些旧事在她们心里压抑了太久,不说出来,就会腐烂发臭,就会侵蚀了她们的人生,叫她们永远活在阴影之中。
清蕖抬起头来,擦了眼泪道:“后来荷溪姑娘过世了,楼里的姑娘都嫌我们晦气,谁也不肯再叫我们去服侍。正好姑娘新来,素袖妈妈念着姑娘不知情,就让我和湄染来跟着姑娘了。”
她说着,和湄染一起叩下头去:“请姑娘责罚。”
我叹息一声,说道:“你们起来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