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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坯房中央摆着一张瘸了腿的木桌,上头呈着七八盘精心烹制的热菜。破桌配佳肴,不搭调得很。
顾逊蹙眉夹了一块鲑鱼肉放进嘴里,只嚼了嚼便训斥道:“你寻到的主厨就只有这种水准?”
一旁的下属连忙跪下,面有为难之色:“主子,这已经是第八个了,要是再换人......”
“废物!”他“啪”地将筷子拍在桌上,疾言厉色地呵斥道,“全是一群废物!”
“属下知罪!”
顾逊烦躁地摔了酒盏。这是迁怒,他自己也知晓。但此次出宫,他一定要带一个刑天一族的人回去复命,否则他那些好哥哥好弟弟们又得在父王面前编排他的不是了。
出于家庄前他已打听过,外出劳作采买的都是外姓人,正经的刑天一族甚少出府,想要掳到人除非再入庄一回。但庄内有高人把守,着实难以得手。
他只好将脑筋动到了于淳身上。据慕容玥所说,于淳和陆小鹿两人近期会出府参加杭城好友的婚礼,于是他便决定在山脚下守株待兔。
可这刑氏一族隐居的地方也太过偏僻了些,山脚下只这么一处破落的农户,由不得他挑选,破旧不堪不说,连饭食都吃不上一顿舒心的。他忍了又忍,在这里等了整整五日了却还没瞧见人影,这会儿连放火烧山的心都有了!
主子发怒,下属们噤若寒蝉,却也心有委屈。他好歹有床睡,可他们呢?都和猪羊狗挤了好些个晚上了!
坐在一旁的慕容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眨眨眼露出温婉的笑意来:“这春笋炒得倒是甚是鲜嫩。怀谦哥尝尝吧,厨子做得用心,掐的全是最嫩的笋心,配上这河虾鲜美的很。”
顾逊也确实有些饿了,闻言不禁有些动心,但方才说菜不好的也是他,这会儿只能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拿起筷子。眼见着筷尖就要触到菜了,房顶上突然松了一块土,啪嗒一声落在他的碗里。
筷子停在半空中,像是众人悬着的心。房间内的气氛变得诡异,明明站着坐着七八个人,却一点儿声也没有,只有屋外猪圈里的猪在哼哼唧唧的叫。
筷子轻轻地落回桌面,顾逊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慕容玥见了默默地把自己的碗筷放回桌上。
“暗冥、白炎。”
“属下在!”被点到名的两人迅速跪下待命,手心出了些虚汗。看来主子是准备直接动手了,定是一场恶战啊......
顾逊站起身,冷冷地睥睨着碗里的泥块,薄唇一张一合:“你俩......上去修屋顶。”
暗冥、白炎:......
“遵命!”
顾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面上微带笑意。父王曾教授他,为君之道,务必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一个让人猜不透的帝王才能让百官敬畏、让万民臣服。这么点小小的羞辱,又怎能让他轻易动怒?真是呵呵了。
“来人,给本王换个碗。”这顿饭,他还就吃定了!
这会儿正是展现贤惠的好时机,长板凳另一头的慕容玥浅笑嫣然,作势要站起来:“让玥儿来吧。”
刚踏出房门的白炎闻言大骇,连忙转身阻止:“慕容姑娘!不要——”
可惜还是晚了。慕容玥刚起身,本就不稳当的长板凳两端顿失了平衡,这头高高翘了起来,而另一头......
没有一丝丝防备的顾逊面色铁青地滑坐在地上。
呵,呵,呵,这种程度而已,他忍!
这时门外跑进一个被派去盯梢的属下,兴冲冲地报告道:“主子,人来了!”
“来的是谁?”顾逊单手撑地欲从地上爬起来。
方才被吓破了胆的慕容玥这才回过神来,挪开翻到的板凳去扶他。
“是辆马车,赶车的是两个小厮,一个是于淳的贴身小厮,另一个则是给咱们......给咱们修车的那个。”
“好!好!”顾逊借着慕容玥的力站起来,冷笑不已,“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先派人盯着,等......”
慕容玥扶完人,小心翼翼地倒着退到一旁,却不慎撞到了桌子的那条瘸腿。桌子娇羞地呻'吟了一声,在众人心如死灰的目光中不可阻挡地倾斜下来......只听得一阵“叮铃咣铛”的脆响,泥地上杯盘狼藉、菜汤四溅,连顾逊的长衫都未能幸免。
命令戛然而止,房间静的可怕。顾逊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地上的饭菜,伸出修长的手指摘去腰上的菜叶轻飘飘地扔到地上。
慕容玥面色苍白:“怀谦哥,我不是故意的。”
顾逊面色淡然地听她说完,缓缓开口吩咐道:“雀一、雀二,替慕容小姐收拾好行李,务必安全送回丞相府。提醒慕容丞相,千万别再把他的千金弄丢了,外头乱,有个什么闪失就不好了。”
“怀谦哥,玥儿想跟你在一块儿。”慕容玥泫然欲泣,企图让他改变心意。
他却只冷冷地瞧着她:“动身吧。立刻,马上,现在!”
雀一雀二不敢抗命,强硬地将慕容玥“请”了下去。
女人就是碍事。顾逊嫌恶地抖了抖衣角,汤水顺势蔓延了开来。他瞧着脏得一塌糊涂的云锦长衫,额上的青筋忍不住突突地跳,烦躁的情绪愈来愈甚。
于淳,于淳!要不是因为这个不识相的家伙,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会沦落到这样窘迫的境地!
他肝火大盛,猛地将翻到在地的木桌踹到墙边,厉声下了命令:“全部人听令,路边设伏,把人拿下!”
“可是主子,这里离于家庄只有......”
顾逊偏过头睥睨着说话的下属:“你叫我什么?”
“主......主子。”
“既然知道我是主子,还哪来的废话!”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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