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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不知史密斯可有机会重回故国,沐浴您的福音。我现在正处于距离帝国遥远的东南方,一个叫元平的国家。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还是大陆上的巨人,荷兰人开始确立权威,葡萄牙和西班牙已经开始在海上寻找出路,我愿做一个先行者,为陛下、为祖国、为信仰,奉献我的生命和灵魂。这个国家也是四面环海,也许他们的政治和信仰能给予陛下一定的启发。”主教史密斯先生坐在元平的客栈里,慢慢用羽毛笔写到。
他的祖国刚刚通过了信仰纯粹(宗教改革),脱离的罗马教皇的控制,正是寻求治国方略的大好时机,他冒险乘船出发,就是想为帝国寻找借鉴模式,或者新的着陆点。他是被暴风摧毁船只之后被人救上来的,救他们的是元平国的二皇子殿下,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多么尊贵的身份!史密斯先生就顺势跟着他到了元平,一船人只有他们五个活了下来,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到祖国。但这些东西是应该记录下来的,为了日后。
“每个帝国都会为自己的强大而夸耀,可元平并不知道自己的繁华、强大和美丽,或者自知而不自得,我明天就要觐见这个国家的皇帝陛下——云惟珎。您也许通过陆地上的商人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曾经是裕帝国的丞相和继承人,还做过大隆的丞相,大隆更是一个古老、神秘、富饶的国家,而这个属于他自己的国家新建立还不到十年。”
“在出发前,我详细的复习了地理和政治,大陆已经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和裕帝国瓜分,曾经辉煌的阿拉伯人已经不知所踪,为了祖国不走上同样的悲剧道路,我自觉应该仔细观察这个新兴而强大的帝国,从他的主人开始。”
写下了这几段话,史密斯主教把羽毛笔□□墨水瓶,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写上去,或者该用怎样委婉的语言描述,才不至于吓到陛下,如果陛下并没有机会读到的话,至少不要吓到任何一个有机会看到的人。
这个国家的君主他有一个同/性的爱人!
同性相爱是罪恶,上帝早有阐述,若不是自己一行五人势单力孤,又受到了元平国的救助,史密斯真的想掏出圣经做一次忏悔和祷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发生!
可惜他踏在别国的土地上,生死可能都不在自己的手中,又怎敢妄谈其他。
如果同性相恋的君主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那自称“无神论者”的君主一定是天底下最大的噩梦。史密斯主教透过窗户,看着街道的景色,他所居住这片街区,有来自大隆的道观、来自日本的庙宇、来自伊斯兰教高高的尖顶、来自拜火教的红色壁画,据说每个人的家里还供奉着自己的祖先,更有甚者,有些人连这些都不信,他们信仰者历史上某一个杰出的人,擅自把那个人封神。比如华佗、比如鲁班。
史密斯主教不知道拥有如此混乱的信仰的国家是怎样运行的,君主怎能容忍这样的罪恶。天啦,史密斯主教又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上帝啊,原谅他,他只是暂时的妥协,站在别人的国土上,他也是迫不得已。他只能对这些视而不见,因为明天的觐见,他要请求皇帝陛下允许他修建一所教堂,如果得到应允,他一定把上帝的福音传播道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让世人普沐福音。
史密斯主教被窗外穆斯林和佛教徒走在一起的画面所震惊,退回椅子上,怔怔的发呆,如果自己就这样写上去,后人看见一定以为自己疯掉了吧。
史密斯主教收起自己的羊皮纸,虽然元平给自己提供的更洁白的纸张,可是他还是习惯羊皮纸,那些洁白漂亮的纸张太过脆弱,可撑不过远洋航行。
第二天一早,史密斯主教和他的两个助手就早已换上了新的袍子,史密斯主教在拿不拿权杖之间衡量了许久,最终决定只佩戴一枚十字架项链就是,他的袍子上绣满了十字架,这应该足够上帝庇佑他的子民了。
史密斯主教跟着领路人,先是乘马车,然后是步行,走了许久他们依旧在宫殿的范围内,看着宽阔的不能用“广场”来形容的巨大空地,看着高耸雄伟的殿宇,史密斯主教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他所踏的土地,是一个新兴的、强大的帝国。
史密斯主教被传召的时候,云惟珎正在书房看书,云惟珎放下手中的书本,免了三位神职人员的礼。他们行的是抚胸礼,关于礼节的问题,云惟珎已经和手下人争论过多次了,他并不介意行不行跪礼,手下人却还是把礼法当做治世的标准。云惟珎把元平作为退路启蒙用了十多年,重点暗中经营了十年,登基权利治理的七八年,还是没有把主要臣民是大隆移民和本土居民的臣民的习惯该过来。所以他想到了宗教,他自己是个无神论者,可不能否认宗教的神奇作用,就像史密斯主教身上的十字架一样,欧洲已经掀起了多少次宗教战争,可见信仰也是治理国家的利器。
“主教先生,听说您精通许多国家的语言?”云惟珎温和的问道。
“是的,我在离开祖国之前,通过跨越大隆、裕国、奥斯曼帝国的商人学习过许多国家的语言。”主教微微低头回禀道,没有语言想通的保障,他又怎么敢出海呢?
“很好,您是博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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