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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乔一路上兴奋的开快车,平时速度最多20,嗯,一向自认是安全第一,今晚上她心情上,直接开车子回家,老城区的房子没有停车位,她把车子往景区停车场开过去,这里一般不允许停了旅游车之外的车,但段乔跟看门的人认识,只要她第二天把车子开走就没有什么事。
明天得换车锁,她看着自己的车,有种放心感,车子回来了,房门钥匙明天找隔壁小后生换换,不然的话,她还真有点不放心。
开了大门,她随手就把门关上,将往桌上随意一丢,腿都有点软——
事情太多了,比她过去的生活发生的都要多,多的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夜里她还睡不着,本想泡泡澡后是不是会好一点儿,还是没有,床里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披着睡袍,她索性到楼下开了支红酒,对酒她不是太懂,晓得也不过就表面的部分,百度上都能得查得到,给自己倒了杯,酒的颜色很好看,跟暗色的血一样,她说不会喝酒,不是真不会,而是不想喝。
其实这么一支红酒,入了她的肚子,是个毛毛雨。
明天得去省里,婆婆都那么说了,她必须得去,估计是什么专家门诊的,她不是特想去,可还是得去——但更让她扯的是她习惯在便利贴上把要做的事记下来,笔一动,一共是两年,一件是去省里,婆婆安排的检查;另一件得准备好几个芋奶,送去尚品这位新领导。
也怪她,做事太冒失,就把新领导给得罪了,车子开回来了,她总不能让领导负担那些损失,她当中都没去想尚品与别人的联系,一点都没有想,怪就怪她生活太安逸,都说“死于安逸”,话是一点都没假。
新领导说了,明天下午让她过去,婆婆说的也是让她明天过去,两件事怎么安排?
她有点头痛,索性打个电话给同学金晶,“金晶?”
“找我要干嘛?”金晶是旅行社的,以前是导游,现在不是,如今是他们分社的小管理,“都多长日子没给我打电话了?”
“我这不是天天有课嘛,都扯不开,有没有明天去省里的机票?”段乔不客气地说,她们两个人是高中同学,大学嘛都在同个高教园区,“我得去婆婆那里报到。”
“临时才电话我,有你这样的?”金晶吐槽,给她提了个建议,“坐高铁不就行了,还飞机,用得着那么作?”
“那也是,你给我订张高铁票吧,终点站就城战,别去东站南站的。”段乔最清楚城站在哪里,东站南站离高家都有点远,她不想赶得那么累,“快给我点订张。”
“神烦,你自己上12306不就行了,还电话过来。”金晶头疼,对这位老同学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似乎是脑袋里少那么一根筋,手指在键盘上敲着,“明天下午六点的怎么样?你身份证别忘记带了,到时直接去那里打票。”
嘴硬心软,金晶嘴上抱怨,到还是给她订了票,“你别在你婆婆面前丢脸的,人家说什么你听着,要是什么不过耳的,你就忍一忍,对,你一直能忍的,但也不要太忍了,懂不懂的?要是她敢说什么你没本事生小孩子什么的,就把她儿子无能的事说出来,看她还要不要脸的!”
“是是……”段乔应得好,面上乐滋滋的,她生平就这么一个好友,刀子嘴豆腐心的,有事找她准没有错儿,“好好,我会说的。”
她承认自己是软蛋儿,估计没有到底线的一步,也说不出来,再说了高炽都说想与她有个孩子,现在说这个话也不太适宜,没得让高炽心里不痛快,他到底是有没有能,她是不知道的——未必外面那个女人不知道。
“不跟你说了我这里还有事。”金晶挂了电话。
段乔拿着手机,长长叹口气,金晶为她好,她晓得,只是——她哪里敢说金晶说起这两天经的事,一点苗头都不敢露出来,憋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她还没有哪点事瞒过金晶,现在还必须得瞒着,太糟心。
她确实怕婆婆,婆婆说一句,她都不敢否定一个字,结婚以来就一直庆幸高炽把房子买在这里,没有跟公婆住一起,住一起,她都不敢想,觉得够压抑。
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第二天,她只有一堂课,站满四十五分钟,中间还叫了个学生起来回答,手里拿着书跟讲义,她回到办公室,同事张姐早就走了,因为是上午的课,一般星期五下午都这样,没课的都会走,除非有特别的事情才会个个地留下来。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开着的电脑给关了,一手支着脑袋,神情有点烦,瞪着桌面的手机好一会儿,她才拿出自己的包,从里头翻出两本存折来,一本是她的工资卡,一本是高炽的工资卡,结婚以来,她还没有碰过高炽的工资卡。
可她手头真没钱,身为一个已经结婚的女儿,她实在不好厚着脸皮去找她妈拿钱,她妈未必会不舍得给她几万钱,恐怕也得问她要做什么用,她能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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