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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姑苏拥有自己大型商船的富商,约有六家,其中,杨、朝两家最为豪华。我翻阅了水运使记载,半年内经润州,上元方位的船只,杨、朝两家最多。”这两家都是丝绸生意为主,四处一直都需求巨大,情理之中。
“去探一探所有送货船只、仓库,特别是这两家,朝家要小心晋大,此人武功不在你我之下,很是警觉。”
“是,郎君。”
“十一那边怎么样?”
“十一已经到长安了,他本不熟悉长安,故打探消息要慢一些。”
沈家有十个暗卫,皆是从小训练的死士。沈九和沈十当年跟着沈知行和沈归远去了疆域,沈归远回长安后,留下二人继续保护沈知行,而沈十一,是沈知行在狼群中救下的一个孩子,他没有名字,沈知行便给他取名十一。
沈十一是沈归远都不知晓的存在。
他不是怀疑沈归远,就是想知晓长安到底在谋划什么。
距离婚期很近,杜宅和朝府皆已挂上红布,喜字。
沈知行每日还是在学堂教书,朝府与学堂之间隔断的那扇小门,近日也打开,方便进出,时不时便可瞧见,朝家奴仆,对他的打量。
周叔叩响茶室的门:“先生,长史家陵郎君拜见。”
沈知行放下书,后日便成婚了,来得如此迟。
周叔引着陵游前往茶室,嘱咐四下孩童不得打扰,陵游此人对朝颜的心,姑苏众所皆知,虽好奇,但东家之事不好打听。
“不知陵兄前来所为何?”沈知行还是客气道。
陵游面色憔悴,似乎这段时日过得极不好:“你真的心悦朝娘子?”
“陵兄,如此前来,问我此事,难道不觉得不妥吗?”
“我早就想来,若不是我家中阻拦,将我关在我屋内,我定是比你还先求娶朝娘子。”说得是满面悲伤,沈知行都觉得自己是横刀夺爱之人。
“若我没记错,我回姑苏前,陵兄便是有大把时间,为何那时不上门提亲?”
“你懂什么,若不是考虑到家中,我早就将朝娘子娶回。”
沈知行算是知晓朝颜为何会被那余姚县主针对至此,如此不注意把朝娘子挂在嘴边,这余姚县主,眼神也不好,竟瞧上这么一个人。
“朝娘子与陵兄并无任何逾矩,陵兄此时如此这般找来,是还嫌外界对朝娘子的冷言冷语不够多吗?若我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此时听你这话,误认为你二人有什么,迁怒到朝娘子身上,陵兄,恕我直言,你口口声声说中意朝娘子,竟是半分不为她着想。”
“你。”陵游被直击了痛处:“你一穷秀才,家中没有半点儿基业,你又如何懂我的悲伤。”
沈知行瞧着他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罪,心里厌恶:“那你又如何懂朝娘子的女子名声有多重要。”
“我。”
沈知行不想与此人多废半点儿口舌:“你若真有心,此时就更应避开朝娘子,而不是让其余人都将怒火迁怒于她。”
“我知晓了,朝娘子是不是被逼的,被我母亲威胁,不得不嫁给你!”
若不是此时要装着杜空青的模样,按照沈知行在疆域那般肆意的性子,早就给他两拳了:“如此狂悖之言都能说出口,陵兄,真是枉为读书人。”
“是不是!是不是!”陵游发疯的没来由,还想冲过去抓着沈知行。
沈知行自然轻而易举便避开:“陵兄,你知你不可违背父母,肩负所谓家族荣辱,就该去做你该做之事,而不是在朝娘子未来夫婿这里无端怒吼。若是被知晓你跑来此处,天下悠悠众人的嘴,都能把她淹没,你还想让朝娘子日后都过不安宁吗?”
“可本该我娶她的啊!”声嘶力竭哭着,真是好一副深情的做派。
“陵兄说了这么多话,口干了吧,我去给陵兄泡壶好茶。”
沈知行只觉恶心,打开房门,眼里满是厌恶,对这种人,只有让他尝尝丢脸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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