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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名下不少商铺,以前看这些账簿都要以王氏名义,现下她可以自己接管。
找出城中米铺的往年好几年的账薄,粮食价格跟现在市场行价比明显上涨许多,本之前因水灾,粮食价格上涨是因当,但之前亦不是没有过天灾,过了之后米价便也恢复正常,今年米价却一直久居不下。
近来朝颜一直很是奇怪为何姑苏这些官员都有与商贾联姻之意,他们手里并不缺银,思来想去,大量银子自是需要做什么,如今因兴修水利,民怨四起,最大可能便是这些官员闻讯到要乱的气息。
姑苏一带并不盛产粮食,唯一较农业发达地便是润州过去的上元,但远远不够姑苏一带的所需,大多都靠这些商家从别地进购漕粮,若真打仗最需粮草。
但一般的民怨,即使需官兵镇压,也不至于需要大量粮草,何至于这些官员纷纷敛财。
沈知行进屋便瞧见朝颜依旧坐在案牍旁翻着帐薄,见她一脸愁容,走过去坐于她身旁:“怎么了?”
“只是发现一些奇怪之处。”
沈知行拿起帐薄,发现是往年米铺的帐薄,一对比发现:“米价久居不下。”
“是啊,若是因水灾,上涨是必然,但前些年也有一次天灾,米价却不像这般涨幅。”
沈知行微微蹙眉,手指揉搓着帐薄:“我朝粮仓主在河东一带,靠近北疆,一直这样涨下去,不是好事。”
朝颜瞧着杜空青,她甚少与他谈论天下事,见他开了头:“姑苏粮食产地在润州过去的上元一带,但朝家从昨年便已从外面购漕粮,阿耶当时说,上元一带的粮食都被杨家拿下了,但今年我见码头杨家商船也在往外购粮,天下若都粮食紧缺,那粮会在谁手里呢?”
沈知行未料朝颜竟能从这些帐薄里发现这么多,欣赏瞧着她:“夫人觉得呢?”
“不知,河东一带粮食是紧着北疆战士与长安的,关于朝堂,我所知甚少。”
沈知行似乎被点醒了,心中有数了。
握着她小手:“难得见你一脸愁容的样子。”
朝颜收拾好帐薄:“粮食是关乎天下百姓的,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沈知行更加惊喜瞧着朝颜。
朝颜被他目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
沈知行来姑苏最大的收获便是朝颜,幸好当时他冲动了一把,将她娶了回来,猛亲了她一口。
朝颜不知他又怎么了,小手隔开两人,只得转移话题道:“今日我见朝阳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他年岁也大了,夫君若真觉得他是可造之材,将他送去州学可好,日后科举也方便些?”
沈知行停下捉弄她的手,点头:“我确有此意,本准备就这些时日便与父亲说此事。”
“那便好,若他日后真能走上科举之路,也不枉父亲办私塾初衷。”
朝颜想起身,被他抱得动弹不了,只得说道:“该去母亲院里用晚膳了”。
沈知行又吻了她好几遍:“怎么还不天黑。”
朝颜脸红透了,沈知行在这事上一向爱逗弄她。
夜间,沈知行先去了书房。
沈九与沈十在等着了。
“掌管河东一带的并州刺史李大人,我记得是皇室宗亲?”
“正是,是已逝世贡泽王之子,与当今圣上是堂兄弟。”沈九说道。
“怎么了郎君?这李大人一向与郭将军不对付,郭将军没少受他钳制。”沈十说起这些是来兴趣的。
沈知行将舆图打开,盯着瞧,手指不住的揉搓,今日若不是朝颜提醒,他都想不到河东一带、长安、姑苏之间会有何关联。
“你飞书一封给郭将军,询问他如今北疆情形。”
沈九行礼道:“是郎君。”
“沈九,潜进上元瞧瞧,有多少兵。”
“上次郎君不是担心打草惊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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