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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漩闻言从被子里钻出来,顿时感到几分冷意,她三两步走到季言沨的床边。
季言沨往旁边挪了挪,给苏漩留出一小块儿空地。
苏漩拉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季言沨的被子里面暖烘烘的,像个火炉,似乎是在烧灼着她的皮肤。
病床原本就是单人床,比较窄,季言沨和苏漩紧紧贴在一起,还好苏漩身材比较瘦,骨架也小,窝在季言沨的怀里倒也算不上太挤。
季言沨身上的体味将苏漩整个包围起来,令她觉得无比安心。
说来也奇怪,季言沨也几天都没有洗澡了,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却还是这么干净。
苏漩觉得季言沨就像是她的安神药,只要抱着他,她就会觉得安心。
苏漩伸手穿过季言沨的腰下,搂抱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息里满满充斥着季言沨的体味。
他的腰腹很结实,很有力量,和他坚实的胸膛一样可以给予她依靠。
季言沨没有说话,只是同样伸手搂住了苏漩的身体,让她和自己更紧地贴在一起。
沉默了一会儿,苏漩抬起头,下巴抵在季言沨的胸膛上,说:“你想听我说说小时候的事情么?”
“你愿意说,我就听。”
季言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似乎微微有些发闷。
苏漩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胸腔在微微震动着,以一种轻缓的频率。
季言沨垂眸看向苏漩,在夜色之下,他的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连带着整张脸的线条都柔和的一塌糊涂。
苏漩只觉得心都融化在一汪清水里。
她不在看着季言沨,将自己的脸埋在季言沨的胸膛里,微微蹭了蹭,才缓缓开口。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孤儿吧!”苏漩说。
“嗯。”
他记得。
基本上,和苏漩的每一个画面他都清晰地记得。
季言沨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漩的那个晚上,苏漩用着那样那样平淡却处处透着嘲讽的语气对着江宁远说的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警官,你知道孤儿么?就是无父无母的那种,很不巧,我就是。……
苏漩说:“那时候,孤儿院里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每天都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父母,我就那样看着他们因为我知道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季言沨搂着苏漩的手紧了紧。
“从而有记忆开始,就过着没有爸爸的生活,妈妈只顾着工作也根本不管我,她对我的态度大概就是给口吃的不要饿死就行。她经常喝酒,喝醉了就会拉着我又骂又打,哭诉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跟他分手?终于,她在我七岁的那年把我送进了孤儿院,因为她被老板看中要飞去国外进修,不能带着我,又或者是不想带着我。她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哄骗我,把我扔到孤儿院就离开了。”
苏漩说:“那时候的我很傻很天真,以为我哭闹撒娇她就会回头,那是我第一次哭得那样撕心裂肺,我哭到嗓子都哑了她还是没有回头。那时候我就隐隐意识到了,她再也不会要我了。”
“不过还好,其实孤儿院的生活还挺幸福的,除了生活苦点儿,但是也不会再苦了,我大概还算是争气,半工半读也上了大学。”
“我过去二十五年的生活中都对父亲没有什么概念,直到不久前他来找我了,他和我讲了过去的事情,想要认我回家,我没同意,说真的,那时候没有给予我的,现在我也不想要他补偿了。”
苏漩想起那天孤儿院的院长妈妈给她打电话说有人找她,她回去看到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激动得老泪纵横,她的心里却冷静地像是一个旁观者。
他说着他和妈妈的事,她就那样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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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漩的妈妈苏素卿和苏漩的爸爸邵斯文是大学同学,相知相识之后便是很自然的相恋。
他们就和所有处于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偷偷逃课去学校的小树林里约会,晚上偷跑出去看电影,过了宿舍门禁时间就住在外面。
第一次拥抱。
第一次亲吻。
还有……
第一次水.乳.交.融……
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然而大学毕业之后,残酷的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一击。
苏素卿被分到了一个企业当小职员,而邵斯文则是到政府机关单位当了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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