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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妃也好,触怒皇帝也好,于她并无影响,这场婚姻本也是被逼的,能离开王府远离是非未夏求之不得。于君亦衍却不一样,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失了皇帝信任与前程,这是她妥协出嫁前就打定的主意,两不干涉,她本来就不是那个玉湖庄的大小姐,即使被迫嫁了来,也不会真的做一枚棋子。所以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受到不好的影响或失去什么,况且他在芸国为质四年,才刚回国,封了王,领了职……
昨日御膳房里他说过的话,向根刺一样,总让她觉得心疼,在疾行的马车上,她脑中尽是方才齐荆的话。
昨日君亦衍随来从去御书房禀报时,皇帝刚刚接到皇后和德妃来报,长公主君亦瑶忽然小产导致血崩,差点就没命了。
皇帝一向疼爱长公主,原本心情便不好,听到祠堂之事后,面色巨变。旁边皇后也大吃一惊,赖丛和君亦衍禀报完她随口便接了一句话:“莫不是今日触了什么霉头触犯了神灵,祖宗才怪罪下来,怎么这一天之内,宫中发生这么多祸事!”
旁边赖公公看着皇帝的脸色几次欲言又止,这下听皇后出声忽然跪在地上重重一磕头道:“启禀圣上,老奴有话想说!”
皇帝方才也注意到了赖丛的神色,当即准了。
赖丛又磕了个头,看了眼一旁的君亦衍道:“豫王和新王妃祭祖时,老奴一直在旁候着,倒是一切看的分明,原本一切都正常,只是……只是新王妃上香时牌位才忽然倒塌的,而且之前王妃点香时,曾换了三次香都不燃,后来是豫王将燃好的香给了王妃,王妃这才能上香……所以奴才想,皇后娘娘兴许说的有道理,莫不是新王妃触犯了什么神灵,所以祖宗才不受她的香火与祭拜。”
随着赖丛的话说完,皇帝猛一抬头。除一直跪在地上不说话眉头紧锁的君亦衍外,皇后与德妃也面色露惊异。
德妃一开始因着长女小产之事只是焦急心痛,这时忽然红着眼睛看了眼君亦衍对皇帝道:“臣妾不知是否真的豫王妃触犯什么神灵招致灾祸,但臣妾定是要请法师作一场法事驱驱这宫中的邪气的!”
“瑶儿此次失了孩儿不说命也几乎去了一半,来报信的人说差一点就救不活了,那胎儿都已八个月大了,太医说是个男婴……。”说到这里,她眼神变成了怨恨,不再哽咽而是哭出了声。
“瑶儿身子一向极好,昨日还请太医去看过,母子十分健康,臣妾想不明白怎么就忽然小产了!”
皇后看了眼德妃与赖丛,面色难看,却反常的皱着眉不再说话。
“德妃娘娘!”
君亦衍忽然向皇帝磕了头对着德妃出声道:“恕儿臣直言,事发突然,还未查明真相便妄下言论将一切都归在臣妻身上实为不妥。况且儿臣昨日才娶妻,臣妻更是第一次进宫,何来触犯神灵冲撞祖宗之说?”
德妃心情原本就不好,没想到君亦衍会当众顶撞自己,当下立即反击道:“就是你昨日娶妻之后,一连串的恶事才接二连三的发生,锦王妃在你府外遇刺,太后娘娘被那莫名跑出来的蛇惊吓引发旧疾,还有我的瑶儿……虽然你们不是一母同胞,但她好歹是你的皇姐,你怎么能如此轻视不将他们放在心上!”
“你说与豫王妃无关,那牌位为何会无故落地,君家先祖为何不受她香火,分明就与她有关!明日我就要做一场法事给这宫中驱驱邪气扫扫霉运,不然,指不定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祸事发生……。”
“住口!”皇帝忽然暴怒一声。
德妃自知失言,赶紧跪下,“皇上息怒,臣妾一时失言,请皇上谅解臣妾,实在是为瑶儿的事太伤心昏了头!”说着竟是又抽抽搭搭起来。
“哼!”皇帝冷冷的一声,德妃再不敢哭,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
“父皇请息怒!”
“皇上息怒!”
一直在发呆的皇后和君亦衍出声劝道。
皇帝却更怒了,看了屋里各人一眼,一手哆嗦指着德妃和君亦衍道:“你们,一个个都嫌这宫里祸事还不够多是不是?”
“儿臣不敢,只是凡事还未查清,任何一种猜测都不能轻信,毕竟人云亦云,事关臣妻名誉。”
皇帝冷笑:“你倒是护她护的紧!连你皇祖母和皇姐皇嫂的性命都不在乎了!”
君亦衍没有答话,皇帝闭了闭眼揪着眉心,唤过赖丛道:“速去大国寺将之空住持请来!”
赖丛刚领命准备出去,门外内侍却忽然来禀有边关急报,赖丛接了信又返了回去。
皇帝拆了信,越看脸色越阴沉,手指发抖,最后气的一屁股跌在榻上,重重喘了会粗气最后一瞪还跪在地上的德妃恨声骂道:“好!好的很!倒真是让你说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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