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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糕点都是当日做成的,池寄瑶也只有在池氏酒楼的早餐卖完后才会去品糕斋做糕点,再加上糕点制作的时间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因此品糕斋的开门时间还真是够晚的了。
因此当李生打开品糕斋的大门时,显然被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已经等了许多人了,将品糕斋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此刻见品糕斋里面开了门,门口等了许久甚至有些不耐烦的人都松了口气,还好大家都是些富贵人家亦或显贵人家的下人,素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的,再加上忌惮身边的人比自家主子更有实力,这些人竟还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
不过对李生可就没什么可忌讳的,见到李生开了门,便有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喊了一声:“你这伙计怎么站在门前,让我们怎么进去?快快将糕点都卖给了我,若不然的话小心我家大人拆了你这品糕斋!”
李生被这人的话吓了一跳,他毕竟是只见过小场面的人,这人此番说的话明显被李生当了真,只是还不等李生反应过来,站在那人不远处的另一个男子已经开口嘲讽开了:“品糕斋开门做生意还非得卖给你不成?我们家大人也是要来买糕点的,都卖给你了我家大人又该如何?更何况来这里买东西的人谁家无权无势的?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当心你家大人知道剥了你的皮!”
其他人或冷笑嘲讽,或隔岸观火,或避其锋芒,原来刚刚说话那两个下人,一个是户部尚书家的,另一个则是礼部尚书家的,这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是两个派系的人,关系恶劣到连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物也是知晓的,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主子之间有间隔,下人之间也是会有嫌隙的,两家的下人只要一碰上就是口角不断,若实在气急了,动起手来也是有的。
在场来替自家主子来买糕点的人还是能认出那两人的身份的,很简单,那两人腰间可都别着自家的腰牌,因此见这两人起了口角也不奇怪。只是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官职确实大,却也不是没有大过他们的,最起码如今丞相家的人也在这里,见到那两人站在品糕斋门前有了口角,直接顺带着他们后面的人不能进去,丞相府的人便有些不满了。
“你们不买就到别的地方去,我家小姐开了口,定是要吃到这品糕斋的糕点的。”说罢,也不理那两人的反应,直接进了品糕斋的大门。
那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丞相府的人他们自然也是认识的,更别提户部尚书还是丞相一派的人。
李生也松了口气,要真是那两人在品糕斋门前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如今见有人出头,李生便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连忙回了柜台后面给来买糕点的人装糕点。
来的人不少,糕点却是有数,没多大功夫便卖光了,然而却还有不少的人没有买到,李生赔着笑脸将那些不满的人送走,才连忙关了门,省得这么会儿功夫再有人上门。
池寄瑶一直都在关注着店内的情况,如今也知道关了门,便从后面走了出来,笑道:“生意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好,我还以为等过一段时日才能达到如今的情况呢。”
尽管忙碌的时间不长,李生的额头也出了层薄薄的汗水,伸手擦擦额上的汗,苦笑道:“小老板,我看不如再多做些吧,每日里只有那么几块糕点根本就不够卖的,今天才是第二天呢就有这种情况,等再过几日,还指不定有多少人来买,你可不知道,当然我开门的时候,外面可是站满了人,没卖几个人糕点便都卖光了,剩下还有好多人没有买到糕点呢。”
池寄瑶摇头:“咱们卖的可不就是这么个劲儿?如果咱们家的糕点每日里做的就跟对面的香酥斋那么多,又跟香酥斋有什么区别呢?到时候别提生意是不是好,对面的香酥斋就得找上门来,咱们跟香酥斋比,糕点不差,可人脉就差得多了。”
李生听得懵懵懂懂的,池寄瑶看着他似懂非懂的面色就知晓李生如今的心理,又道:“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也不过是图个稀罕罢了,如果咱们跟香酥斋一样都是卖糕点的,刚开始他们还会来咱们这里,可时间长了便觉得腻歪,觉得哪里的糕点不是一样吗?咱们要的可不是这个。我要的呢,是他们可以将咱们品糕斋的糕点当做炫耀的手段,能够以买到咱们家的糕点为荣,这样才是咱们的目的呢。”
李生有些明白了,池寄瑶的意思也很简单,只是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果真还是自己想不到的,李生难免有些灰心丧气了。
池寄瑶倒是不觉得,她有如今的这份心性,还多亏了之前自己的人生阅历,而李生再聪明机灵也不过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罢了,于是安慰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跟着我你还怕你之后不能够成长为我这样的人吗?这些也是要慢慢学习的,我将品糕斋交给你来打理,就是希望你能够快点成长起来。”
李生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和奋发来,他自小便是孤儿,身为一个乞丐更是尝尽了人间冷暖,可是如今能有这般的生活是以前的那个他从未想过的,更是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能够让自己站在这里的人是池寄瑶,他一直都知道,却在今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感,李生低下头:“恩,我知道。”
池寄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沉吟了片刻,又道:“点心的种类还是少了些,咱们品糕斋也不能一直都是这几样点心,这样吧,我每十日增加一道新品,新品的第一天便卖四十两银子一份儿,等到点心的种类满二十种后,再将之前的老款糕点剔除,不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