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天龙八部历史讲解),接着再看更方便。
在代天浩露面东海的前三天。
帝都。
“一帮废物!”
空旷的神武殿中传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划破了宫中的宁静。
殿外侍卫们纷纷跪倒在地,即使没看见皇帝出来,此刻的他们也怕被这滔天的怒火波及。
而神武殿中,一本本奏折散落在地,前来禀报的天龙卫总统领路通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身穿常服的周元武高居在殿上,怒火攻上他的面部,近乎以一种扭曲的面容看着跪在殿下的路通。
“整个帝都,整个东部,连一个反贼都拿不住!朕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有何用!?”
周元武用余光轻蔑的看了路通一眼。
“路统领!”
这一声着实给路通吓得不轻,路通战战兢兢的回答:“臣……臣在。”
“前些日子你让反贼逃脱,今日又言追讨无功,朕要好好问问你,你这个新上任的天龙卫总统领,究竟是在如何办事?”
“属……属下无能……逆贼代天浩实在是过于狡猾……”
“那逆贼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绝不可能在那样的大火中活下来!”
“他就算再怎么实力高强,也不可能受得了那样的烈火灼烧!”
“秦国公府呢,朕下令搜寻,结果如何?”
“臣派天龙卫搜查多次,并无结果……”
周元武的脸色愈发难看,正当发作之时,却听得殿外的声音。
“殿下,陛下正处理事务,刚才发了大脾气,现在谁也不见啊……”
“滚开!”
下一秒,身着太子华服的周未然闯入大殿,一旁的侍卫们紧紧跟随,却也不敢以刀剑阻拦。
“太子殿下……”路通恭敬的行礼,但换来的却是周未然不屑的目光。
“儿臣拜见父皇。”周未然对着周元武行礼。
“未然,起来吧。”
“是。”
周元武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周未然,试探性的问道。
“这么匆忙的进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儿臣为秦国公一事而来。”周未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纸。
殿下的太监上前接住信纸,恭恭敬敬的呈给了周元武。
“都退下。”周元武扫视了殿下的众人一眼,除周未然外的所有人纷纷退出到殿外。
“这是儿臣受文国公所托转交给父皇的。”
“文国公?”周元武看着信封,疑惑道。
“他老人家不是去游历山水了吗,怎么会插手朝中事务?未然,你确定这是文国公的信?”
周元武打开信封,看着上面标准的文氏书法,心中的疑虑减去大半。
臣文远遥祝陛下龙体圣安。
臣多日前夜观星象,察觉天之西方有一天星黯淡坠落,而东方一明星闪现,后仔细窥探,得一线天机,料是帝都之内将生重大变故,有一与国气运相连之人将受牵连影响,若臣预测无误,当是秦国公。
臣自受陛下恩赐爵位之时便已表明本心。臣非为帝王将相谋,以图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臣实为天下黎明苍生谋,只为天下安定,战火平息。故而臣在帝都兴建后,离开庙堂,寄情于山水之间,观天下之盛况,着史书以留后人,朝堂之上的明枪暗箭之争非是臣兴趣所在,此信乃是为国家之事而书,非是臣为秦国公之私人感情而辩解。
昔日赵国公赵羽之案,牵扯人数之多,影响之重,陛下清清楚楚,臣不再赘述,当年秦国公反响尤为激烈,乃念与陛下,赵国公往昔之同袍时光,不忍赵国公死于不明不白之罪名,留于世间天下大冤之名。言辞过激,顶撞陛下,有损陛下圣威,然其本心无过,陛下当年以重罚对待,时人多有怨言,然碍于陛下高压,不敢鸣声于陛下之耳畔,朝堂之上,江湖之间,凡是仁人志士,无不为秦国公打抱不平。
时至今日,秦国公于天下百姓,乃是忠诚义勇之代表,其协陛下建国之功、安抚帝国西南旧秦残军之功、平定东海诸军叛乱之功,朝中上下已无一人可比。臣理解陛下担忧前朝权臣结党营私,祸乱朝政之事再度发生,加之秦国公军旅出身,与帝国多位将帅交情匪浅,古来有言,功高震主,大忌也。陛下疑虑,并无不可。臣之所念,只是陛下无确凿证据,片面听取有心之人话语,匆忙问罪,恐复成赵国公之案,再伤天下忠义人心。其影响,于陛下,于朝中诸臣,于天下百姓如何?望陛下深思。
臣昔日侍奉秦之始皇,耳濡目染,见事甚多,犹如始皇英明神武之人,亦知人之能力犹有尽时。人非仙神,寿命,精力比之天地,如沧海一粟。始皇设三公九卿,分权而治,自中央至地方,行秦法百年,方显乱象,陛下神武英明,于江州起义兵诛暴秦,武安天下,建帝国,立新都,自非平庸之辈,实乃千年一遇之盖世英雄,然陛下非长于帝皇权力制衡之道——此需经年累月积累学习方可明了,臣之所言,为告知陛下一事。凡事皆有过程,制衡之道,尤为如此,循序渐进为上,急功近切为下,七年废二位手足功臣,权力回收之心,路人皆知,焉能称上?帝王心术,非短时可驭,望陛下缓之又缓。
若陛下未治秦国公之罪,请再三思量,慎之又慎,若陛下已治秦国公之罪,请息事宁人,切莫扩大此事影响,以免造就千古遗憾。
臣诚惶诚恐,待陛下圣裁。
周元武看完信后,将信收入怀中。
“所以,未然你也是为秦国公一事而来?”周元武慢慢走下殿来。
“儿臣,为二叔鸣冤!”周未然激动上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元武的声音中压着一丝怒气。
“父皇,您明知二叔是被小人诬陷,他是冤枉的,您为何知忠不用?”周未然此刻难得的硬气起来,没有退让。
“阴养死士,私藏武库,这都是无可复加的大罪,秦国公若是清白之身,为何要逃?为何不敢对证于公堂?”
“碧云园之火,让二叔如何再相信父皇?”
“父皇可知几日前那场大火,造成了什么影响?”
“除了财产损失,朕没有听到其他的消息。”
“那请父皇过目。”周未然又呈上了一个锦囊。
这蓝色锦囊做工精细,绣有祥云龙凤,一看便不是常物。
“这是……”周元武看着周未然手中的蓝色锦囊,没有过多在意,但很快他想起来什么,接过锦囊,仔细查看起来。
当他发现锦囊上那凝固干枯的血迹,他心中一惊。
他将锦囊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内部看到了一个用秦文字书写而成的“瑶”字。
“这是!”周元武如同晴天霹雳,连连倒退几步。
“这是儿臣,在碧云园废墟中找到的,至于这东西属于谁,想必父皇明了。”
“或许您纵容那些人火烧碧云园,目标只是二叔,但最后的结果,却牵连到了二叔唯一的亲人。”
周元武自然知晓秦武瑶对代天浩的意义,他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有代天浩,秦武瑶从没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这是他作为代天浩大哥最后的底线——他所认为的底线,不对兄弟之妻下手。
如今看来,秦武瑶遭到意外,代天浩不知所踪——最令周元武担心的情况出现了。
代天浩是否会展开报复?在这帝都内,周元武没有力量阻止代天浩展开他的复仇。自己这位二弟的手段和实力,他是了解的。
但他又想起刚才文远信中所写,东方有新星闪烁,这是否意味着代天浩已然到达东部?还是说,代天浩日后会在东方做出一番事业?
寂静持续了几分钟,父子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