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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圆月有片刻的停顿,她说:“好,那就直接称呼名字吧。”
齐北辰微微笑了笑说,说道:“好的,圆月。”
这莫名的亲昵,苏圆月有些无法适应,心想人前装一下就好了,这样的时候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圆月,你还是习惯一下比较好,否则人后生疏,人前容易忘记,会出错的。让别人发现了可不好。”苏圆月的想法被齐北辰**裸的看穿,有点说不出的尴尬。
“齐北辰,还有什么要求你继续说。最好把所有条件一次性说清楚,让我也有个心里准备。”
似乎是为了回应齐北辰,但叫起他的名字却也顺口。
这样有些泼辣的苏圆月,让齐北辰有些陌生,看她瞪圆的眼睛里写的的不情愿,和微笑的时候那么截然不同。
他依然云淡风轻的说着:“那好吧。既然这样,咱们就开诚布公。我们相识不久,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很适合结婚的对象。虽然这场婚姻是以交易为前提,我也承认我采取了一些不太合适的手段。不过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并没有强迫。所以,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并不亏欠彼此。”
齐北辰说的平静,可是苏圆月心里却暗生汹涌。
说的那么轻巧,在他口里说出来的公平,不过是一种委婉的逼迫。
只是苏圆月却无法开口,因为宋青梅现在依然住在A市最好的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接受着齐北辰的给予。
这就是现实。让人无比厌恶却又无法逃脱的现实。
她说:“齐北辰,这些我都明白。这是我自己选择,我也会答应你的全部要求。当然,我需要提前和你说明白,虽然我和你结婚,但我还在念书,我必须完成学业。我不想改变这种现状,更不想要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所以,我希望我们结婚的消息不要出现在任何娱乐报纸的头条。”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你还是继续念你的书,教阳阳学琴。当然,你也需要更多尽到一个做妻子的义务了。”
齐北辰这句话说得含糊,让苏圆月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当然知道他所谓的义务里包括什么,那该是这场耻辱的婚姻里苏圆月最怕面对的。
她努力控制自己内心腾起的苦痛,可是眼底的悲伤依然那么清晰的出卖了她。
她低着头,听齐北辰一条条的说着这场谈判的条件,而自己就像一个任人宰割的失败者,根本没有商讨的余地。
“其实,也就这些。我们都维持原本的生活状态,不要彼此干涉,这样很好。希望我们能够相互帮助,共同安稳的生活下去。”
齐北辰用这样一句话总结了这段婚姻的未来,没有相濡以沫的实验,甚至没有对幸福的期待,有的大概只是两个陌生人相互熟悉的过程,仅此而已了。
苏圆月在没有答话,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
呼吸着纽约无比陌生的空气,看着窗外一样蔚蓝的天空,她就在那么安静的交付了自己的自由,丢掉了追求幸福的机会。
苏圆月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微笑,一定要坚强。
“哥哥,你和姐姐聊完了吗?”齐南阳的出现打破了两个人的凝重气氛。
齐北辰起身抱起齐南阳,不自觉的笑着回答说:“好了。阳阳,我这才来美国几天啊,你又重了。”
说话间他有提醒苏圆月:“我让乔梦给你订做了件旗袍,一会儿你去换一下。第一次见我家人,庄重一点比较好。”
“哦。”苏圆月点点头,起身经过齐南阳的时候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两个人相视而笑。
那种温柔的笑容,大概是让齐北辰在百花丛中选中了苏圆月的唯一理由,只是从下车到现在,他才看到。
齐北辰从来不质疑自己的决定,哪怕到此刻,即便他把苏圆月眼底的怨念和对自己的排斥看的清清楚楚,却依然觉得自己的做法十分漂亮。他甚至没有一秒钟能意识到,自己的决定对于一个年轻女孩,深深的伤害。
苏圆月在房间躺了很长一会儿,才从行李箱的一堆衣服里找出一件宝石蓝的旗袍。
衣服质地很好,一眼便能看出那精致的手工刺绣,苏圆月换好衣服,在镜子面前照了一下,到亏得自己皮肤白,才能衬得起这样高贵的颜色。
只是此刻镜子里自己的马尾辫显得那么突兀,她试着散开长发轻轻了挽了起来。
“这样看起来还不错。”苏圆月自言自语到。
收拾好自己,苏圆月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齐北辰看到苏圆月一晃而出的身影,有瞬间的愣怔。他不自觉就想起外公书房里,挂了几十年的旧照片。
那是年轻时候的外婆,就是穿了一件这样宝石蓝的旗袍,站在无边无际的荒漠中央,看上去孤独而有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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