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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拿着巴掌大的小镜上挪下挪的照,阿免心里一动,“外面有张大的,我搬进来?”
“不用不用!”她摆摆手,有些发愣,她的样子真的与以前不一样,镜子里的是一张明艳艳的十几岁少女的脸,与自己十几岁时虽有些像,但并不一样。她怔怔愣了一会才发现阿免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她感激的笑了笑,“谢谢你!我不晕了,可以自己下床。”
她伸脚就要下地,阿免看着她的光脚眉头一皱,“小姐等等。”
未夏茫然,却依言垂脚坐回床边,阿免转身走向一旁的大柜子,熟稔的打开最下方的柜门,从中拿出一双淡青色的鞋子递了过来。
未夏征了一下,赶紧接住,对着他笑了笑,“阿免,谢谢你!”
他眸光淡淡,半晌才很小声的说:“不用谢我。”
他的声音退掉了冷漠多了温和,未夏觉得这个少年尽管带着诡异的面具,看不出面容和表情,但他一定不会害她,她不后悔自己刚才说了实话,不管他信不信她的话,或者将她当成疯子。她不想骗他,人总得要先相信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真心相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需要朋友,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未夏仅仅犹豫了一下便开了口:“阿免,你是我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你说你是我的护卫,我知道你不信我方才说的,但我确实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姐,所以你并不能算我的护卫,我们可以试着做朋友,你不用再叫我小姐,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未夏也可以。”
少年静静看着她,很久没有说话,未夏觉得自己或许太激进了,他对自己的身份必定还有很大的怀疑,叹口气道:“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以后……。”
“我信你!”阿免忽然打断她,这人,还真是个急性子,已经打断她很多次了,但她却不恼,他说他信她。
阿免深深看了她一眼,轻身道:“我信你,但方才那些话,你不能对别人讲,任何人也不行,若你也信我……对别人,你就说自己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未夏,见她点头,他才接着道:“在庄里,你还是原来的董大小姐,你的身份不能被识破,若被人发现,你会有危险,你的身子跟以往也有些不同,不能叫人看出端倪,所以我便不让大夫来瞧了,之前大夫也说过若你醒来,就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之前的药也还有一些,够吃些日子。”
“庄主目前不在,庄内一切事物是大公子和二小姐在管……你尽量避开大公子。置于二小姐,不管她说什么,你不理便是。明日我再去禀报你醒来的消息,那柜子里有衣物,我先出去给你弄些吃的。”
“方才给你的珠子,要随身带着,每日换一粒,这匣子里还有几粒你先用着,过几****再拿一些过来,记住那东西万不能叫他人看见。”
那日醒来见到阿免,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未夏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玉湖庄像一个世外桃源,风景优美。听阿免说,这里在帝都的西郊。庄子与外界隔绝,外人进不来,庄里的人也只有执行任务时才能出去。未夏问什么任务,阿免只说是跟皇宫有关的。
为避免露馅,她尽量多的问了阿免一些事情。这具身体的的生母在未夏六岁那年就已病逝,不久后董央雪的生母也从悬崖下跌落摔死,他爹董逢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娶正妻,只纳了一名小妾,这位小妾在庄子里也没什么地位,董逢甚至禁止她到长女的院子里来。
所以未夏醒来后,那名姨娘也只派人送了些补品过来,没有亲自来看望。已经一周了,至今她也还没见过自己那当庄主的爹,但听阿免说,董逢对她这个长女十分宠爱,比对她的异母妹妹董央雪宠爱许多,所以二小姐董央雪从小便与她作对,时不时总爱找她一些麻烦,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但太出格的事,董央雪也是不敢的。
见了几面之后,未夏发现,董央雪对她敌意,不光出自于老爹的偏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义兄董佐明。他对未夏异常的关心,超出了哥哥对待妹妹,而董央雪看董佐明的眼神,也绝不是妹妹对待一个哥哥。
未夏不愿夹杂在他们乱七八糟的纠葛中,对他们能不见面就不见。这两个人,她在这个世界名义上的哥哥和妹妹,虽然他们对她的失忆没有表现过多的质疑,但未夏每次见到他们,总会从心底生出一种不自在与不痛快感。
最让她高兴又疑惑的还有阿免,他以极快的速度接受了自家小姐换了个人的事实,未夏心怀忐忑的问过两次,阿免总是看着她不说话,未夏虽有疑惑却也不再问了,总之阿免对未夏很好很好,甚至比一般的朋友还要好。
当然,也有不适应的事,最不能忍受的,就这庄子里的人包括自己竟然如同猫头鹰一般夜能视物。阿免说,玉湖庄里的人入庄都要经过特训,其中一项便是被锁入暗室,直到适应黑暗能够夜视才会被放出来。所以,庄子从不点烛火,一到晚上便陷入一片漆黑,十分恐怖。未夏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像幽魂一样在黑暗中活动,坚持让阿免每日给她的夏苑点上灯。
她偶尔会想起醒来前脑海中那个声音,思索现在发生的一切,渐渐的有些明白。带她来到这里的就是她的执愿,是她曾经所盼望的闲适的生活,以及这具健康美丽的身体,在这个神秘的玉湖庄她所盼望的一切似几乎全都实现了。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知足,每日逛园子,看阿免舞剑耍拳,逗弄下青鸽,单调却也逍遥自在。
青鸽,是她醒来第二天,在夏苑里捡到的一只鸽子。她推开门,它便跌落在她脚边,奄奄一息,未夏从未见过青色的鸽子,十分惊奇,阿免也觉得惊奇,说一般的鸟禽,是飞不到庄里的,玉湖庄四周环绕着浓浓的瘴气,接近,便会被瘴气所迷。这青鸽竟能飞到夏苑才跌落实属奇迹。
未夏觉得这鸽子很像自己,莫名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让阿免将青鸽救起,养在苑子里。看到他每日在青鸽脚上系一粒木珠,未夏才明白她醒来那天头晕目眩,原是中了璋气。好在有木珠带在身上一直无事,阿免说日子久一些,她也能适应,像他一样不再惧怕瘴气。未夏疑惑,她这具身体以往应该也是也不怕瘴气的,怎么她刚醒的时候,还会被瘴气所迷呢?
阿免猜测是她大伤初愈,身体虚弱的缘故。她曾问过阿免原来的董未夏怎么受的伤,阿免说大小姐在庄外遇到突袭,被人打成严重内伤,才会昏迷在床一个月,凶手至今查不出踪迹。未夏初时有些担心,要是有人再想要她的命怎么办,阿免却说玉湖庄很安全,只要呆在庄内,就没有人能伤了她。而且,他也会保护她。
青鸽恢复的很快,它很聪明,适应能力很强,每日放开它也不会乱飞,总能自己按时回到园子里。阿免说它识路的本事不错,往后可以训成一只信鸽。
还有一件不痛快的事,义兄董佐明总会时不时来夏苑转转,他看着她时灼热的眼神让她浑身都不舒服,一两次后,未夏也摸准了规律,他来的时候,每每让阿免去应付,自己则远远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