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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朵刚醒来,睁开眼,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排山倒海的酸痛感就席卷而来,意识猛然清晰——
她竟然跟前夫做了那件事——
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灯光下,她被他一次一又一次地反复折腾着,她哭得声音都哑了,他就是不愿意放过她——
为什么?两人明明已经不再有关系了,他仍旧要这样对她?
而她,为什么又要屈服在那样的情况下?
说出不出的委屈,心酸,不甘加愤怒,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堪,让她的眼泪又悄然滑落,红肿的嘴唇,张张合合,痛是想呼出声,却怎么也发不出音来,喉咙里疼得只能发出吵哑的“嗯嗯”声。
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愣站在门口的范仲南,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意识到她醒来才回神,快步走回床边。
看着她艰难地想起来又起不来,想说话喉咙又干得说不出话来的娇怜样,连忙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拿来个枕头垫在她身后,并把她散乱的头发一一地拔回脑后才低低地问道:“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喝水?”
江心朵点了点头,她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哪来的力气跟他吵架?
他很快地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喂她喝完后,才上床把她搂进怀里,低下脸与她的小脸紧贴摩挲着,半点也舍不得离开——
“范仲南——”江心朵知道自己无力与他抗争,喉咙经过水的滋润终于可以开口说话时,她抬眼看着他,“我要回家了。”
“回家?”他抬手轻抚着她的脸,一下一下的,温柔得像是怕要弄疼她一样,“不,你暂时不能回去。你要跟我在一起。”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江心朵想不到他竟是这般的无赖行迳。
“朵朵,你只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她低下眼眸,许久后才闭上眼,轻轻地摇头。
她以为她昨晚已经说得够清楚的,可是他似乎并不打算接受。
“朵朵,还记得吗?昨晚你不止一次的答应过我,会回到我身边,怎么才一觉起来,就忘记了呢?”
那是他用那种卑鄙的手段逼她说的,他竟然还好意思说出来?!?江心朵猛地睁开眼瞪他。
“范仲南,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没关系。”
“只要对像是你,我不介意用什么方式。”
“你不介意,我介意。你让我走,我一个晚上没回去,我女儿会担心。”今天又是周末,她答应了下午要带她出去玩的。
虽然她现在可能连路都走不稳,可她还是要回家。
她的女儿?不是他的吗?
范仲南是不满意她这样说,但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理亏太多,所以,他也不打算再与她争执。
“她刚才打电话过来。”他紧锁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我接了。”
他接了女儿的电话!江心朵心猛地一惊,“你跟她说什么了?”
他不会直截了当地跟贝贝说,他是她爹地吧?
虽然事实上,他是,但他并没有承担过一天为人父的责任,他没有资格认回她。
“我跟她说你在我这里。还告诉她,这几天你都会跟我在一起。”
这么怕他向女儿坦承身份吗?
“你——”江心朵气得脸色发白,“你凭什么?范仲南,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让我回家听到没有?”
“你刚醒来,没有力气就不要动怒。我让饭店送餐上来,吃完东西我们就出发。”他难得脾气很好的没有与她争执,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后才放开她,下床。
出发?什么意思?他真的要绑架吗?江心朵简直不敢相信他已经为所欲为到这种程度。
“范仲南,我没空跟你玩游戏。”她的级别太低了,也玩不起他那种高级别的游戏。
“游戏?”他转过头看她,“江心朵,我从来不跟任何女人玩游戏。”她若是觉得他是在玩,那他便跟她一个人玩好了。
“那你现在也不必开先例跟我玩!”就算是身体再虚软,她仍旧是用尽力气把身后的枕头拉出来朝他狠狠地扔过去。
范仲南退回两步,捡起地上的枕头,轻拍两下扔回床上,“你不按受我的道歉,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你就是不愿意回我的身边,那我只能按照我的方式来。”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后不再理她,往外面走去。
“范仲南,你混蛋!”
这人的做法还是那么霸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接受别人的反驳。
江心朵一直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范仲南,不管是在五年前那一段短暂的婚姻里,还是两人分开的五年之后。
他说不让她走,她真的是连床也下不了。
让饭店送餐上来后,不管她怎么挣扎,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抱进浴室,帮她洗澡,洗头——
可是动作笨拙的他,加上她的不配合,洗发水泡泡进了她的眼,让她本就哭得有些肿的眼睛眼泪更是流个不停,难受极了。
“SORRY……SORRY……”他蹲在浴缸旁边,一边不停地道歉,一边不知所措地举着还沾有泡泡的大手。
“你出去,出去,我自己洗。”就算她双腿软得发抖,也不想让他这样的生手来折腾她了。
“可是你……”
“你走啦。”她朝他大吼,未了,还用手把浴缸里的水往他身上泼。
她不是跟他闹着玩,是真的生气了。
“那你洗好了叫我。我帮你穿衣服。”
他只能起身,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浴室门口,江心朵闭上眼,整个人躺在浴缸里,无力地喘息。
当她自己洗好了头发,抖着双腿从浴缸出来,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没一处是完好了,心里头对那个人的怨恨又多了一分。
他凭什么还这样对她?凭什么啊?
可她,却走不出被他禁祻的那方天地,当初,明明是他不要她的,现在又凭什么闯入她的世界?
难道是她在他面前,还是太软弱了吗?
范仲南在浴室门口等了许久不见她出来,又听不到里面有任何的声响,担心地叫了一声:“朵朵……”
没人应。
“朵朵……”
还是不应。
“我进去了。”话音刚落,不等里面的人应声,他已经推门而入。
江心朵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一双还红着的双眼瞪着他。
他走到她身后,不顾她的挣扎,硬是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头顶,“小心着凉。”
光滑的镜子中,他脸上的表情温柔,眼里净是那曾经熟悉得让人会沉溺的疼宠。
可现在这样的他,却让她感到害怕。
“不关你的事。”挣不开,她只能闭上眼,不去看镜中的他。
“本来身体就这么弱了,再生病如何是好?我会心疼。”
“我不要你的心疼。”江心朵忽然睁开眼,情绪又激动起来。
男人的疼宠,她再也不稀罕了。特别是来自他的。
给的越多,以后会越痛。
“嗓子还没好,不要这么大声。我们出去穿衣服,然后吃东西。”对于她的消极反抗,他完全不恼,直接把她整个打横抱起来就往走。
出来后,两三下子就把她的浴巾丢掉,强迫她穿衣服,再强迫她进食,总之她没一样抵制得了。
可是当他要抱着她离开套房进入专用电梯时,她真的不想被他带走。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她又急又慌的,用力咬住他的手臂,十指划过他的俊脸。
而电梯服务人员则是惊讶地望着这一幕,却不敢出声。
“听话,不要闹了。”范仲南极力克制想骂粗话的冲动,一向冷静的五官因为极力隐忍而显得有些扭曲,加上脸上的几道被她抓出来的血痕显得更是骇人。
他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她,在公众场合也这么泼辣,像只张牙舞齿的小猫一样。
江心朵随着他紧缩的手臂,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加上浓浓的烟草味,她觉得自己嘴巴涩涩的,脑海中的影像越来越模糊,可咬着的力道却不愿松开。
“SHIT!”电梯到了一楼,在打开之前,他空出右手,一掌劈在她的肩上,江心朵闷哼一声晕了过去了。
电梯打开,范仲南抱着人昂首阔步的往外走去。
当他抱着晕过去的江心朵坐着车子往机场而去时,好不容易打听范仲南下榻饭店的洛斯与江靖雅才匆匆赶到。
“退房了?”洛斯不敢置信地瞪着前台小姐。
“是的,范先生已于十分钟之前离开饭店。”
十分钟之前,他的动作未免太快了!
“他去哪里了?”
“抱歉,客人的行程不是我们了解的范围。”
“洛斯,你说范仲南会不会把朵朵带回伦敦?”江靖雅也是很不明白范仲南这种掳人的行为。
如果他真要来找朵朵,有话不可以好好谈吗?
“我不知道。我问问妈咪。”洛斯满脸的不爽,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
Fran为什么老是要阻拦他的计划!
——
当私人飞机前往莫斯科的途中,范仲南却恨不得马上要到达目的地。
因为,刚才他对她劈下那一掌,让她在四个小时之后仍然昏迷不醒,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可是,飞机上没有随机医生,离下一个加油机场还要好几个小时,要是她出什么事怎么办?
“朵朵,SORRY,你千万不要有事。”他坐在床沿,动作轻柔地抚过她的发鬓、额头,“快点醒来,好不好?SORRY,我再也不凶你了……”
他低下头,闭上眼,贴着她有些冰凉的脸颊,不舍地摩挲着。
耳边传来嘤咛声,他睁开眼,抬头,看到她柳眉轻蹙,淡淡的黑眼眶显示她昨晚没得好睡。
是他的动作吵到她了吗?
江心朵蓦地眼开眼,双眼迷朦,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看到她醒来,他惊喜地望着她:“朵朵……”
“困……”她爱娇地吐出一个字后又闭上眼。
“那你好好睡,我会一直陪着你。”
——
新加坡。
杨容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过。
她一直都以为,这些年,她努力地学习,拼命的工作,如今已经在公司站稳脚步,甚至已经培养出自己可以信任的人马的情况下,一直悬着的总经理之位一定是爹地特地留给她的。
可是,她还是错估了魏瑾颜母女俩在她爹地吹耳边风的能耐。
今天正式的任命书下来,总经理竟然是陆祈安。
搞得她的部下都愤愤不平,而魏霞雨那边的人则是在看着她笑话。
一怒之下,她直接踢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却正好碰到陆祈安跟魏霞雨那个假惺惺的女人与爹地正愉快的交谈。
看到门被她踢开,而秘书则在身后紧张兮兮的模样,杨德昌皱了皱眉,“容容,什么事?”
杨容容踩着高跟鞋昂首走进来,睨了一眼陆祈安与魏霞雨,“你们出去。我有话跟我爹地说。”
就算现在陆祈安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她依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董事长,那我们先去工作了。”陆祈安倒是了解杨容容的脾气,也不打算与她计较太多,但魏暇雨就不服气了。
“容容,你是不是气爸爸把总经理的位置给祈安哥?”
她心里明明很不服气,可是,在杨德昌面前,她就是装得一幅体贴可人的模样,想要激起杨容容的脾气,好让杨德昌对她更不放心。
杨容容是不想在公司跟他们直接吵架了,可是人家都当面这样说她了,她真是忍无可忍。
“你这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我杨家的事情,滚出去。”
“容容……你……”魏霞雨气得身子发抖,眼眶红红得似乎马上要落泪一般。
“杨容容——”杨德昌忍不住吼了一声女儿的名字。
“怎样?我说得有错吗?爹地,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女儿?她,还有他,都不过是两个外人罢了,凭什么坐总经理的位置?你想让我在公司让别人笑话?”杨容容直接跟她老爹拍桌子。
脾气一向很好的陆祈安因为杨容容的话脸色也变了,一边伸手安抚着魏霞雨一边朝杨德昌道,“董事长,如果杨经理对公司的决定有异议与不满,我可以卸下总经理的职务,我们来一次公平竟争。”
他工作一向努力,又一直在杨德昌身边工作多年,当然也培养了自己的人。如果真要公开公平竟争,他未必会输给杨容容。
杨容容工作能力确实强悍,但为人处事方面太过于嚣张,脾气又坏,所以杨德昌才想再磨磨她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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