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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爱意,就连等待都变得那样美好!
钟蕾终于接到了齐家琛的电话。没有寒暄,没有问候,他第一句便问她“在干嘛”,那样自然、那样坦白、好似二人相识已久,理所应当的平常,她默默地笑了。
“下周四有时间吗?晚上请你吃饭。”
许是前一句那平常的问候瞬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许是他的语气太过轻松随意,钟蕾近乎毫无思索便应了一句“好”。
之后似乎听见对方在电话那头悄然轻笑,却又依稀是幻听,钟蕾心下生疑。
放下电话后找来日历,当看到那个周四上面写的数字时,她嘴角的笑凝固了——2月14日。
这才想到刚刚电话里的别有心机,他问完那一句之后只是静静等在一端,安静得听到他的呼吸。别的话,他一句都没肯多说。
钟蕾忽然觉得有点闹心,这日子选得,真是……
就像商务谈判里,高手的真正意图永远让你不敢肯定却又不禁揣测一样,一朝出招又让你始料不及。这个男人,真正有型有款有风格。钟律师觉得站在奸商的对面,自己还是弱了!
在后悔和犹豫之间徘徊,刚刚就该先勘查清楚再答应,或者现在打个电话过去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柔暖的春风,时候到了,自然而然地就会拂上你的眉梢。
钟蕾望着镜子里纠结之中挑眉含笑的那个陌生的自己,默默摇了摇头;什么意思又有什么重要?最重要她清楚自己。
爱上的是那个人,还是爱情本身?这个问题钟蕾曾经想过很多次。从小到大,她的学习和工作生活从来都是有条有理、按部就班,直到今天都想不明白对齐家琛的那份毫无道理可言的执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为了第一次约会而心里敲着鼓点度过一个星期的那种感觉骗不了人,感觉就像踩在云里,如沐美梦。
因为这样的美梦太过拥挤,让心跟着飞扬到了空中,所以就少了些许本该察觉的算计。
当钟天阔得知女儿与齐家琛不可避免的再次联系时,满目阴霾告诫钟蕾那个姓齐的年轻人根本不适合与之接触过密,钟蕾并没有多大难度就接受了这个说辞。
事实上,像齐家琛和她自己这种死硬到近乎狂妄的人,在第一面时能讨长辈欢心的可能性几乎为负数。第一眼看上去就对他(她)印象好的,通常不是花痴就是神经搭错了线。
钟天阔非常郑重地问钟蕾,到底有多爱她已故的母亲;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左右这唯一女儿的决定,所以假设如果连她母亲都不会同意她跟齐家琛交往的话,她会不会尊重亡母的意见?
那个时候,她自信满满。
她说:第一、我跟他现在并没有交往。第二,即便真的成为朋友,我想妈妈也不会反对。因为她倔强和沉默的性格根本就来自于她的母亲,对于同一类人,她那位平时虽然话不多、却向来极有主见的母亲根本没有理由反对。愿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那一刻,钟天阔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乎沮丧的失望,像是彻底输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转身时的背影,徒然苍老颓败了几分。
情人节的晚上,齐家琛和钟蕾约在了德萨西餐厅,还是临窗的位子。
这两个人都有着天生不认输的性格,从哪里跌倒要从哪里站起来,所以这个首次约会地点的选择倒是理所当然。
柏塘的天依旧是灰色的,尤其在冬天的傍晚。可是整天整空的暗灰色之间,却有那轮猫下了山后面的太阳很不容易留下的一抹余晖,透着光亮的暗橙色,像是被七仙女忘在董永家里的束带,美而生动,让人非常想把它拾起来。
餐厅环境很高雅,因为菜价高,大厅里人并不多,临桌食客的说话都可以很清晰地传过来。
“今天是情人节,他却连束玫瑰花都不准备,太过分了吧!”
齐家琛一口刚刚啜到嘴里的柠檬水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脸上微微的红。他顺着声源望到钟蕾身后那一桌上有个姑娘一脸不满地举着电话倾诉,她的对面桌上摆了一杯水却并没坐人,显然是趁着男朋友走开的间隙中找来闺蜜在抱怨。“不过还算好,他送我一对耳饰!铂金的哎,镶钻的哦,可是……我没有耳洞啊亲,我没有耳洞啊!!!”
这姑娘的表情很是古怪,明明在抱怨却又透着得意,当她看到洗手间方向走过来的一个男人身形,立即挂上了电话;一脸恬静微笑等待着。
齐家琛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在这温暖的空调底下坐着有些冒冷汗。他下意识朝钟蕾的手腕望了过去,她的皮肤白,很白的腕子上面空空如也,他不自觉就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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